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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屍虐》《鬼廁》 內附精彩試閱 第一章 荒屋 |
簡介
最新驚悚系列──
【鬼影實錄】最不要命的跟拍紀實,與最震撼的驚悚零‧距‧離
拍攝靈異節目的外景人員,這次來到了怨氣深重的寡婦村──
寡婦村有個可怕的殉葬習俗:
丈夫死亡後,就將寡婦們關在距離村子兩三公里外的屋子裡,等到她們活活餓死或是凍死了,再把她們的屍體搬回村內,和丈夫屍體一塊下葬。
村民接連遭到女人的長髮糾纏,他們說,寡婦的怨靈回來復仇了。
變成「喪屍」的寡婦,血洗實驗所之後,開始屠村的可怕行動──
準備好一起來玩命了嗎?
作者簡介
柚臻
2010年由美女作家晉升成人妻作家,感覺身價下跌不少,希望能從銷量取償,就看老公旺不旺妻了…
出版作品:《荒村古宅》、《鬼敲門》、《食骨庵》等,共計十餘部作品,目標突破百部!
歡迎到我的佈落格逛逛──
http://www.wretch.cc/blog/cansnail
◆在明日已出版作品:
《鬼教師花弧─山魅》、《鬼屍虐》、《鬼教師花弧─鬼學姐》、《鬼廁》、《地下室》、《生存遊戲》、《鬼敲門》、《鬼屍》、《鬼索命》、《荒村古宅》、《祝福信》、《人頭降》、《鬼日記》、《好人聯誼社》
精采試閱
第一章 荒屋
夜半寧靜的凌晨兩點,一支攝影團隊正忙碌的搭設攝影機,而我也是其中的一員,不過目前沒有我的工作,於是我找了個位置點了一根菸,一邊抽菸一邊等待機器就位。
阿勝一會兒架好了燈光,也來到我的身邊,夜裡的寒氣讓他不住的發抖,他呵了一口氣,吐出淡淡的白霧,隨後轉頭問我:「喂,這地方是誰找的?怪陰森可怕的。」
「哈哈,你都幹這行多久了,到現在還沒有適應?」我好笑的回他,同時遞了一根菸給他:「來一根吧,今晚似乎特別冷。」
我們是俗稱的劇組人員.工作就是拍攝鬼話節目的外景,為了增加收視率所以我們經常得到一些傳言鬧鬼的地方拍攝,因此今天這種情況對我而言已經見怪不怪了。
「謝了,我不抽菸。」阿勝搖搖頭,又回到原來的話題問我:「到底是誰找到這個鬼地方?附近連個便利商店都沒有。」
「我也不知道,剛剛看了一下劇本,這裡好像叫作寡婦村。」我拿出劇本翻出地點的簡介說道。如同一般電視節目都會作假那樣,我們負責拍攝的鬼話節目也是經過安排的,由女主持人假裝看見鬼,再由我們劇組人員弄點聲光效果,就能把觀眾唬得的一愣一愣,其實一切都是照著劇本安排好的在行進,不然台灣哪來的那麼多鬼。
「寡婦村?這裡沒有村子呀。」阿勝皺起了眉頭,朝著左右張望。
如同他所見的,這裡確實看不見村子的蹤跡,我們的眼前只有一間立於山林之中的殘破屋子,屋瓦早被風雨掀了一半,牆角像是野獸的爪子刨過,出現一道道的刮痕,至於窗戶則是立了幾根堅固的鐵條,如同牢籠一般隔絕屋內和外界的連繫,木門破損的倒在髒污的土地上,底下幾隻黑色的蟲子在鑽爬,讓人看了頭皮發麻。
屋子所在的黑漆山林同樣讓人毛骨悚然,深山裡頭的蛇蟲鼠蟻都被我們的燈光吸引了過來,可以看見巴掌大的飛蛾振翅,也能看見黑暗中偶而出現的青色眼睛正在窺視我們,那應該是山貓或是土狗一類的動物吧。
「這裡原先有村子,就在兩三公里遠的位置,不過聽說現在已經沒人了,人口全部因為不明原因死光了,因此才會有傳言說這裡在鬧鬼。」我指著劇本上的一段字唸道:「寡婦村的習俗,若是丈夫死亡,妻子則會被村民要求殉葬,被送入位於深山中的土屋內等死,待一個月之後,村民便會前往土屋內收屍,將妻子的屍體和其丈夫一塊入土。」
「土屋,」阿勝喃喃了一句,忽然指著我們眼前的屋子問道:「該不會就是這間屋子?」
「對呀,那個村子裡面的寡婦都會被送到這裡等死,因為這種習俗太可怕了,所以外頭才會叫他們是寡婦村。」我收起了劇本,將菸蒂扔在地上踩熄。
阿勝害怕的看著周圍,拉了拉我的衣角問道:「會不會出事?之前去的地方沒那麼可怕,可是這裡……總讓我覺得不對勁。這屋子裡面一定死過不少女人吧?」
「嗯,再跟你說一件事吧。」我側頭靠向阿勝的耳邊,為了不嚇到其他的工作人員,因此我刻意壓低音量說道:「據說寡婦村裡面的村民會全部死光,就是因為那些被關在屋子裡面死掉女人們化成厲鬼報仇。」
「騙人的吧?」阿勝打了個哆嗦問我,看他的眼神像是真的嚇壞了。
「不知道,劇本上面的簡介還說了,屋子附近會看見女人的長髮飄動,也能聽見女人的哭泣聲。」我聳了聳肩膀,對於這樣的傳言不置可否。
聊到一半,導演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喂!開錄了.去把阿咪叫來。」
「好。」我連忙應了一聲,拍了拍阿勝的肩膀說:「我要忙了,晚點再聊。」
說罷,我立刻往一旁的廂型車跑過去,然後敲了敲車門。阿咪就是我們的外景女主持人,她現在正和她的助理在車上休息。
片刻後車窗片刻後捲了下來,裡頭熱呼呼的暖氣隨之傾洩而出,「什麼事?」阿咪的女助理小楊問我。
「導演說開錄了,請阿咪快點過去。」我說。
小楊點了點頭,沒有回話又就把車窗又捲了上去。有時候我真覺得助理小楊比主持人阿咪還要大牌,她那種態度實在叫人不敢恭維。
阿咪一下子就步出箱型車,上半身套著一件厚重的外套,下半身卻是快要走光的短裙和涼鞋。
她快步的走向導演,小楊跟在她的旁邊,而我則走在她們的身後。
我們剛來到了導演的面前,導演馬上粗聲粗氣的喝道:「阿咪,妳快點把外套脫了,就位了。我們早點拍完就可以早點回去,動作快。」
「好。」阿咪聽話的脫下外套,裡面只穿著一件小可愛,這種僅有十度的天氣卻讓她穿得的這麼單薄,我不由得覺得導演殘忍,不過這也不能怪導演,畢竟觀眾愛看嘛。
很快的,我們便進入了攝影階段。
阿咪被帶到土屋子裡頭,然後由工作人員裝模作樣的拿出繩子,將她的手綁在椅子上,然後把攝影機對準她。
全部弄好之後,我們一行人便單獨留下阿咪,然後退出了屋子,來到距離屋子一百公尺遠的位置,透過夜視攝影機的連線畫面觀察阿咪的反應。
這個單元叫作「靈界感應」,由女主持人單獨去感應屋內有沒有鬼的存在,這是鬼話節目中收視最好的單元。
開錄之後,我們這群工作人員全部退到了後方,然後導演開始和阿咪進行對話:「阿咪,說說看妳周圍有什麼?」
從夜視攝影機連線回傳的綠色畫面中,我們能看見阿咪的表情略顯惶恐,緊張的環視左右,然後用嬌弱的聲音回話:「這間屋子已經廢棄了,地下有很多雜草和樹葉,還有一些破碎的屋瓦。」
「嗯,這間屋子以前關過很多寡婦,最後那些寡婦都被活活餓死或是凍死,妳有感應到她們的存在嗎?」導演又問阿咪。
阿咪咦了一聲,透過麥克風說道:「等一下,我、我好像聽見聲音了。」
「是什麼聲音?」導演急忙又問。
我對照了一下手中的劇本,阿咪現在的反應正和劇本寫的一樣,我想她下一秒會說聽見女人的哭聲吧。
果然,阿咪馬上依照劇本所寫的說道:「是……是女人的哭聲,我、我不確定。」
說完,阿咪立刻大叫一聲:「啊!好可怕,快點讓我出去。」
她忽然跳了起來,對著攝影機大叫。
這樣的反應不在劇本當中,導演愣了一愣,然後轉頭看向我。我攤了攤手,表示我也不知道阿咪為什麼脫稿演出。
幸好導演沒生氣,只當是阿咪的即興演出吧,而且她此時的表情非常逼真,相信可以讓收視率再創新高。重點是,如果阿咪是真的撞鬼了,那我們節目明天就可以上新聞了。
導演無情的向阿咪說道:「坐下,妳確實妳沒聽錯嗎?」
畫面中的阿咪急得的快哭了,她甩力搖頭說道:「沒聽錯,是真的,有女人在哭,我聽見了啜泣的聲音,你們沒有聽見嗎?」
「麥克風沒有收到音,妳可以再形容一下嗎?」導演又問阿咪。
此時阿咪的台詞已經和劇本完全不同了,我不禁感到一絲不安,就連阿勝也察覺到怪異。
阿勝將我拉到一旁,小聲的問我:「會不會出事?我看阿咪的反應和以前差很多。」
一會兒阿咪的助理小楊也擔心了,她靠向導演的身邊說道:「阿咪的表情不對,我們先進去看看情況吧?」
「別吵,早點拍完才能回去,妳還想拖到幾點?現在都凌晨三點了,要是等到天亮不就又不能拍了?」導演惡聲的罵道。
他沒有收工的打算,我們這些小職員當然不敢再幫阿咪說道。
畫面中的阿咪驚恐的喊道:「快來救我,有東西在靠近,是真的,我聽見了,有東西正在向我靠近,聲音越來越愈來愈近了!救我。」
喊到最後,阿咪竟然哭了,豆大的淚水從臉頰上滑落,她驚恐的望著周圍,並且試圖將手上的繩索解開,可是她越是心急,動作就越是不靈活,她氣得的大甩手臂,希望可以掙脫繩索。
她的表情和動作讓我們看得的心急如焚,可是導演卻反而開心的向我們表示:「你們看阿咪,演技越來越愈來愈好了。」
「不對,畫面裡面有東西!」阿勝忽然喊了一聲,伸手指著綠色的夜視畫面。
一瞬間,我們全部的劇組人員都傻眼了。
阿咪的身後,從天花板的位置垂下了幾縷黑色的長髮。可是阿咪卻沒看見,她仍然在和手上的繩索纏鬥。
導演也傻了,喃喃的問道:「那是什麼?」
由於攝影機的角度問題,我們只能看見阿咪,而無法看見天花板的位置,因此誰也不知道那幾縷頭髮是從哪裡來的。
助理小楊倒抽了一口氣,訝異的問我們:「那是你們弄的道具嗎?」
「不是我們。」我們幾人即刻搖頭否認。
小楊一聽,失控的搶過導演手中的對講機,向屋內的阿咪喊道:「阿咪!快跑,妳身後有東西!」
阿咪聞言,全身宛如遭到電擊似的顫了一下,她下意識的轉頭,然後視線隨著那幾縷長髮往上看去,隨即發出淒厲的慘叫:「啊啊啊啊!」
尖銳的叫聲劃破山林,就連一百公尺遠的我們都聽見了。
「糟了,真出事了。」導演連忙起身,和小楊一塊往屋子奔過去。
我還沒回過神,雙眼仍然盯著畫面看。阿咪嚇壞了,整個人癱坐在地上,就連椅子都倒了。那幾縷黑色的長髮卻像是活的,倏地伸向阿咪,緊緊的將阿咪的脖子、手臂、腰部纏住,然後往上一拖!
眨眼間,阿咪整個人被黑髮懸空拉了上去,只剩下一雙亂踢亂蹬的小腿還在畫面中,她的腿掙扎了一陣,便無力的垂下……
我的心臟猛然漏了一拍,阿勝突如其來的聲音更便讓我嚇了一跳,他驚恐的問我:「阿咪……她死了嗎?」
「不、不知道。」我搖頭說道,抹了一把臉之後才恍然回神:「快,我們到屋子裡看看。」
「好。」阿勝點了點頭,和我一塊跑向出事的那間破屋子。
沿途上,我們沒有聽見任何聲音,屋子裡面既沒有傳出尖叫,也沒有傳出導演的破口大罵,異樣的寧靜越發讓我覺得不安。
一分鐘的時間,我們回到了出事地點。門口擠了另外兩名工作人員,讓我和阿勝無法看見屋內的情況。
我拍了其中一人的肩膀問他:「怎樣了?」
那人猛然一顫,失聲的尖叫:「啊啊啊啊!」
「是我、是我。」我連忙拉住那人的手臂,讓他穩下情緒。
他一看是我,這才喘息不住的指向屋內。
演導和小楊正站在屋內,抬著頭看向同一處方向。我順著他們的視線看去,赫然望見阿咪的身子,混身是血的被吊在半空中,鮮血濺了整間屋子,仍然流不停的順著腳尖滴落,在屋內發出滴答滴答的水聲。
阿咪的上半身仍然纏著那些不明的黑髮,腰部、手臂、手腕……我再往上看去,喉嚨忽然傳來反胃的不適,阿咪的頭不見了!連同脖子一塊不見了,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扭去,只剩下光秃的肩膀!
我終於明白那些血液是從哪裡冒出,那是從阿咪的脖子斷口不住往外湧出的血泉。
【秘】:雖然不想相信,但原來我們看的靈異節目,很多都是假的呀~但行銷P還是會不由自主的看下去耶!
駭人的場景,叫我們呆滯了好幾分鐘,才藉由小楊的哭聲把我們的神智拉回。
小楊不知是嚇哭了,還是傷心阿咪的慘死,整個人跪在地上號啕大哭,「阿咪!啊……」
「報警,快點,報警。」導演摀著嘴巴,沒了平常罵人的力氣。他頹喪的走出屋子,然後叫我和阿勝去把小楊拉出來。
我們幾人六神無主的走回一百公尺遠的位置,就等著導演發話。
導演想了一會兒,指著那個可以監控屋內情況的小型電視說:「把剛剛的畫面調出來,我要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電視裡面仍然可以看見阿咪垂掛在半空的小腿,只是此時多了不斷流淌的血液。
攝影的李大哥依照導演的要求,將畫面重新倒帶,回到黑髮出現的那一段場景,我們重新看了兩回,依然看不出是什麼東西攻擊了阿咪,只是每看一次,我們心裡的恐懼就會加深一層。
導演喝了一口水,又問我們:「報警了沒有?」
「沒有,這裡收不到訊號。」我說。
阿勝跟著表示:「嗯,我的手機也沒訊號,可能要到山下去,才有辦法打電話報警。」
「我們先下山吧?」攝影的李大哥提議。
助理老王馬上附和:「對對對,我們先下山再說。」
導演想了一下,點頭說道:「好,我們先下山。貴重的器材先收一收,屋子裡的不要動,別破壞命案現場。」
「知道了。」我們幾人回了一聲,馬上手腳伶俐的收拾器材,恨不得立刻開車離開這裡。
幾分鐘的時間,我們便把東西收妥了,然後急忙的回到廂型車上。我們一行六人,我和阿勝坐在車前座,由我負責開車;導演和攝影李大哥、老王則坐在九人座的中間那一排,小楊一人落單的坐在最後一排,原先阿咪坐的位置則是被空了下來。
坐穩了位置之後,我的心裡浮現一抹異樣的感覺,這感覺讓我遲遲沒有發動車子,總覺得我們似乎忘了什麼事。
「快點開車呀。」老王急忙的催我。
「好。」我點點頭,不再去理會心頭的異樣感,迅速的伸手摸向車鑰匙,這麼一摸,我才明白心頭那股不對勁是從何而來,還記得我之前來叫阿咪下車時,車子是發動的狀況,可是現在怎麼熄火了?
我緊張的轉動鑰匙,車子卻是一動也不動,引擎完全沒有發動的跡象。我急得的滿頭大汗,又試了幾次,同時踩動油門,但是不僅是引擎發不了火,就連電源也沒有啟動。
阿勝見狀,訝異的問我:「車子怎麼了?」
「好像壞了。」我說。
阿勝聞言,心急的推了我一把,「我看看。」他從副駕駛座伸手轉動車鑰匙,可是結果並沒有改變,車子就是壞了,一動也不動。
老王探頭到前座來,口氣略帶怒意的質問我:「怎麼會壞了?來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嘛。」
「我也不知道,剛剛叫阿咪她們下車時,車子還是好的,還能開暖氣。」我說。
話才說完,老王立刻罵道:「暖氣?那肯定是電瓶沒電了!你們是白痴嗎,車子沒行進的情況下開暖氣,這下好了,把電瓶的電都弄完了,我們還怎麼下山?」
攝影李大哥見老王的火氣挺大,連忙緩頰的說道:「事情都發生了,我們還是走路下山吧,等手機可以收到訊號,就快點報警讓警察來接我們。」
「也只能這樣了,總比在這裡吵架有意義。」老王鼻哼了一聲。
由於其大家的心情都不好,所以我雖然心裡感到委屈,想著暖氣是阿咪和小楊開的,又不是我開的,可是我也沒有回嘴。
導演嘆了一聲,「今天真是不順。機器就別帶了,在這荒山野嶺裡面的,也不會有小偷來偷。」
「好。」我們應道,覺得導演總算有點人性。
隨後,我們便打算下車,靠著雙腿走路下山,但是車門還沒有打開,小楊忽然停止哭泣,驚訝的問我們:「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什麼?」我們全部僵住了,因為小楊的台詞和阿咪死前一樣,阿咪也說聽見了奇怪的聲音。
「你們仔細聽,有女人的哭聲。」小楊身子一縮,害怕的看著兩側車窗。
外頭的天氣冷,因此我們呼吸的熱氣早將車窗都暈出一片白霧,加上外頭的夜色幽深,我們根本無法看見外面的情況。
小楊的一句話,造成我的心跳加速,我們全部安靜下來,豎起耳朵仔細的聽向外頭。
有風吹的林葉的沙沙聲,有蟲子的鳴叫,但我就是沒聽見女人的哭聲。
片刻後,阿勝開口了:「沒有,我什麼都沒有聽見,會不會是妳太敏感了?別嚇我們了。」
「還是不妥,如果真的有鬼呢?」老王意見頗多的說道:「我不下車了,不然我們就這樣待到天亮吧,等天亮再下山。」
「好,這樣好,我們在車上反而安全一點。」攝影李大哥點頭說道:「沒想到寡婦村的傳言是真的。」
「什麼傳言?」小楊沒看過劇本資料,疑惑的向攝影李大哥追問。
「被關在屋子裡的寡婦,因為怨氣太重,所以都化成了厲鬼向人報復,聽說距離這裡兩公里遠的寡婦村就是這樣消失的,當時村內若是有人受害,那地點一定可以看見寡婦怨靈所遺留下來的黑色長髮,還有斑斑的血跡,可是屍體卻會消失不見。」攝影李大哥說道。
小楊打了個寒顫,用她哭到沙啞的聲音說道:「別說了,太可怕了。」
他們兩人的對話結束,車內又回復了沉重的寧靜,氧氣開始隨著我們的呼吸變得的稀薄,我們漸漸感覺到呼吸困難,可是誰也不敢打開車門透氣,只能大口大口粗重的喘息。
最後導演受不了,他向老王命令道:「老王,把車門打開一道縫通風,不然我們沒被鬼殺死,就先把自己悶死了。」
「可、可是……」老王囁嚅著,他坐在最靠車門的位置,要是真的有鬼攻擊我們,那他肯定首當其衝,所以他不願意冒險打開車門,偏偏導演的命令又不能違抗,否則就等著失業吧,兩難的情況下,讓他猶豫不決到底是飯碗重要還是生命重要。
猶豫之際,一道女人的哭聲忽然鑽進我的耳中,細細的像是捂著綿棉被在哭泣,那聲音悲傷的彷彿藏著極大的委屈,忽遠忽近的聲音搔著我的耳朵,叫我全身的汗毛全都豎起來了。
未待我反應過來,攝影的李大哥馬上抓住老王的手腕:「別開門,有聲音。」
話講完,坐在我身邊的阿勝也說道:「對,是女人的哭聲,我也聽見了。」
這一下子,我們全部都急了,出事的不止是那間屋子,就連距離一百公尺遠的廂型車都可以聽見女人的哭聲。是寡婦的怨靈靠近了嗎?我下意識的摒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掃視周圍。
導演也急了,他伸手抹著玻璃上的白霧,想要看看外頭的情況。阿勝和我就沒有這種勇氣,因為我們一旦能看清楚外頭,這表示外頭也能看見我們。
導演擦完了他身邊的那塊玻璃,什麼也沒有看見,接著,他伸長了手臂去擦拭老王旁邊那塊玻璃,我們全部盯著他的動作,幸好那塊玻璃的外面也沒有東西。
正當我們鬆了口氣,導演卻拍了我的肩膀,小聲的說道:「把前面擋風玻璃也擦乾淨。」
「咦?」我望著導演,一副不願意的表情。
「快!」導演不容商量的說道。
我沒辦法,只好抽了一張面紙去擦拭玻璃上白霧。我的心跳越發加劇,手指也不住的顫抖,不過幸好從頭到尾都沒看見可怕的畫面,只是女人的聲音也一直沒有消失,仍然幽幽的回盪在我們周圍。
「她、她靠近了。」老王吞了一口口水,摀著耳朵說道:「聲音似乎越來越愈來愈近了。」
最後座的小楊又是一陣失控,尖叫的說道:「不要再說了!我不想死!」
「別吵!只是蟲子的叫聲。」導演大喝一聲,勉強將場面控制住。
小楊依然哭哭啼啼的不停,讓我們分不出究竟是外頭傳來的哭聲,還是小楊所發出的哭聲。
導演又是一陣不耐煩,怒不可遏的恐嚇小楊:「再哭就把妳扔下車。」
小楊聞言,陡然止住了哭聲。
外頭的哭聲也停了,我們不由得放鬆心情,正當我們以為危機過去,車子忽然晃了起來,像是有人在外面推著我們的車子。
「怎麼回事?」我們幾人嚇得的往中間靠,盡量讓自己遠離車門的位置。
車子的晃動一下子又停了,砰的一聲!天花板傳來一聲巨響,讓我們不約而同的抬頭看向上方,這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腳底板發涼,像是自己踩在一塊冰涼的石頭上。
我們可以知道,有東西跳上了我們的車頂,又或者是在襲擊我們的車頂!
車頂在我們的注視下,傳來了類似敲門的規律扣動,咚、咚、咚,彷彿是在試探我們,又或者是在誘導我們下車。
我們全部不敢作聲,車頂上的動靜片刻過後便停止了。我們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放棄了,或者是另一場騙局想要引我們出去。
一會兒,車上的眾人面面相覷,沒人敢作聲,也沒人提供意見。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我逐漸覺得的頭部逐漸傳來暈脹感,八成是缺氧所造成的症狀。
正當我感到胸部陣陣的脹痛,老王和攝影的李大哥忽然瞪大眼睛,直視著我的身後。我頓覺得背脊爬過一陣麻癢,反射性的緩緩轉頭看向身後的擋風玻璃,幾縷黑色的長髮就垂在玻璃上,可以看出那是從車頂上披散而下的頭髮!
又是這些頭髮,阿咪死的時候,我們也從電視的綠色畫面中,看見夜視攝影機拍到這些頭髮出現。
「來了、來了,鬼來了!」老王喪失了理智,他忽地打開車門,拔腿就往外逃!口中同時嚷嚷著:「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然而他的身子才剛離開車子,車頂上的黑髮便立刻縛向他的脖子,他的叫嚷赫然中止,身子被一股強大的力道往車頂上一拉,老王在掙扎之中踢掉了鞋子,只見鞋子喀喀的落到地上,一抹鮮紅的血液同時潺潺的從車頂上瀑流而下,染紅了車身左右的窗戶。
冷風從車門灌入車內,我們僅剩的五人立刻清醒,不約而同,的奪門而出。
阿勝同時大叫:「快跑!」
我們沒命似的落荒慌而逃,夜裡的視線不明,加上動作的過於倉促,我一下車就摔了一跤,將膝蓋磨出一個洞。
我顧不得跌倒受傷的痛,狼狽的追上他們幾人。我們不敢回頭,甚至不敢去確定老王的生死,只能一個勁的往原路上衝去,希望可以盡快逃離這塊地方,然後回到有人煙的山下去。
偏偏事不從人願,我們跑了好一段路程,跑在最前頭的攝影李大哥卻停了下來,他茫然的環視左右,一會兒膽怯的向我們問道:「這裡是哪裡?」
「我是跟著你跑的,你不認得路嗎?」小楊氣喘吁吁的詢問攝影李大哥。
李大哥慌亂的搖頭:「我不認得路呀,我只是一個勁的往前跑,看著你們都跟著,還以為是這條路沒錯。」
「完蛋了,我們迷路了。」阿勝跺著腳,抓著頭髮說道。
我看著周圍的環境,正如阿勝所說的,我們迷路了,在不知不覺中竟然闖進了一片樹林裡,完全分不出東南西北。
「現在怎麼辦?」小楊咄咄逼人的質問攝影李大哥:「是你帶的路,你必須找到出路。」
李大哥張著嘴巴,他也是心亂如麻,既然都已經迷了路,又怎麼可能立刻就找到出路。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失望的說道:「還是沒有訊號。」
我們見狀,也各自拿出自己的手機,「我的也沒有訊號。」
導演、阿勝和小楊的手機同樣收不到訊號,看來我們依然無法向外界求援,只能靠自己摸下山了。
「不如,我們先待到白天吧,等天亮了再找路。」我向大家提議。與其浪費體力亂鑽,不如待在原地,彼此有個照應。
大家也都累了,紛紛點頭同意我的方法。
我們圍成了一圈,背靠著背坐下來,這樣就能看見每一個方向,若是有東西想要偷襲我們,我們也能立刻警覺。
坐下之後,小楊又開始哭了:「老王,他也死了吧?到底是誰說要來這裡的,這下好了,我們很可能把自己的命也給賠進去。」
「別哭了,真煩。」導演啐了一聲。
小楊不甘勢弱的回嘴:「哭又怎麼了,阿咪都死了,我就不能為她哭一下嗎?」
「哭就能讓阿咪復活嗎?那只會讓我們更心煩。」導演說。
我不想加入他們的爭吵,兀自的拿出口袋的香菸,點了一根咬在唇邊,可是香菸已經無法帶給我平靜,我滿腦子都是阿咪的死狀,還有老王踢掉鞋子的掙扎畫面。
阿勝推了推我,伸手向我說:「也給我一根吧。」
「好。」我遞了一根給原本不抽菸的阿勝,和他兩人默默的抽著菸。
導演和小楊吵了一陣,兩人總算都閉上嘴巴,而我和阿勝已經在抽著第二根香菸。
半晌,女人的哭聲又出現了。
我的脖子掠過一抹寒意,導致手指挾住的香菸不禁落地。
其他人也聽見了,我們幾乎是同時將視線投向黑暗之中,望著聲音的來源。
「追、追來了。」攝影的李大哥第一個從地上跳起來,作勢準備要逃。
小楊從喉嚨發出一串囈語,逢人就抓,彷彿溺水時想要抓住浮板那般,八成是害怕我們丟下她一人,「啊啊……不……不要……」
「別抓著我。」導演撥開了小楊的手,就怕被她拖累。
女人的哭聲越來越愈來愈近,我們的雙腿也越發哆嗦,阿勝急忙的開口:「怎麼辦,要逃嗎?」
說實的,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死了兩個人,一個阿咪、一個老王,可是我們卻一直沒有看見對方的模樣,只能感受到巨大的恐懼感襲來,讓我們的心臟像是快要休克的劇烈顫抖。
「逃、逃吧。」我說完,連滾帶爬的往聲音的反方向跑去。
其他人見狀,立刻跟上我的腳步。我們也只能逃了,希望能逃到天亮就沒事。抱著這一絲希望,我們顧不得已經迷路,下意識的看見路就鑽,更加的往山林深處躲去。
然而叫我們害怕的事情卻沒停止,女人的哭聲如影隨形的從後頭傳來,怎麼也揮之不去,我們只能跑得的更快、更急。
忽然之間,小楊跌倒了,她慘叫一聲:「啊!不要丟下我。」
我反射性的回頭看了她一眼,只見她整個人撲倒在地,臉上沾滿了泥土。我停下腳步,本想要去扶她起來,可是心頭盈滿的恐懼卻讓我不敢折返,只好對著地上的小楊喊道:「快起來!快點。」
我揮著手臂叫她,雙腿仍是定在原地,不敢回去救她。好在小楊很快就爬起來,一拐一拐的跟上來。
導演見我們的速度落後,也在前頭對我們喊:「快點!你們不要命了嗎?」
阿勝跟著喚道:「快點,前面、前面好像有建築,我們得救了。」
聽見阿勝這麼說,我陡然回復了精神,加緊了腳步追上前面的三人。撥開了茂盛的林葉,一棟三層樓高的水泥建築出現在我們的眼前,月色之下的建築顯得陰森寒冷,更讓我畏懼的是它沒有電燈,看來裡面早就荒廢,根本沒人可以救我們。
我的希望被澆熄,喪氣的說道:「那裡沒人了,我們還要去嗎?」
「那棟建築看起來還很完好,就算沒人也關係,我們至少可以進去躲一躲。」李大哥說道,他同時快步的衝向建築物。
導演和阿勝也認同他的話,跟著李大哥一起跑向建築物。
看他們一個個的都去了,我因為不想落單,也只好和小楊一塊跟上。
朦朧的月光之下,我看見建築物上的刻字--──實驗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