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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獄旅館》

 編號:672
 作者:柚臻
 封面繪者:FC
 初版日期:2012.2.29
 ISBN:9789862902714
 售價:49元 | 販售地點:7-11

 內附精彩試閱 


特色


說鬼天后又一代表作 地獄旅遊,旺季限定!

「監獄旅館」簡介:

當初這裡只關都是殺人魔的重刑死囚,裡面的房間不超過五十個……到了旺季,是一房難求。旅客們入住這裡,除了要體驗監獄的感覺,其實也是體驗當犯人被管束的經歷……

內容簡介

阿郎等一行人出國玩,不小心入住了「監獄旅館」。簡介上,印了各個房間的犯人資料,記錄這些死囚如何犯罪以及被捕過程。文字密密麻麻的令人看了頭疼,可真正讓他們把簡介蓋上的原因,是裡頭的照片──死囚的大頭照、被吊死的過程,竟然都印在這份簡介裡。

而旅館內保持了監獄的原本樣貌,每間牢房除了隔間是水泥牆外,與走廊相接的那一面只用一根根的鐵欄竿隔著。他們一行五人紛紛住進了不同的房間……

「十七號牢房」杜卡斯──

處女殺手。他信奉邪教,深信處女的鮮血可以滋養靈魂,讓死後的靈魂也能不死不滅……

「二十一號牢房」亞克布魯──

因為從小被母親拋棄,他在妓女堆裡面長大,卻遭到妓女們的凌虐嘲笑和性侵,導致他心理扭曲,為了報仇而成為妓女殺手……

「零六牢房」藍妮──

少數的女性重刑死囚。她設了一間孤兒收容所,將收容的小孩轉賣,為了讓小孩乞食時更容易引起同情,她就將小孩的手腳砍斷……

作者簡介

柚臻

1983年生。

不自覺已過了可以啾咪拍照的年紀,

看到可愛的東西眼神卻仍會閃爍出明亮的光芒。

不甘寂寞正是作家的寫照,在這一條孤單的航行旅程中,謝謝你陪我一起征服世界。

歡迎各位到我的部佈格逛逛──

http://cansnail.pixnet.net/blog

 ◆在明日已出版作品
《好人聯誼社》2007.11
《鬼日記》2008.7
《人頭降》2008.9
《祝福信》2008.11
《荒村古宅》2009.1
《鬼索命》2009.2
《鬼屍》2009.4
《鬼敲門》2009.5
《生存遊戲》2009.7
《地下室》2009.8
《鬼廁》2009.11
《鬼教師花弧─鬼學姐》2010.2
《鬼屍虐》2010.4
《鬼教師花弧─山魅》2010.5
《寡婦村─鬼影實錄》2010.6
《血隧道─鬼影實錄》2010.6
《葬屍江─鬼影實錄》2010.8
《負子娘─鬼影實錄》2010.10
《屍蹤》2011.02
《吊鬼室》【鬼舍異談】2011.2
《陰間守門人》【鬼舍異談】100.3
《倒數計死》【鬼舍異談】100.5
《說鬼人》【鬼舍異談】2011.7(最終回)
《嚇破膽01 試膽大會》2011.8
《嚇破膽02 惡靈封印》2011.10
《社會鬼檔案》2011.10
《買命錢(上)》2011.11
《詭事路》2011.12
《買命錢(下)》2012.1
《監獄旅館》2012.2

作者自序

隨著年紀變大,發現時間過得很快,一晃眼又是一年過去,是不是老了就會比較悲春傷秋?

或許是因為在意歲數即將突破三十(不小心就洩露了年紀),所以更覺得時間飛逝吧。

這次寫的《監獄旅館》題材將背景拉到國外,先前也寫過以柬埔寨的酷刑博物館為主的故事,這次的故事背景也是取材於國外的知名旅館──由監獄所改造而成的一家特色旅館。
台灣人不太喜歡這一類的景點,歐美人士卻覺得非常新鮮。

歐美人士抱著看古蹟、體驗人生的心情去參觀入住;台灣人則認為這類的地方陰氣較重,萬一旅遊回來,帶回的紀念品不止付錢買的那些,還有某些不速之客也跟著回來的話…嘿嘿嘿…

說實話,我也挺怕這一類的地方,所以對於這種特色景點敬謝不敏(是呀,因為寫恐怖故事,所以不敢胡亂嚐試。故事中出現的都是不信邪的傢伙嘛XD)。

很多讀者問過我:「柚臻,妳寫的故事好真實,該不會是親身經歷的吧?」

哈哈哈,我不希望有這類的經歷,所以還是保守一點、膽小一點好了,呵。

又到了新的一年,今年有個小小的願望。

2012年,想要出國去度假,不曉得能不能實現。

FB的好友人數破突890人了,感謝大家的支持,還沒加FB的朋友們,歡迎加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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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柚臻的BLOG也搬家了,在此邀請舊雨新知一塊到柚臻的新BLOG逛逛:
http://cansnail.pixnet.net/blog

2011年,出版了名家《煉妖師》系列,非常謝謝大家喜歡八樂和野奴。

2012年將出版《強盜王》系列,也請不要錯過喔。

我愛大家,祝福每個人新年快樂,萬事大吉。

目錄

第一章 Check in
第二章 凌虐秀
第三章 房客
第四章 天亮
第五章 Check out

精采試閱

第一章 Check in

「請進,就是這裡。」嚮導領著楊善一行人來到殘破老舊的監獄前面。

別說這是他第一次參觀監獄,就算在自己國家裡,他也從來沒有見過監獄長什麼樣子。

嚮導繼續用英文與他們交談:「有特色的旅館就是這一間,收費是一晚四十元美金,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可以再帶你們去看看蛇屋,外國人到我們這裡旅遊也很喜歡去蛇屋住,那裡的收費是一晚六十元美金。」

楊善看向其他夥伴,他們以前是高中同學,彼此認識十年以上了。在一次的同學會中,忘了誰說,「我們都快三十歲,已經不年輕了,能夠瘋狂的機會也越來越少,不如一起去自助旅行吧,這回要抓住青春的尾巴,好好玩一次!」

當時大家越說越起勁,熱血的情緒紛紛被激起,便說好要來這一趟。

為了體驗與眾不同的旅行經驗,他們的行程專挑冷門、一般旅行團不會走的景點來逛,覺得這樣才不失自助旅行的意義。

除了景點特別,就連住的地方他們也不去規規矩矩的渡假飯店,而是專找各種奇怪的特色旅館來住。

前幾晚他們已經住過飛碟屋,不過挺失望的,只是造型像個飛碟罷了,裡面的裝潢沒有特殊之處;他們還去海上之家住過,房間的地板是透明玻璃,因此在房內可以直接看到海底的魚類在游動,是非常新奇的體驗。

今天他們有兩個選擇,當地聘請的嚮導推薦了兩個地點,一個就是眼前的監獄旅館,據說以前是專門用來關死刑犯的,後來蓋了新的監獄後,這裡就廢棄了,被改造成旅館提供觀光客住宿。

另一個選擇是蛇屋,住的房間裡面有很多無毒的蛇類陪著睡覺,也是一種另類體驗。

兩名女生即刻搖頭,小菲說道:「我最怕蛇了,千萬別叫我去住蛇屋。」

她紮著短短的馬尾,穿著藍色背心,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給人陽光活潑的印象,不像平常女生一副嬌滴滴的模樣。只是楊善沒想到小菲也會怕蛇,他在心裡暗想,原來小菲也有女性化的一面。

小菲一說完,綺綺立刻接話:「我也不敢和蛇一起睡覺。」

綺綺和小菲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她長髮披肩,舉手投足都會引起男生的憐惜,下意識就想要呵護她,因此對於她有這種反應,楊善等人絲毫不訝異。

「好吧,尊重女士們的意見。」阿郎說完,轉身跟嚮導表示:「我們要住在這裡。」

他一向是意見領袖,這次出遊的幾人都沒有自助旅行的經驗,只有阿郎當過背包客,他至少去過六個國家,因此大家都挺倚賴他的。這一次來到這邊,也是靠他去找當地的嚮導來帶路。

「好,這裡的費用是以人數來計價,不是以房間來算。你們總共五個人,是兩百元美金。」嚮導伸手跟眾人索取費用,同時問道:「你們要幾個房間呢?」

綺綺聞言馬上向小菲撒嬌:「我不敢一個人睡,妳可以陪我嗎?」

「好哇。」小菲一口答應。

「你們呢?」阿朗詢問其他人的意見。

楊善看向毛仔,毛仔說道:「我一個人一間好了,反正他是算人頭的,大家睡一起就太虧本了,當然要多開幾個房間。」

楊善聞言不由得感到好笑,這確實很符合毛仔的個性,有點土氣,不過很直來直往,有什麼話都會直言不諱,算是挺好相處的傢伙,至少不必跟他勾心鬥角,也不用怕他耍小心機。

「那我也要一間。」楊善說道。

「那就四個房間囉,綺綺和小菲一間,我、楊善、毛仔各一間,沒錯吧?」阿朗問道。

「對。」楊善回答,他們幾人也紛紛點頭附和。

阿朗把錢交給嚮導,跟嚮導交代道:「我們總共要四個房間,給我們有特色一點的。」

「沒問題。」嚮導拍著胸脯保證。

隨後在他的引領下,眾人一同走進監獄圍牆。

雖說這裡已經翻修過了,不過畢竟不是已開發國家,因此無法寄望太多。

圍牆的外部有稍微打理過,楊善等人在外面時還看不出什麼,可是一進到裡頭不禁感到陰氣森森。

一行人先越過一片空地,路徑的兩旁是及腰的雜草,還能聽見許多蟲子的鳴叫,回頭看向圍牆,內部的牆壁爬滿藤蔓,並且架設一圈圈的鐵絲網防止犯人逃跑。

那些鐵絲上面勾了很多東西,有樹葉、蟲屍以及一些看不出是什麼的物體。

楊善打了個哆嗦,忍不住想道,會不會是人皮?有可能是犯人想要翻越鐵絲網時被勾扯下的皮肉。

一想到這裡,他便渾身竄起不舒服的感覺,不禁後悔為什麼沒選蛇屋,而是挑了這處鬼地方來住。

沒錯,真的很像鬼地方,與其說是監獄還不如說是鬼屋來得貼切。他剛這麼想著,小菲就說話了。

小菲的心思與楊善一樣,她抱怨道:「這裡很毛欸,你們有沒有覺得怪怪的?」

一邊說,她一邊轉著眼珠子打量周圍。

天空的雲層厚實,烏雲低得像是伸手就可以摸到,小菲更加覺得奇怪,天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糟,記得他們下車的時候,天氣還是一片晴朗。

地面是黃沙地,踏過去都會輕揚起塵埃。幾處沙子明顯有汙漬,深褐色、黑色都有,彷彿是濺上血漬後所留下的痕跡。

小菲皺起眉頭,深吸一口氣平息下胡思亂想的情緒。

毛仔回答小菲:「裡面不要讓人失望就好了。」

阿朗閒聊的向嚮導問道:「這裡為什麼感覺很破舊?」

嚮導一副理所當然的態度回答他:「保留原汁原味呀,歐美來的觀光客都很喜歡呢!就是要有古蹟的氛圍,否則住飯店不就好了。」

他這麼說也有道理,幾人面面相覷一眼,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情繼續往前走。

嚮導邊走邊向他們介紹這間監獄,指手劃腳的表示:「別看這間監獄的規模不大,它可是非常有歷史的,而且有特殊的意義。當初這裡只關押重刑死囚的殺人魔,一般的死囚不會進來,裡面的房間不超過五十個,因為全是死囚,所以都是分別羈押,不會放在同一個房間裡面,一到了旺季,這裡是一房難求,想住都得排隊等上半個月。」

「殺人魔?」綺綺打了個寒顫。

眼前的獄所不是聳立的大樓,它只有兩層高,深灰色的,透露出絕望訊息,規模確實不大。一格格的小窗被牢牢的鐵窗鎖住,鐵條鏽蝕斑斑,那些暗紅色的鏽渣讓人毛骨悚然。

「後面還有死刑執行場,吊頭台就在後面。」嚮導伸長手臂指著獄所後方。

楊善聽見吊頭台時敏感的怔了一下,一般國家早期在執行死刑時,為了要省彈藥錢和毒藥成本,都會以絞刑來勒斃囚犯。

雖然都是勒死,不過方式卻差很多。絞刑是把囚犯牢牢綁在一個木椿上,然後將繩索套在囚犯的頸部,再慢慢的轉動,讓繩索一分分的坎入囚犯皮肉中,慢慢的窒息,最後斷氣身亡。

吊死的方法就不一樣了,是讓囚犯站在高台上,腳下綁著鉛球或沙包,再把頸圈套住他們的脖子,然後執行者一聲令下,高台的地板會抽離,囚犯的身子被腳部的重量一扯,下墜的力量加上脖子頸圈的拉扯,有時囚犯不是窒息而死的,而是頸椎斷裂導致死亡。

為什麼吊頭台會放在後方?為了讓其他人可以清楚看見死刑的執行過程嗎?

楊善剛這麼一想,嚮導就說道:「這裡的囚犯都殺了十幾條以上的人命,是罪大惡極的,所以在執行死刑時,會特別開放給外面民眾、受害者家屬進來參觀,讓他們看到政府在執行正義。」

「這裡好恐怖喔。」就連小菲也怕了。

毛仔開玩笑說道:「哈哈,會不會住完就卡到陰?」

「呀,別說了,我會怕。」綺綺瑟縮著肩膀說道。

「別怕啦,不然我陪妳睡。」毛仔口無遮攔的繼續說。

「哼,我有小菲陪我。」綺綺勾住小菲的手臂,對毛仔做了個鬼臉,不過那感覺比較像在打情罵俏。

阿郎當背包客出國的經驗較多,氣定神閒的說道:「別擔心那麼多,要是真有鬼的話,那些先前來住的外國人早就出事了,哪輪得到我們。」

「也是,要抓交替也輪不到我們這些候補的。」毛仔哈哈大笑。

只是綺綺和小菲並不覺得幽默,反而瞪了毛仔一眼。

「要換旅館嗎?」楊善體貼問道。

他看兩個女生似乎嚇壞了,現在還沒有入住,要反悔還得來及,而這也是他們最後一次機會。

綺綺和小菲互相看著彼此,兩人都沒有主意。

阿朗說道:「快決定喔。」

「算了,住就住吧。」小菲說道。

「嗯,就算是……體驗一下人生。」綺綺故作堅強的附和。

對談之際,我們已到了獄所大門,門口的接待人員刻意穿著卡其色的獄警制服,皺巴巴的沒有燙過,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眾人諷刺的想著,果然是原汁原味。

嚮導提醒大家:「旅客們入住這裡,除了要體驗監獄的感覺,其實也是在體驗當犯人被管束的經歷。所以這裡可沒有什麼五星級的服務,請大家見諒。很多作家、記者都很享受這樣的服務呢。」

幾人聞言,不由得蹙起眉頭,嚮導的話聽起來就是花錢來活受罪的。

嚮導用當地語言和門口的接待人員交談幾句,只見接待人員點了點頭,隨即抽出後腰的警棍用力敲打大門的鐵欄杆,震出鏘鏘刺耳、有氣勢的幾聲噪音,然後呼喝著:「進去!走!」

「可以了,來吧。」嚮導見怪不怪的招著手,叫眾人跟他進入潮濕陰暗的獄所內。

「哇,也太凶了,會不會真的打人?」毛仔被接待人員嚇了一跳。

綺綺更是躲到小菲身後。

「演戲的啦,別怕,剛才嚮導不都說了,這是為了讓大家體驗犯人的感受嗎?」阿郎說道。

聽完他的解釋眾人才比較安心,魚貫進入獄所的大門內。

他們一走進去,接待人員馬上將鐵門關上,「嘩拉」一聲鐵門滑動聲響,又把大家嚇了一跳。

「他怎麼把門關了?」楊善忽地感到不安。

「這樣才有監獄的感覺。」這回沒等阿郎開口,毛仔模仿著阿郎的口氣向楊善說道。

他好笑的舉動逗笑了綺綺和小菲,兩個女生也重複說了一遍:「這樣才有監獄的感覺。」

隨著嚮導的指示,他們來到櫃台前面登記。嚮導幫他們把資料填妥、繳了費用,然後跟櫃台人員領取房間鑰匙。

他將鑰匙分給每個人,同時發給大家一張有英文對照的監獄旅館簡介。

「每個房間關過的犯人都是這裡赫赫有名的殺人魔,他們的事跡都寫在簡介裡面,你們可以看看。」嚮導說道:「不過有件事情要向各位道歉,因為你們來的時間不是旺季,所以這裡的服務生人數不夠,到時候大家得自己照顧自己。」

「咦?」幾人同時發出抱怨聲。

嚮導馬上安撫大家的情緒:「住宿費也已經減半了,旺季來的話至少要花八十美金才能住到這裡。」

就算大家不常出國,但是聽到這種說詞也曉得嚮導在騙人。

毛仔一副快要發作的樣子,怒目圓睜的瞪著嚮導,嚮導倒是很自在,仍然厚著臉皮保持微笑,並向大家說道:「今晚請早點休息吧,祝大家有個愉快的夜晚。」

一會兒櫃台人員不知有什麼事,用當地語言把嚮導叫了過去。

嚮導趁機溜走,將楊善一行人丟下。

正當大家不知道該怎麼辦時,一名獄警打扮的服務生在幽暗的走廊上向幾人喚道:「各位這邊請。」

 

幾人聞言先是互看一眼,畢竟門口的接待員和櫃台人員似乎都不懂英文,態度也非常差勁,現在遇到一個比較正常的服務生,讓楊善一行人反而不太能適應。

半晌他們相視而笑。

有人對他們客氣是好事,幹嘛感到彆扭呢?又不是犯賤。他們沒把心裡話說出來,不過都明白彼此的心思,因此忍不住笑了。

「走吧。」阿郎說道。

這次是自由行,所以每個人都輕裝簡從的,行李只有背上的一只大背包。

他們跟著服務生往裡頭走。

走廊的燈光昏暗,還有幾盞日光燈管早就燒壞卻沒有修理。

腳步聲「啪答啪答」凌亂響起,回音甚大。

楊善打量著服務生,晒得像焦炭似的皮膚、矮胖的身材、粗短的深黑色捲髮,約莫四十多歲左右,長相就跟其他當地人差不多,乍看之下根本認不出誰是誰。只是這名服務生的年紀似乎偏老,楊善還沒遇過這麼成熟的服務生。

他們一路經過幾個鐵門,那些門上挖了個窗子,但是此時房內幽暗沒有開燈,所以就算看進去也看不見裡面的景象。

「這是什麼房間?」小菲好奇問道。

服務生沒有回答。

幾人下意識的想道,也許這名服務生的英文也不好,大概只會說幾句簡單常用的句子,所以聽不懂小菲的問題。

他們繼續往前走,直到走至一處樓梯口,上下都有通道,服務生用流利的英文解說:「二樓是辦公室,地下一樓是獨立牢房,用來關押犯人的,因為這裡的犯人都是重刑犯,有嚴重暴力傾向和精神問題,所以牢房是建在地下室。」

幾人訝然看著他,服務生不像是在背稿,而是真的懂英文,既然如此,他先前為何不回答小菲的問題?

楊善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他們所經過的那幾道鐵門,總覺得裡頭有不能說的祕密,所以服務生才會假裝沒聽見小菲的疑問。

「各位的房間也在地下室,請跟我來吧。」說完,他帶著幾人往地下一樓走去。

越往地下室深入,一股霉味逐漸濃烈。

「在這種地方住太久會生病吧。」毛仔嘀咕一聲。

「環境好差。」綺綺附和道。她是乾乾淨淨的女生,不太習慣這種地方。

阿郎說道:「剛才問過你們意見了,現在錢都繳了,他們不可能會退費給我們。要住還是不住?不住的話我們就多花六十元去住蛇屋。」

大家一想到不住就會浪費四十美金,頓時不再抱怨。

很快他們進入地下一樓,由於陽光無法直射進入,氣溫明顯低了幾度。

「喔,蠻涼的嘛。」毛仔挑高眉毛,「我還以為會很悶勒。」

「嗯,看起來還不錯。」楊善說道。

服務生把手伸向他們,「請把鑰匙給我看看,我帶各位到房間去。」

阿朗先交出他的鑰匙,金屬鑰匙上掛著木頭吊牌,吊牌寫著十七號和一個人名。

人名是當地文字,所以眾人看不懂。服務生唸道:「十七,杜卡斯。」

他轉身走向長廊,幾人經過幾間牢房,見狀,大家差點暈過去,尤其是兩個女孩子更是哇哇叫。

「怎麼沒有遮蔽?這樣太沒隱私了。」小菲皺起眉頭。

「我們睡覺的樣子不就會被看光?」綺綺大嘆一聲。

這裡保持監獄的原本樣貌,所以各間牢房除了隔間是水泥牆外,與走廊相接的那一面,只用一根根的鐵欄杆隔著。

只要經過房間就能從鐵欄杆的間隙看見房間裡的景象。

「我們的房間也是透明的嗎?」阿朗向服務生問道。

「是的,這樣才方便管理犯人,牢房內的狀況可以一目瞭然。」服務生理所當然地說道,他反問眾人:「各位來這裡,不就是想體驗坐牢的感覺嗎?」

眾人莫不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

這樣的環境、服務,竟然還要四十元美金?

「我寧願跟蛇一起睡覺。」小菲翻了個白眼說道。

「唉。」楊善嘆氣說道:「幸好牢房還算乾淨,廁所也有門。」

他們能看見房內的擺設,一張床、一張矮桌和椅子。沒有電視、冰箱、網路,不過床上的棉被看起來挺白淨的。

「就當是登山吧,以前我們不是有一起去爬山,住在青年中心嗎?大通鋪也是擠了幾十個人,還有不認識的一起睡。」阿郎說道。

聽他的語氣是真的不在意隱私,男生和女生還是有差異。

大家憶起那次愉快的回憶,心情頓時變好不少。

「我還記得那次,哈哈,洗澡水忽冷忽熱的,毛仔被燙得像煮熟的蝦子。」小菲笑道。

「還說勒,妳睡到一半被蟑螂嚇到,三更半夜吱吱叫把整個房間的人都吵醒了,超尷尬的。」毛仔不甘示弱地回擊小菲。

一講到這話題,綺綺立刻問道:「這裡應該不會有蟑螂吧?」

「哇,你們要求也太多了。」阿郎笑著說道。

幾人聊天之際,服務生停下腳步。

「就是這一間,十七號牢房,關過最有名的犯人杜卡斯。杜卡斯是處女殺手,他信奉邪教,深信處女的鮮血可以滋養靈魂,讓死後的靈魂能不死不滅,不落輪迴。」服務生邊將鐵門上的鎖頭打開,邊介紹房間的過去,「杜卡斯誘拐了很多處女,殺死她們之後埋在後院,他把鮮血喝掉,行為就像歐洲流傳的吸血鬼。」

一聽見沉重話題,幾人的表情都垮了下來。

「匡啷」的金屬響音,他將房門推開,把鑰匙遞給阿朗:「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

阿郎拿回鑰匙,走進他的牢房內。

他將背包卸下,此時才發現桌子很破舊,木頭桌上有許多歷史悠久的刻痕,彷彿是之前的死囚杜卡斯所留下的文字,但字跡潦亂加上是當地文字,所以無法看出他寫了什麼。

「下一位。」服務生說道。

小菲交上鑰匙。

阿郎對著大家說道:「喂,等一下到我房裡來吧,我先去洗澡。」

「好。」眾人應了一聲。

服務生帶著他們前往下一間牢房,「二十一,亞克布魯。」

幾人往二十一號牢房前去,所經過的其他房間都是空盪盪的,此時已是晚上八點半,照理而言旅客應該都入住了才對。

楊善覺得奇怪,向服務生詢問:「今晚有其他旅客入住嗎?」

「現在是淡季,今晚只有各位登記住房。」服務生說道:「這樣很好不是嗎,可以避免吵雜,各位可以好好休息。」

他們彼此相視,這裡陰氣森森的,眾人反而希望可以吵鬧一些。

服務生又開始介紹牢房,「二十一號牢房最有名的犯人是亞克布魯,他從小被母親拋棄,在妓女堆裡長大,卻遭到妓女們的凌虐嘲笑和性侵,導致他心理扭曲,長大後外表很畏縮,不喜歡與人群接觸,不過這只是他的偽裝,他為報仇成為妓女殺手。警方查出的死亡人數有五十七個,不過真正的受害者數量可能更高,但他說,他早就記不清楚了。」

服務生講完,二十一號牢房就到了。

一眼看進去,赫然看見牆面有塊像血漬的斑塊,小菲嚇了一跳連忙問道:「那是什麼?」

「這裡的犯人都是殺人魔,曾有一名記者要來採訪亞克布魯,結果與亞克布魯一言不合,就被殺死在這間牢房裡頭。亞克布魯把記者的頭砸爛在牆上,那是記者留下的。」服務生說道:「許多國外旅客都指定要睡這一間房,嚮導吩咐要給你們最特別的房間,所以就替你們安排了這裡。」

「天呀。」小菲一副快吐的表情。

楊善看不下去,他把自己的鑰匙塞給小菲:「我跟妳換吧。」

「不用啦。」小菲婉拒,不好意思把這樣的房間換給楊善。

楊善說道:「放心啦,我叫楊善,懲惡揚善!我的正氣很足,住這房間沒有關係。」

聽他這樣講,小菲才感激的收下鑰匙。

「呵。」綺綺看出楊善對小菲的心意,不由得笑了。

「笑什麼?」楊善和小菲異口同聲問道。

見到兩人的默契一致,連毛仔也笑了。

接下來是毛仔交出鑰匙,小菲也把楊善給的鑰匙交給服務生。

楊善迅速將行李放下,跟上大家的腳步,「我也一起去看看。」

服務生唸出小菲的房號,「零六,藍妮。」

「藍妮又是什麼人?」毛仔的口氣有些不悅,死囚的故事讓他不舒服,可以的話,他不想了解這麼多。

「藍妮是女的,正常而言監獄有分男、女,不過這裡是關押重刑犯的地方,不分性別,但她仍是少數的女性重刑死囚,被判了二十四個死刑和六個無期徒刑。她被抓到的時候已經四十八歲,從二十七歲開始,她設了一間孤兒收容所,許多窮人養不起孩子,就會把小孩棄置在收容所前,由於小孩的疾病很多,醫療設備又不算先進,所以孩子死亡率高並不是件稀奇的事,才會讓她的罪行這麼晚被發現。」服務生說道:「她將收容的小孩轉賣,有的賣給有錢人、有的賣到國外,有些賣給乞丐集團讓小孩去沿街乞食,為了讓小孩乞食時更容易引起同情,她自己動手術將小孩的手腳砍斷,或是刺傷雙眼、毀容,不過藍妮不是醫生,手術的過程中死了不少小孩。」

綺綺打了個冷顫,臉色略顯蒼白。

毛仔問她:「還好嗎?」

「沒事。」綺綺說道。

很快的,他們來到零六號牢房,這一間是楊善換給小菲的房間。小菲早說好要和綺綺同住一間,兩個女生進入裡頭,其實仍不滿意這一處環境,但總不好再跟毛仔交換,只好勉強住下。

「床有點小。」小菲看向綺綺,「今天就姑且擠一下吧!」

「嗯。」綺綺苦笑點頭,隨後向服務生詢問:「有水可以喝嗎?」

「抱歉。」服務生言下之意是沒有提供飲水,正當大家要埋怨時,他又開口:「在牢裡的犯人都是喝生水,若是要礦泉水的話,必須用十元美金跟獄警購買。」

「好貴。」綺綺猶豫著要不要購買,這裡簡直是黑店。

「先喝我的吧。」毛仔從背包抽出礦泉水遞給綺綺,「剛吃晚餐時我從餐廳拿的。」

「謝謝,那你還有嗎?」綺綺溫柔問道。

「還有一瓶,明天離開再去買吧,這裡太坑人了,我寧願喝生水也不給他們賺。」毛仔情緒化的回答。

「好啦,走了。」楊善搭住毛仔肩膀,就怕他的情緒會忽然爆發,破壞接下來幾天的氣氛。

「十一,莫西夫。」最後一把鑰匙了。服務生走到盡頭去,兩個女生沒有跟上來,在自己的房間裡頭休息。

來到走廊盡頭沒想到不是死路,而是還有一個轉角延伸出另道長廊。

「還有路?」毛仔覺得奇怪。

「這裡是口字形的設計,四條走廊剛好連接成一個口字。」服務生說道。

毛仔鬧彆扭的不再說話,表情難看得像是想揍人。

服務生有些不識相,繼續叨叨介紹房間歷史。又或許是礙於工作規定,所以必須把每個房間的來歷向客人講清楚。

「你的房間是十一號,住在裡面的死囚非常殘暴,亞克布魯只殺過記者,莫西夫卻是把獄警給吃了。一次他向獄警挑釁,那名獄警動了肝火就進到牢房內教訓莫西夫,獄警手中帶著武器,另外還有兩名同伴在走廊上看著,所以他有恃無恐的進到牢房中,卻像是自投羅網的獵物。」服務生機械式的說道。

他的聲音平板沒有感情,楊善暗自想道,同樣的台詞服務生可能說過不下千遍了,語調才會這麼冷漠吧。

毛仔有些不自在,說不怕鬼是假的,只是男人有很多無奈,不能怕蟑螂、不能承認失敗、不能顯露出脆弱的一面,所以再怎麼不安,還是要像條漢子。

他的房間獨立在另條走廊上,這使他的情緒從不滿轉成徬徨,只是他沒有表現出來。

「就是這裡。」服務生將鑰匙插入鎖孔,無聲的環境下,就連蚊子叫都會變得異常大聲,何況是「匡啦匡啦」的鑰匙轉動聲。

聽起來鎖頭像是生鏽了,所以開鎖的聲音頗大。

服務生開鎖的同時,不忘把莫西夫的事跡講完,「那名獄警進到牢房中,咬牙切齒的衝向莫西夫要給他一個教訓,在這裡的囚犯都是死囚,受到凌虐毆打算是家常便飯,外界也不會有人追究、同情。沒想到,這是莫西夫的陷阱,他早就藏好一塊尖利的石頭,用那塊石頭割破獄警的喉頭。鮮血一直流,獄警嚇壞了,瞬間失去攻擊能力。莫西夫就趁著那個時候,一口接一口將獄警的肉給撕咬下來,獄警號啕大叫,可是另兩名同伴都嚇傻了,根本不敢進去救人。當眾人去制止莫西夫時,獄警已經氣絕身亡,他的腹部被剖開,內臟全讓莫西夫掏出來,兩側臉頰和鼻子也被莫西夫吞下肚了,他算是整間監獄中最惡名昭彰的死囚。」

楊善沒注意到毛仔的表情有異,下意識問道:「他為什麼會被抓?」

「吃人。莫西夫有吃人肉的怪癖,殺死房東和幾任女友、小孩,把這些人都給吃了,甚至吃掉女友肚子裡面的胎兒,據他自己表示,那個胎兒是他的孩子。」服務生說道。

毛仔進到房內,放東西的動作粗魯,刻意製造出聲響打斷服務生的話語。

服務生只是一笑,楊善覺得不好意思,掏出一元美金打算給服務生當小費,這是國際禮儀。

毛仔見狀,本要用台語跟楊善說,不必給這間旅舍的人小費,但是話還沒說出口,服務生已先一步謝絕他的好意。

這使楊善和毛仔都覺得奇怪,訝然的看著服務生。

「這是小費。」

「你們所付的住宿費中已包含我們的服務費了,祝兩位今晚有個好夢。若有問題可上一樓櫃台洽詢。」服務生講完便轉身離開。

楊善看了一眼他制服上的名牌,原來服務生的英文名字叫傑伊。

「傑伊。」他複誦了一遍。 

毛仔說道:「沒想到這人挺好的嘛,沒有敲我們竹槓。」

「呵,那你消氣沒?」楊善問道。

「哼。」毛仔撇過頭去。

「別氣啦,走吧,阿朗不是叫我們過去嗎,應該是要討論明天的行程。」楊善攬過毛仔肩膀,半推半拉的說道。

毛仔一聽到明天的行程,即刻振作起精神,「都忘了這個,我要去問問菜單,看阿朗明天要帶我們去吃什麼好料的。」

他嘻嘻的笑著,上一秒的壞情緒已被拋到九霄雲外。

鎖了房間鐵門,楊善與毛仔繞原路前往阿朗房間。

途中他們經過女生的房間,聽廁所傳出水聲,房裡頭未見綺綺和小菲的身影,楊善他們心想女生應該是在洗澡,所以只朝著零六號牢房中喊道:「我們先去阿郎那邊喔。」

講完,便又邁開腳步往前走。

毛仔此時心情恢復了,又開始開玩笑,他向楊善問道:「今晚要不要來我那睡?」

「幹嘛?」

「我擔心你呀,如果你害怕牆上的血漬可以來跟我睡。」

「不用吧,床又不大,小菲她們是兩個女生還能擠一擠,我們兩人是要上下疊著睡,還是要一個人睡地板?」楊善認真分析:「而且,說起來你的房間還比我的可怕,我的只是死一個記者,你的是獄卒被生吞活剝。」

毛仔苦著臉打斷楊善:「你還是跟以前唸書時一樣一板一眼,現在又不是在做報告,只是閒聊而已。」

「喔。」楊善發現自己老毛病又犯了,臉上一陣羞赧。

很快的兩人來到阿郎房前,房內同樣空無一人,阿郎的背包還在椅子上,就是人不曉得跑去哪裡了。

「門沒鎖。」毛仔逕自進到房內。

楊善對著廁所喊道:「阿郎?」

他走到廁所前敲門,沒有人應聲。

毛仔坐在床上,一會兒累了直接躺下,雙臂枕在後腦,姿勢舒服的說道:「叫我們過來,他卻自己跑掉,真是的。」

「可能去櫃台吧。」楊善隨口回答,他把阿郎的背包挪開,坐在椅子上張望四周,「東西還在、門也沒鎖,應該不會跑太遠。」

「嗯嗯。」毛仔倒也不心急,晃著腳丫應聲。

楊善覺得無聊,隨手拿起嚮導交給他們的旅館簡介來看。

裡面印了各個房間的犯人資料,洋洋灑灑的記錄這些死囚如何犯罪以及被捕過程。

文字密密麻麻的令人看了頭疼,可真正讓楊善把簡介蓋上的原因是裡頭的照片。

死囚的大頭照、被吊死的過程竟然都用照片記錄下來,並且印在這份簡介裡頭。

楊善總覺得那些大頭照中的死囚在盯著他看,冷酷邪惡的眼神透露出寒氣,令人毛骨悚然、無法直視。

毛仔側頭問他:「在看什麼?」

楊善將簡介翻給毛仔看:「有照片,死囚的照片都在這。」

「拜託,別看了啦。」毛仔心直口快的說道:「睡這裡比睡殯儀館還可怕。」

「你也會怕喔?」楊善呵呵笑出。

毛仔坐起來,啐了一聲反問:「你就不怕嗎?」

「確實有點不習慣。」楊善說道。

毛仔看向後方牆壁的通氣窗,窗戶很高,伸長手臂也無法搆到,小小的、狹長形,可以看見烏雲密佈的天空,卻無法爬出去,而且上面還有鐵條固定。

「好像快下雨了。」他說:「希望不會影響明天的行程。」

「嗯。」

「阿朗怎還沒回來?」毛仔有些不耐煩,「要不要去一樓找他?」

「喔。」楊善頷首說道:「好哇。」

他從椅子上起身,卻不經意看見廁所門縫下溢出一灘深紅色液體,楊善陡然一顫,瞬間屏住氣息。

他怪異的舉動吸引毛仔注意,毛仔順著楊善的視線看去。

是血。

兩人同時頭皮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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