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村子裡,慘酷的爆頭慘案竟有如傳染病般接連發生!

 暢銷作品《抄墓碑系列》作者 圈羊人◎著
 讀者最期待的全新系列 妖瞳】華麗登場!

 逼近恐懼的最底層,讓你不敢逼視!
 隧道頂端滴下了鮮血 慘劇即將重演!

 《蛛殺》【妖瞳】
 作者:圈羊人 | 封面繪者:FC
 初版日期:2010/6/23-7/20
 售價:49元 | 販售地點:全省7-11

 內附精彩試閱 楔子、第一章 山襲

簡介 

暢銷作品《抄墓碑系列》作者 圈羊人◎著
讀者最期待的全新系列 ──【妖瞳】華麗登場!

俊逸少年擁有一雙異眼,當眸色變成海般湛藍之時,便可看透所有不潔之物,
千年狐妖與他同命!
他的職業是──降魔師。

誰也逃不掉,留下來的,都是獵物……

平靜的村子裡,慘酷的爆頭慘案竟有如傳染病般接連發生!
兇手不是人,有人說,這是傳說中的妖蛛作怪。
當密密麻麻的蜘蛛幼蟲,奔瀉在大地,災難也隨之蔓延……。

作者簡介

圈羊人
我喜歡紅色,因為它血腥,我更喜歡黑色,因為它絕望。
比起看書,我更喜歡寫書,因為在我的筆下,我是這本書的主宰。
與其要我緬懷過去,不如讓我臆測未來,未來就是未知,未知就是恐懼。
當人獨自走在黑暗中時,害怕的是黑暗,還是躲在黑暗裡面的未知呢?
有興趣的話,不如到我的黑暗世界裡頭走走吧!

PIXNET 痞客邦【圈養文字的羊圈】
http://blog.pixnet.net/kensa002

在明日已出版作品:
《抄墓碑》、《謎魂》、《拍鬼》、《紙紮偶》、《血蝕之尖牙》、《抓交替》、《異種──狼之利爪》、《鬼談》、《殺胎》、《餓鬼墳》、《掘屍》、《鬼旅社》

精采試閱 

楔子

不久前,地上還灑著皎潔的月光,此時卻出現水漬,天空開始飄起雨,雨絲細如牛毛。頃刻間,雨勢轉大,接著閃過一道光,轟地落下了一道雷。

「真是倒楣,都快到了才變天。」以晞嘴裡喃喃抱怨著,手腕一轉,催動機車油門往前直衝,排氣管大量衝出的黑煙嗆得路旁的野狗差點摔進路邊的溝渠裡。

「汪汪!汪汪!」受到驚嚇的狗兒朝著早已遠去的車尾燈狂吠不已。

繼續往前騎了幾分鐘,右轉滑下一道陡峭的斜坡之後,他終於來到了目的地,一棟蓋在郊區的豪華別墅。

此時,天際閃過一道白光,接著一聲巨大雷鳴;,雷鳴一消,雨突然停了,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幾滴雨水落在地面的水漥,激起了層層漣漪。

以晞脫掉身上的防風外套,伸手將被雨水打溼的頭髮往後一撥,同時閉上眼睛。

緩緩的深吸一口氣,呼出,雙眼跟著睜開後,換上了嚴肅的神情。

他望了手錶一眼,凌晨十二點零三分,他喃喃自語,「時間差不多了。」

來到別墅的大鐵門前,以晞才剛按下電鈴,幾隻大黑狗張著鑲滿白色利齒的大嘴從黑暗中衝出,用身體不斷衝撞大鐵門,彷彿只要大鐵門一開,會立刻將他以晞大卸成八塊似的。

「噓——安靜,會吵到鄰居的。」說完抬起頭,以晞這才發現附近就只有這麼一戶人家,哪來什麼鄰居?,於是他聳了聳肩,「沒事,你們可以繼續叫了。」

兩分鐘後,一名身穿藍色條紋睡衣的男子從裡頭走向大鐵門走來,腳上的夾腳拖鞋在地上啪嗒啪嗒的響。

那些還在吠叫的大黑狗一看見主人出現,停止吠叫而改成低吼,同時有默契的慢慢退至大鐵門兩側,同時停止吠叫而改成低吼,視線依舊緊盯著站在門外的以晞。

「你可終於來了,我等到都快睡著了。」男子用左手摀住嘴巴打了個哈欠,同時右手俐落地的往後一揮,接到指令的大狗們立刻收起獠牙,飛也似的四散到黑暗之中。

「你明明已經睡了,哪裡有在等我。」以晞隨口說道,眼睛還在四處亂瞄,好奇的觀察那些大狗們到底躲哪兒去了。

「你剛剛說什麼?」男子皺起眉頭。

視線回到男子身上,以晞眨了眨眼睛說:「喔!我是說那些狗好厲害,非常專業。」

「當然,那可是我花了一大筆錢請專業人士訓練出來的,絕對比那些虛有其表的保鏢來得有用多了。」男子一臉自得意滿。

瞧男子得意成那樣,以晞心裡想著,不管這些大黑狗有多厲害,最後還不是得花錢請他來處理這些大黑狗無法解決的超自然之事。

想著想著,以晞的嘴角跟著慢慢往上翹,逐漸掩飾不住內心的得意。

「在想什麼事情?」男子不喜歡以晞目前臉上的表情,因為這會讓他那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優越感消失。

「沒什麼,可以進去了嗎?」以晞收起笑容。

點點頭,男子轉過身,「跟我來吧!」

以晞跟著男子穿過前庭來到一扇深棕色的大門前,門一開,他看見有個女子站在門邊,臉上掛著焦慮的神情。

「老公,找這種傢伙真的有用嗎?」女子用懷疑的眼神上下打量以晞。

什麼叫做這種傢伙?!以晞打從心裡對這句話感到不滿,但礙於自己是從事服務業,基本的職業道德還是有的,所以故他沒有因此擺出臭臉,依舊維持冷峻的表情,因為這樣才符合他的職業形象——降魔師。

「我怎麼知道有沒有用?,帶去看醫生,每個醫生都說寶寶很健康,可是寶寶就是一直哭,我實在是想不出其他辦法……現在也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若非事態走到這般田地,男子壓根兒沒想過要找所謂的「降魔師」來處理,畢竟在這講究科學與證據的時代,妖魔鬼怪的存在與否是備受大眾質疑的。

更何況眼前這個自稱是降魔師的傢伙又是個年輕小夥子,看起來一點都不專業,更加令人難以信服。

「噓——」以晞將食指放到嘴唇上,比出噤聲的動作。在那對夫妻配合的閉上嘴巴後,他聽見細微的嬰兒哭聲,同時且聲音似乎有逐漸變大的趨勢。

「寶寶好像哭得比之前更激烈了,怎麼辦?」女子抓緊男子的衣袖,眼睛泛著淚光,這寶寶是她和丈夫努力好久,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絕對不能有什麼三長兩短。

「有我在。」以晞冷冷的說了一句,然後循著嬰兒的哭聲往屋子裡頭走,上到二樓之後拐個彎來到了一某扇房門前。

「寶寶……就在房間裡面。」女子指著以晞面前的那扇門。

「嗯。」以晞輕輕的轉動門把,將房門往裡面推開。

原本以為少了房門的隔音效果,嬰兒的哭聲會突然變大,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嬰兒的哭聲竟然在房門打開的瞬間消失了,就像他突然睡著了一樣。

「寶寶!」女子以為寶寶出了意外,拔腿就要往房間裡頭衝,不過卻被以晞攔了下來。

「先生,請顧好您的老婆,我感覺得到,這房間……不太尋常。」以晞正色的說。

「麻……麻煩你了。」男子被以晞的氣勢震懾住了,他下意識的拉住自己的老婆,一起慢慢的退出寶寶的房間,安靜的在房門外守候。

嬰兒房的正中央擺了一張嬰兒床,寶寶此刻不哭也不鬧的躺在裡頭。

以晞感覺到這房間有些不對勁,房間裡明明只有寶寶一個人,可卻充斥著各式各樣的情緒──,有期待,有恐懼,有失落,也有擔憂。

這狀況,太不尋常了。

「寶寶常常會像現在這樣突然安靜下來。」男子這時突然想到,躲在門外補了這麼一句話。

以晞將側背包拉到身後,以晞緩緩的舉起左手,用手掌遮住左眼。過了兩秒後,當他將手掌從左眼前移開時,他的左眼顏色變了,變成一種不可思議的美麗顏色──得湛藍且澄澈透明,藍眼——擁有窺視不潔之物的能力。

嬰兒房此刻在以晞的眼裡,嬰兒房不再冷清,地板、牆壁、天花板,窗檯等位置都爬滿了鬼魅,個個面目猙獰。

除了那些鬼魅之外,以晞還發現,有個身形痀僂的老阿婆筋疲力竭的守在嬰兒床旁,她的身軀早已傷痕累累,正卻還是奮力的抵擋那些試圖接近嬰兒的鬼魅的激烈攻擊,不讓待在嬰兒床裡的寶寶受到一絲傷害。

老阿婆那殘破的身體快要撐不下去了,她已經無法盡數擋下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於是而遭到鬼魅影響攻擊的寶寶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鬼魅對寶寶的傷害是屬於無形的,這些傷害雖然不大,但日積月累下來,寶寶最終還是會走上死亡一途,而死因大都是──突然猝死。

「先生,冒昧問你一個問題,令堂已經過世了嗎?」以晞轉過頭。

瞧見以晞那隻攝人的藍眼,男子頓時當場嚇了一跳,愣了幾秒才支支吾吾的說:「是……是的,我母親已經過世了。」

以晞勾起嘴角,微笑道:「你有個好母親,而你兒子有個好奶奶。」

「啥?」男子一頭霧水,他看不見以晞眼中的畫面,自然不了解他話中的涵義。

回過頭,以晞從背包裡取出一張白色符紙,隨即將符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嘴中巴開始誦唸咒語。

唸完咒語,緊接著將手中的符紙往空中一拋,符紙立刻炸出了無數道白光,將圍繞在嬰兒床邊的鬼魅驅退開來好幾步,當然也包括了老阿婆的亡魂。

寶寶不哭了,而那些鬼魅的目光則統統聚集到以晞身上,表情猙獰的程度更甚勝之前──,誰叫他壞了人家好事。

以晞望了手錶一眼,時間是凌晨十二點二十七分。

差不多已經醒了吧?!

當著敵人的面,他慢慢的闔上眼睛,然後帶著輕鬆的語氣輕聲喊著,「魅依,該上工了。」

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時,左眼依舊是那湛藍色的眼眸,而右眼……竟則變成了如熾焰般的火紅色。

『知道啦!』以晞的腦中出現一道女孩子的聲音,聲音細細柔柔的,還帶了點不耐煩,『真是的,老娘才剛醒來。』

魅依,寄宿在以晞體內的妖狐。

沒空和剛甦醒過來的魅依吵嘴,因為方才那些被驅退的鬼魅們又再度接近寶寶,──以晞一個健步,以晞來到嬰兒床旁,手中的符紙炸開,化成白光襲向鬼魅,再次將鬼魅們驅退。

「再不離開,別怪我痛下殺手。」以晞將併在身前的拳頭往左右拉開,一條光繩隨之出現,他輕輕的往上方一甩,光繩在空中化成一個圓,將嬰兒床圍在中間。

光繩雖然無法對鬼魅造成傷害,但卻可以阻止鬼魅接近寶寶。

見鬼魅們依舊不肯罷手,以晞開始出手收拾鬼魅,將其一一送回地獄。

「呀——呀——」一隻被以晞壓制在地上的鬼魅不斷嚎叫。

「我剛已經給過你們機會了。」以晞冷冷的說完話,鬼魅頓時在以晞其手下潰散,化為烏有。

『以晞,後面。』

在魅依的提醒下,以晞立刻轉身,他的眼裡出現不可思議的畫面──,那些剩下的鬼魅快速的聚集,最後化成一團詭異的黑影。

「那……那是什麼?」一直躲在房門外的那對夫妻驚恐的大喊,鬼魅有了形體,自然能被人所見。

『妖化了呢!』魅依在以晞腦中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是啊,不過這樣也好,容易處理多了。」說完,以晞將手上的符紙攤開,接著從指尖拉出一條靈力線將手上攤開的符紙串起,他一邊走跑向黑影一邊唸誦咒語,最後將那疊符紙塞進黑影的正中央。

符紙開始放出柔和的光芒,範圍愈來愈大,直至將黑影和以晞籠罩……。等到光芒退去,黑影已然消失。

「結……結束了嗎?」男子站在門外詢問,帶著疑惑的語氣。

以晞沒有立刻回答男子的問題,而是轉頭望著那從頭到尾都縮在角落,沒有受到任何波及的老阿婆靈體。

「到底……結束了嗎?」這次換成女子開口。

「結束了,寶寶不會再哭鬧了。」以晞慢慢的走向房門,在來到男子面前停下了腳步。

「怎……怎麼了嗎?」望著以晞那雙一藍一紅的眼睛,男子有些害怕。

「你想念你的母親嗎?」

男子愣了一下,隨即回答:「我當然想念我母親。」

「送你一個禮物,不收費的。」以晞微笑。

無預警地,一道光芒在男子眼前炸開,刺得他不得不閉上眼睛。

「你這是……」男子本想破口大罵,卻在他睜開眼睛的當下突然收住了聲。

「能看見的時間很短,好好把握,我到樓下等你。」不等男子回應,以晞逕自默默的往一樓的方向走去。

在男子眼中,房間的正中央擺著一張嬰兒床,他的兒子就躺在裡頭,安安靜靜的不哭也不鬧。除此之外,嬰兒床旁邊還站著一個他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機會見到的人──。

他那過世多年的母親,正開心的逗弄著她那在世無法見到面的孫子。

「媽……」此情此景,男子不禁激動得默默的流下了眼淚。

【秘】:圈羊人,那個那個那個…真的有這麼強的降魔師嗎?我包下來了,我要給他舉辦全天後的觀落音,想到入帳,就眉開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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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襲

大城市不僅交通便利,生活機能也佳;,隨著商業不斷蓬勃發展,工作機會逐步增多,諸多誘因吸引了許多外地人踏入大城市,尤其是一些偏遠村落的年輕人,個個都是趨之若鶩。

這些離開村落到外地工作的年輕人,有些是為了掙錢改善家裡的經濟狀況,有些則是為了逃離村落那種枯燥的生活模式。

由於年輕人大量出走,造成這些偏遠村落幾乎都只剩下老人和小孩,儘管如此,他們還是過著自給自足,無憂無慮的生活。他們相信總有一天,那些離開村落到外地的年輕人會想起家鄉的好,懷念家鄉濃厚的人情味,然後一個接一個的歸來。

如此單純的理由,讓他們竭盡心力的想要保護這個家園,直到他們的夢想實現的那天。

「王大嬸,怎麼不見王大叔,你們兩個不是都形影不離的嗎?」玥兒堆起笑臉,呵呵笑個不停。

「妳王大叔他呀,先回去休息了,他老了,身子不再像以前那樣硬朗了。」王大嬸感慨的說,忽然間,她想起她那離家一年多的兒子,「我家那兔崽子有消息嗎?」

玥兒收起笑臉,沮喪的搖著頭,「沒有耶,要是有俊文哥捎來的信件,我一定會立刻拿給妳的。」由於地處偏遠,那些信件或者報章雜誌只會在固定時間送來,週期大約是十天。

這個村落的規模並不大,全村人口總數也不過將近百人,且大部分都是老人和小孩,像玥兒這年紀的年輕人屈指可數。

高中畢業後,玥兒就一直待在家裡幫忙父親做事,她的父親是這個村子的村長,村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在處理。

「唉!我不期望俊文能回來看看我和他爸,我只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而已,聽人家說都市裡的人都很恐怖,真擔心他會被騙。」說著說著,王大嬸的眼眶開始泛紅。

「俊文哥很聰明,他不會被騙的。」玥兒曉得王大嬸在說謊,她明明就很希望她兒子能夠回來探望她。

其實應該這麼說才對,村子裡的長輩們都希望自己那些離家的子女們能夠回來探望自己,因此,她的父親經常對她說他是村子裡最幸福的人,因為他的女兒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對對對,俊文他很聰明的,他不會被騙的,反過來,我應該要擔心他跑去騙人才是。」王大嬸突然眉開眼笑,因為她想起俊文小時候發生的一些趣事。

「對了,王大嬸,妳和王大叔明天會上山採竹筍嗎?」玥兒突然想起父親交代她的事情。

「會,怎麼了嗎?」

「我爸說要麻煩妳幫他留一些,他說全村子就屬妳和王大叔採的竹筍最好吃了。」

「呵呵!玥兒妳嘴巴真甜,誰採還不是都一樣。」王大嬸笑得合不攏嘴,「不說了,我得趕緊回去做飯給妳王大叔吃了。」

「那好……王大嬸,再見。」

「再見。」

                   

聽見腳步聲,王大叔將視線從電視螢幕移開,轉頭便看見王大嬸從屋外走進來,手上還提著一隻殺好的土雞,說道:「回來啦!」

「腰有好點嗎?還是不舒服的話,明兒個就我一個人上山吧!」王大嬸邊說邊走向廚房。

「這怎麼行,我們是夫妻,夫妻要一條心,要同進退,我不會讓妳自己一個人上山的。」王大叔扯開嗓子吼著,這樣待在廚房的王大嬸才能聽見他說話的聲音。

短短一句話,王大嬸倍感窩心。

之後,兩人一邊用餐一邊聊天,餐後王大嬸又陪王大叔小酌了幾杯,才攙扶他上床睡覺。似乎是酒精發生效用,王大叔才剛躺下沒多久便昏昏沉沉的進入夢鄉,勻和的鼾聲在房間裡頭細細的迴盪著。

「老酒鬼,嫁給你……我真的很幸福。」摸著王大叔的臉龐,王大嬸坐在床邊自言自語,然後跟著躺下。

不曉得睡了多久,王大嬸突然睜開眼睛,她起身望向擺在床頭的鬧鐘──凌晨兩點,距離鬧鈴的設定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按掉鬧鐘,她放慢動作小心翼翼的下床,深怕一個不小心會驚醒熟睡中的先生。

來到大廳,王大嬸拿起地上的筍刀,接著背起兩個空竹簍。她體恤先生的腰痛,因此打算偷偷的連他的份一起做完,儘管這麼做可能會讓自己的身體吃不消,但為了生計,做不來也得硬著頭皮做。

王大嬸踏出家門,回頭望了一眼,便動身往山上的竹林前進。

「怎麼今晚特別冷……。」她平常都是和丈夫一起上山的,因此今天是她數十年來第一次單獨前往。

獨自走在無人的鄉間小路上,總是特別容易感到孤單和害怕,所有的一切都會變得讓人疑神疑鬼,──樹影婆娑猶如鬼魅之影,風嘯之音就像鬼哭神號,連平常舒爽的晚風都多了一股寒意。

握緊手電筒照著前方的泥土路,王大嬸已經離開村落來到山林入口,此時天空飄著許多厚重的雲朵,一層又一層的將月亮整個遮蓋起來,連一絲月光都無法透出。

距離竹林還有十分鐘的路程,突然間,王大嬸隱約感覺到有人在偷偷注視她,問題是:現在三更半夜的,除了自己之外,怎麼可能會有人在這附近出現?。

「多心了吧,自己嚇自己。」

不疑有他,她繼續往前走,由於視線太暗,她不小心被泥地上的樹根絆了一下,整個人重重的往前摔去,背上的兩個竹簍滾到一邊,小腿也被隨身攜帶的筍刀劃到一下,幸好傷口不深,但劇烈的痛楚還是讓她忍不住喊出聲音來。

喊到一半,王大嬸突然哽住了聲音,原來她之前感覺有人在偷偷注視她並不是錯覺,因為她看見了,她看見那個人就站在數十米外的大樹旁。

「誰?」由於視線昏暗,加上有段距離,她只能勉強看出那是個人,但卻看不清楚長相,等到她撿起手電筒時,那個人已經失去蹤影。

莫名的恐懼在王大嬸心中蔓延開來,她知道那個人一定不是他們村子裡的人,如果是村裡的人,沒理由不回她的話,甚至還跑開。

王大嬸從泥地上站起來,往前再走三分鐘就是竹林,裡頭有滿滿的竹筍等著自己去採收……,若現在往回走就什麼都沒有了。

「剛剛只是幻覺,那是樹影,一定是樹影。」王大嬸選擇催眠自己,但其實就算那真是個人又如何,?這並不代表對方就一定會對自己做出不軌的舉動,只不過那傢伙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種地方?。

一想到自己若空手回去會看見先生那失落的表情時,她心中的猶豫立刻消失。

來到竹林,手電筒隨便一照,竹林裡到處都是竹筍,且大小長得恰到好處,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為此,王大嬸驚呼連連,心中不免慶幸幸好自己沒有中途打道回府。

王大嬸一邊哼著老歌一邊採收竹筍,不知不覺已經採了半簍多,也該是停下來休息一會兒了。她將筍刀放進竹簍裡,她撐著膝蓋緩緩站起來,開始做些伸展筋骨的動作。

突然間,她聽見後方傳來悉悉窸窸的怪聲音,猛一回頭,她看見有道人影竄進黑暗之中,瞬間隱沒了身影,依身型判斷,這人影好像就是她先前看見的那個人。

察覺不對勁,王大嬸此時也顧不得竹筍只採了半簍,她連忙蹲下來收拾東西,而當她背好竹簍正準備起身時,她的眼前出現了一雙腳。

「你是……俊文!」站起身,王大嬸一臉無法置信的望著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男子,他正是她那離家一年多的兒子──王俊文,只是俊文的狀況有些古怪,一雙眼睛無神的盯著斜上方。

俊文的眼珠子慢慢地回到正中央,眼神重新聚焦,低頭望著他的母親,「媽!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你知道我盼這一天盼了多……」王大嬸突然怔住,方才的她一時被喜悅沖昏了頭,不過她現在已經清醒過來。冷靜下來仔細想想,雖然俊文突然歸來並不是不可能,但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出現就有很大的問題。

「媽,我好餓。」俊文緊緊盯著王大嬸。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小時候後喜歡的第一個女生叫什麼名字?。」這個問題的答案就只有她和俊文知道,所以她才會用這個方式來確認俊文的身份。

「是江小憶,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問,妳不相信我是妳兒子嗎?」俊平說話的口氣平和,並沒有因為王大嬸的質問而表現出不悅。

「不,你百分之百是我兒子。」王大嬸緊緊抱住俊文,剛剛問題的答案已經說明一切,他確實是她的兒子沒錯。

被抱住的俊文一動也不動,整個人就像木棍直直的站立著,此時,王大嬸感覺頭頂上似乎有些異狀。她離開俊文的胸膛,然後重新望著俊文,她看見俊文的眼神再度渙散。下一秒,俊文的左臉頰被不明物體從裡頭鑿穿,當場皮開肉爆裂綻,鮮血直流。

「俊文你……」王大嬸往後退了一步,她驚恐的看著俊文,她不曉得在他身上發生什麼事,更不曉得那根從他臉頰穿出,長滿絨毛的尖刺是什麼鬼東西。

她轉身想要逃跑,卻被俊文伸手一把抓住,轉回了她的身子。

「放開我!」王大嬸扯開嗓子大吼,同時間,又有另一根長滿絨毛的尖刺從俊文的右臉頰穿出,飛濺出的鮮血灑了她滿臉,濃重的腥臭味讓她不斷作嘔。

俊文像個機器人似的緊抓著王大嬸,從而他臉上持續冒出一根又一根的尖刺,像是人的手掌手指虛握那樣彎曲著。

此時,王俊文整張臉已經血肉模糊,五官統統錯移位。就在第八根尖刺從右眼窩穿出的下一秒,有個巨大的黑色物體從俊文的嘴巴衝出,同一時間,俊文的頭顱就像被散彈槍近距離轟中似的整個爆裂開來,大量鮮血不停噴射而出。

一隻八腳張開有如籃球般大小的黑蜘蛛就這麼跳到王大嬸的臉上。

「啊——」王大嬸驚嚇過度,王大嬸往後一倒,當場昏了過去。

黑蜘蛛從王大嬸的臉上跳到掉地上,接著牠的腹部出現開始劇烈的收縮,一分鐘後,一堆豆大的小蜘蛛從牠的產道一隻接一隻產出,密密麻麻,很快的便將綠地覆蓋成一片黑色。

產下最後一隻小蜘蛛之後,黑蜘蛛的身體開始出現異常,牠的八隻大腳逐漸向內彎曲,最後連身體都整個翻過去,然後就再也沒任何動靜了。

牠死了,因為牠已經完成延續後代的使命,同時,也是這個村子災難的開始……。,

剛出生的小蜘蛛漫無目的的在王大嬸的身體附近行走,由於數量太多,很容易就會撞在一起,因此牠們進而開始互相攻擊,撕咬。

不到十分鐘,地上除了躺著母蜘蛛的屍體,又多了許多支離破碎的軀幹肢腳,形成一幅駭人的景象。

殘存下來的小蜘蛛數量還是很驚人,而且牠們開始朝王大嬸身上聚集。自相殘殺的戲碼還在繼續,小蜘蛛的死亡數量也還在增加,一片慌亂中沒多久,有隻小蜘蛛鑽進了王大嬸的鼻孔。

幾分鐘後,王大嬸突然睜大眼睛,猛然地坐起身來,然後面無表情的盯著那些在自己身上恣意攀爬的小蜘蛛,伸手隨即將牠們統統拍落。

又呆呆地坐在原地靜坐了幾分鐘,她這才慢慢的站起來,然後往黑暗的深處走去,至於那些剩下來的小蜘蛛則規規矩矩的跟在王大嬸身後,一隻接著一隻消失在黑暗之中。

                  

凌晨三點十分,張大叔突然從睡夢中驚醒,一醒來便發現他的妻子不在身邊……,當下,他已經猜到是怎麼一回事了。

「我們不是夫妻嗎?根本不需要這樣。」王大叔感嘆。

由於擔憂妻子的安危,他立刻動身前往竹林。腰痛的緣故,顛簸頗的山路讓他走得非常辛苦,花了比平常還要多的時間,總算來到那片竹林附近。

「春娟——」他不斷呼喊妻子的名字,劇烈的腰痛讓他忍不住顫抖了聲音。

喊了許久都沒有半點回應,他開始感到不安,他盡可能的說服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但春娟出事的想法卻不斷的冒出來。

遠遠的,他看見地上躺了個人,此時他再也顧不得腰痛,他拔腿往目標狂奔,然後緊急停下腳步。

「春……」

不對!這個人不是他的妻子,他的臉不曉得被什麼東西弄得稀爛,但從體型和穿著來看,很明顯這個死掉的傢伙是個男人。

死者不是春娟這點讓他稍微鬆了口氣,但當前的狀況正意味著另一種情形,那就是有個瘋狂殺人魔在這片竹林裡,也就是說春娟目前還處在危險之中。

找了大約十分鐘,前方出現人影,那人正蹲在竹子前採竹筍,身邊還擺著兩個竹簍。

「老婆,我找妳找得好辛苦,妳怎麼可以自己一個人跑上山。」王大叔來到妻子身邊,看見妻子無恙,這才真的鬆了口氣。

「我沒事呀!」王大嬸起身,一手握著筍刀,一手拿著竹筍。

「還說沒事,妳看妳都流鼻血了。」王大叔伸手就要幫王大嬸擦去鼻血,但卻被王大嬸反過來抓住手腕,「妳……這是在做什麼?」

話才剛問完,他看見有隻豆大的黑蜘蛛從王大嬸的後背爬到前胸,正想用另一隻手幫她撥掉身上的黑蜘蛛時,他的小腿突然傳來強烈的搔癢。

一低頭,他差點沒被當場嚇死,數不清的黑蜘蛛正從四面八方湧向他,一隻接一隻爬上他的身體。很快的,他的身上已經爬滿這些來路不明的黑色小傢伙。

「春娟,救、救我……」

王大嬸衝著王大叔一笑,同時抓住他的另一隻手。

「這到底是……」王大叔感覺到看見一隻黑蜘蛛從他的眉心往下爬上他的鼻頭,停了幾秒後,倏地鑽進他的鼻孔。

「啊——」一聲淒厲的喊叫劃破深夜的寧靜,隨即又恢復成一片安祥。

※※※※※※※※※※※※※※※※※※※※※※※※※※※※※※※※※※

第二章 蛛殺

旭日東昇,村子裡的村民們大都已經起床,為迎接這嶄新的一天努力幹活,前一晚遭到不明生物襲擊的王氏夫婦,此時正背著裝滿新鮮竹筍的竹簍自山中的竹林離開,彷彿昨晚的意外就只是一場惡夢,醒了,就沒事了。

王氏夫婦回到村落。

「老王,今天大豐收哦!」李阿民抬起頭,熱情的揮手。

「託大家的福。」王大叔堆起笑臉回應,精神洋溢,臉上沒有半點疲憊,。

他告拜別李阿民之後又走了一段路,遠遠的,玥兒跑了過來。

「王大叔,王大嬸早呀!我正好要找到你們,想不到會在這裡碰到。」玥兒氣喘吁吁地說。

「要拿竹筍對吧!正好可以幫我們減輕一點重量。」王大嬸喜孜孜的說。

和王氏夫婦分開後拜別,玥兒提著裝滿竹筍的竹籃快步往家裡的方向前進,她得趕快回家替父親處理一些文書工作。

突然間,有人從右後方拉住她的手,同時搶走了她手上的竹籃。

「玥兒,我來幫妳拿。」這突然冒出來的傢伙體格精瘦,、皮膚黝黑,年紀小玥兒一歲,他是玥兒的青梅竹馬——李恩久。

「我就知道是你,天使。」玥兒沒好氣的說,誰叫恩久總是喜歡這樣突然出現。

「我不是天使,好嗎?」恩久嘆氣。

「恩久不就是AngelAngel不是天使是什麼?」玥兒理所當然的說著,這個梗她玩好幾年了,至今依舊樂此不疲。

「隨便啦!妳現在要回家嗎?,我幫妳提回去。」恩久一直很喜歡玥兒,可惜對方似乎對他沒有半點意思。

「不用啦!我自己提就行了,你趕快去幫李叔叔種田,不要整天無所事事的。」玥兒伸手抓住竹籃的握柄,她想把籃子要搶回來,可恩久卻不肯放手。

「沒關係,我幫妳拿。」恩久執意要幫這個忙。

「啊——」玥兒突然大叫一聲,嚇得兩人同時鬆開手,竹籃落到地上,籃子裡的竹筍統統滾了出來。

「妳幹嘛突然大叫……」恩久喃喃抱怨,但玥兒並沒有理會他,而是……。

「踩死你!踩死你!踩死你!」玥兒不斷用力跺腳,不曉得在踩些什麼,等到她踩累了,將腳移開,恩久這才看見她踩的東西。

「好噁心。」看見地上被踩扁的黑蜘蛛,恩久當場嚇了一跳,因為他從來沒見過這種蜘蛛,身體肥大,八肢粗短,比例非常古怪。

「你怕蜘蛛?」玥兒用鞋底磨著水泥地,她可不想讓黏在鞋底的蜘蛛殘骸跟著她一起回家。

「怎麼可能,只是那隻蜘蛛被妳踩成這樣,看起來有點噁心而已。」說完,恩久蹲下來幫忙玥兒將滾出竹籃的竹筍統統放回竹籃裡。

「好了,我要走了。」玥兒站起來,一邊檢查竹籃裡的竹筍一邊說。

「好吧!那路上小心,下次見。」恩久也不是死纏爛打之人,他想:只要他不離開這個村子,他總有一天會追到玥兒。

「神經病,我又不是要去哪裡,還路上小心勒。」

恩久沒有回話,只是帶著有些尷尬的笑容目送玥兒離開。

玥兒離開之後,恩久又蹲下來,手拿樹枝撥弄那隻被玥兒踩扁的黑蜘蛛,一股像是腐肉的惡臭立刻衝上來。

「靠!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真他媽的臭。」恩久趕緊起身。

                   

回到家,玥兒將竹籃放到地上,直接走進浴室梳洗。

「回來啦!」村長聽到聲音從裡頭走出來,經過浴室時喊了一聲。

看著映照在鏡子裡的父親,玥兒笑瞇瞇的說:「嗯!跟王大叔拿的竹筍我放在桌子旁邊的地上。」

村長遠遠就看見放在地上的竹籃,只不過好像有什麼黑色的東西不斷的從竹籃裡爬出來,但當他走近時,卻什麼也沒發現。

將竹籃裡的竹筍拿出來仔細檢查,村長突然皺起眉頭,抬頭朝浴室的方向大喊,「這竹筍是妳自己挑的嗎?」

「不是啊!怎麼了?是不是比之前的更漂亮。」浴室裡的回音太大,玥兒感覺腦袋嗡嗡作響。

村長沒有回答玥兒,只是望著中間空了大半的竹筍喃喃自語,「老王這傢伙也太過份了。」

神不知鬼不覺的,一列黑蜘蛛迅速的從村長身後爬了過去。

玥兒從浴室走出來,等待她的是父親的笑臉以及桌面上一疊文件。

「乖女兒,這些工作就交給妳了,爸有事要去找妳李叔叔一下。」

「好,不過不要晚餐時間到了還在李叔叔那裡泡茶聊天。」

「妳愈來愈像妳媽媽了。」

「是啊,所以你以後要一直聽我嘮叨了。」

「不可能,妳總會嫁人的,不是嗎?」

「誰說我要嫁人了,我要一直陪在你身邊,然後一直煩你。」玥兒紅了臉,然後將村長不斷往門外推,「快點去啦,太晚回來就不留你的份了哦。」

「我的女兒長大了,會害羞囉!」村長一邊大笑一邊往屋外走,然後離開玥兒的視線範圍。

「我才不要嫁人。」自言自語的同時,玥兒開始手邊的文書工作。

                   

天色變暗了,月亮偷偷的探出頭來。很快的,整座村子被黑暗籠罩,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光。

「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否則就沒晚飯吃了。」村長呵呵的笑,然後站起來。

「玥兒愈越管愈越嚴囉,真像嫂子生前的作風。」李阿民知道村長早已對此事看開,因此他才敢開這個玩笑。

「可不是,今天還說她不嫁人,要一輩子陪我。」村長表情有些得意,只不過他不可能讓這種事發生,畢竟女孩子家還是要有個歸宿才妥當。

「還是生女兒好,哪像我家恩久,整天不曉得在哪裡鬼混,不幫家裡忙,也不找份正當的活兒幹。」李阿民感慨的說。

「真的不能再聊了,我得走了。」

送走村長,李阿民回到客廳收拾桌上的茶具,之後便到廚房準備晚餐。他和村長一樣,妻子都過世得早,但他不像村長有個乖巧的女兒,因此這些年來都是由他負責張羅三餐。

「老婆,我們家恩久什麼時候才會長進?」站在瓦斯爐前深深嘆了口氣,李阿民轉身走到砧板前,準備將砧版上的豬肉切塊放進鍋子裡滷。

不過在他感嘆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一件令人驚愕的怪事──。他看見他先前放在砧板上的那塊豬肉此時覆滿了奇怪的黑色生物,仔細一看,那些黑色生物竟是一隻隻形狀怪異的蜘蛛,體型小的如綠豆,大的有如花生。

怎麼回事?他從來不曉得蜘蛛會吃豬肉這件事!

「走開!」李阿民拿起一旁的菜刀亂揮,驅趕的過程中還意外砍死了好幾隻蜘蛛,詭異的紅色體液就這麼從死掉的蜘蛛體內流出,如同鮮血一般的色調令人感到作嘔。

「啊!」他的小腿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手上的菜刀頓時脫手掉到一旁的地板上。

李阿民低頭一看,有好幾隻黑蜘蛛爬在他的小腿上,恣意的啃食他的血肉,。他慌張的開始亂踢,不過他這麼做非但沒有將爬在腿上的蜘蛛甩開,甚至還引來更多不曉得打哪來的黑蜘蛛,這批每一隻都有如硬幣那麼大。

「可惡!啊——」李阿民一邊怒罵一邊哀號,劇烈的疼痛讓他甚至失控得撿起地上的菜刀直接往自己腿上的蜘蛛砍,砍死了一隻蜘蛛,卻也弄得自己血流如注。

這重重的一刀讓整個情勢嚴重惡化,現在他再也站不起來了,只能無助的徒手將腿上、手上,甚至是身上的蜘蛛一隻隻硬拔下來拿開,每拔起拿開一隻,就多一道有如被利器攪爛的傷口,傷口有大有小、,千瘡百孔,像被插花用的劍山狠狠扎過。

可是,不管他怎麼抓,爬在他身上的蜘蛛就卻愈來愈多,完全沒有減少的趨勢。

好痛!真的好痛!痛到他好想立刻結束掉自己的生命。

靈光一閃,他想到把蜘蛛統統趕走的方法了,那就是──火,!他就不相信這些蜘蛛不怕火!。

他掙扎的爬到櫥櫃前,打開櫥櫃取出沙拉油就直接往自己身上倒,淋得整身都是。

李阿民的精神已經徹底崩潰,他硬撐著身體站起來,伸手用力將瓦斯爐上的鐵鍋掃開,露出底下熊熊的藍焰。

「燒死你們,哈哈哈!」說完,他將自己的手往爐火中一伸放,瞬間整個人變成一團火球,爬在他身上的蜘蛛跟著被烤熟而一隻隻掉落。

「啊——啊——」被烈焰吞噬的痛楚要比被蜘蛛撕咬來得痛上萬倍,李阿民痛到想衝出屋外尋求救援,過程中,他身上的烈焰碰到了布簾、,燒著了沙發,所有被他碰到的易燃物統統燃起熊熊大火,人還沒衝出大門,整間屋子已經陷入一片火海。

最後,李阿民在距離大門五公尺的地方處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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