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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記憶 旅程開始        

 《記憶,旅程開始》


 編號:077
 作者:夜光砂
 封面繪者:FC
 初版日期:2014.10.03  
 ISBN:9789862907115
    定價:99元
    販售地點:全家、萊爾富、 OK


 內附精彩試閱

特色

時間和距離,都為了釀造記憶而存在……

 

 內容簡介

我走了、到很遠的地方去,別來追我、再見。 

坐在關東往關西的新幹線上,窗外積雪覆蓋住了屋頂與大地,世界一片白茫茫。來到這裡,或許是為了暫時遠離那個拋下我的人,又或者是為了靠近另一個曾拋下我的人…… 

他叫山田齊,是台日混血兒,那一年以交換學生的身分來到我們班上。 

那一年,發生了許多事。關於我們幾個人的故事——

 

作者簡介

夜光砂

Hi,我是夜光砂,喜歡旅行、閱讀、寫作與一個人思考,過往總將愛情與旅行視為重要且浪漫的事;如今,更想將每一天都活的充實正向,即使身處黑暗仍能無所畏懼的發出希望的微光。

關於寫作,現階段我最想與讀者朋友分享關於旅行的思考我們為何出發是為了暫離生活的繁瑣平庸、純粹冒險、或找回失去的初衷與本心?對我來說,旅行就是給自己一個全新的機會。即使假期有限、回來後還是要面對現實,但旅程中我們或能透過回憶與自己重啟對話:問自己,過去是否誤會誰了、想錯也做錯過一些事;以及,自己仍走在那條「對」的道路上嗎?

記憶,旅程開始》是我的第一部長作,書中講一位台灣年輕女子單獨前往日本旅行的故事。她因經歷痛苦的分手而出發;這一次,她給自己一個省思的空間,試圖喚回對愛的相信與早已失落的自信心。

讀者的你們大家也和我一樣喜歡聊往事、寫回憶及到遠方旅行嗎希望你們會喜歡這部歷經一段時間、集眾人努力而成的作品,也期盼我的文字能與你們產生靈魂的共鳴。

 

作者自序

我喜歡默默觀察別人。因此對我來說,旅行中的美麗意外、獨行旅人、熱心陌生人都像天上掉下來的禮物一樣值得一談。你有沒有過一種經驗在出發旅行前翻閱多本旅遊書詳細規劃行程,但出發後卻發現達成率百分之五十就很「多」了。對我來說,這樣的事屢見不鮮;並非規畫不周、而是為了美麗風景停留的緣故。即使古諺總提醒我們:「路邊的野花不要採。」但旅途中我們卻常將「旅途中最美麗的風景是人。」視為必然的信條……很有趣吧。此外,你有無察覺,無論是旅途的開始或結束,道別的意味都特別強烈:因為,從搭上飛機、船或長途車的那一刻起,我們都遠離了一些人。

至於獨行的旅人呢?我總好奇他們「沒伴」的緣由。難道是跟我一樣享受獨處,或者是在返鄉、出差、前往與戀人相會的路上?每個獨行旅人可能都有一個特別的故事,但如果沒和他/她們搭上話,你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

在二零一四年的台灣,「年輕女子獨自前往日本已非大事。她可能是留學生、可能要批日貨回台灣賣;又或者,是想見一個失聯已久的重要朋友。他們,真能順利相會嗎翻開記憶,旅程開始,且讓我們一探究竟

 

目錄

第一章    高一那年幽微的愛

第二章    戀人遠走後的餘韻

第三章 逆位魔術師

第四章 蘭嶼的海與挪威的森林

第五章 暖湯、離斷不清壞朋友

第六章 故人新貌

第七章  童稚三人組

第八章 花火、家與遊樂園

終章   像風一樣

 

試閱

第一章 高一那年幽微的愛 

細雪紛飛、車外的空氣乾冷、凝練。

坐在關東往關西的新幹線上,窗外積雪覆蓋住了屋頂與大地,世界一片白茫茫。這是我第二次前往京都,不得不說這真是個緩慢的、令人喜愛的、適合戀愛的國度,不過,在這裡我卻發現:自己再難以再陷入另一段戀愛。並非因為還愛著那位對我來說仍然重要的「乾哥」,而是這五年來,對愛情的憧憬已被等待與失落消磨殆盡,尤其,光想到伴隨戀愛而來的痛苦就令我為之卻步了。

但我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來到京都,為的是尋找一個六年半沒聯絡也沒見面的男孩。那年我們十六歲、他從日本關西的高中交換來我們學校;由於我念的是那間穿綠制服的女校、因而有幾個同齡的男孩將交換到我們這邊的消息很快引起了大家的興致。

「會是怎麼樣的男生呢?」還記得高一下一開學,這個天大消息傳遍校園後,我

的朋友李圓圓和班長阿花便興高采烈的議論紛紛。「該不會是圓圓你的菜吧。憨呆憨呆那種、不高不帥的。」

「才不是,別把我的型和你們的混為一談。」

「總之別是個怪人就好。」阿花燦爛地笑說。

那時我剛從廁所回來,見他們興高采烈的模樣、聽見那如喜鵲、麻雀般快樂的閒聊後,心裡只偷偷希望新來的男生可別是個太平凡的人哪。

「你好。請問一年莊班在這裡?」就在那時有人輕拍我的肩,以生硬的中文指著我們班問道。

「嗨。是……」他就是從那一刻起、在我毫無準備時走入了我的人生。

「我叫山田齊。初めまして。」說日文呢,我在心裡驚嘆道。

「初めまして。」頭低低的我,回完他的話後耳根子悄悄的紅了。

那天,衣服紮得緊緊、一身燙平白襯衫、黑短褲的山田齊始終像隻豎起耳朵的乖兔子,靜靜地坐在我旁邊聽課,即使上台自我介紹也保守的僅說自己從大阪與京都附近的宇治來,喜歡電動與漫畫,希望能和大家變朋友;放學後我帶他到處認識環境。而當我們走在重慶南路上,一轉頭、竟見到我朋友們都默默跟在我們後頭。

あの阿金同學,你朋友們不過來一起走?」山田齊拉高聲調疑惑地

「哈她們可能害羞吧。」說完後我回頭向圓圓招招手,卻見她假裝蠻不在乎的低頭看手機。

「阿金同學,走吧,我想先去吃晚餐。我寄宿家庭的媽媽說要八點前回家。」

於是,我們順著重慶南路一路走進了台北車站地下街、一間著名的咖哩蛋包飯連鎖店;我想、山田齊看起來這麼餓又很想家的樣子,或許他很喜歡日本的蛋包飯和咖哩吧。

「阿金同學,吃完這個我們去吃水煎包、蔬菜大蛋餅,聽說台灣有很多美食日本都吃不到。」才剛點完蘋果雞腿咖哩蛋包飯的山田齊一臉憧憬地提議道。

「哈,山田齊同學,台灣的食物都很大分、你會變胖喔。」

「我很瘦、還可以吃很多!」山田齊聽我答應了,便在我面前高興的比手畫腳。 簡餐店裡、暈黃燈光下,膚色黝黑、有雙細細、明亮眼睛的他看起來很有氣質,而斜分的長瀏海、快碰到脖子的黑直髮、約172公分的身高就是他那時的樣子了。

「山田齊同學會打球嗎?」我問道。

「排球、羽球、桌球會,但電動比較厲害。」他握了握拳道。

「你都可以跟我用中文對話?好厲害喔。」我好奇地問道。

「我爸爸其實是台灣人,他賣茶葉,在美國、新加坡、香港做生意,但從小我家就在日本,我媽媽是中日混血兒,所以我只是看起來像日本人。我奶奶現在住宜蘭;對了阿金同學,說到奶奶,學期中我想回宜蘭看她,你有時間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回去?」

「好啊。」我瞪大眼睛,看著一臉認真的山田齊便隨口答應了。

接著、香噴噴、熱騰騰的咖哩蛋包飯被服務生端上來;我們狼吞虎嚥地嗑完自己的份,中間沒再多講什麼;不過我卻逐漸被他那細緻的氣質吸引了。

「你什麼星座的?」我盯著山田齊那留著長鬢角的秀氣臉龐問道。

「三月二十一號生是……那個」他答不太出來、尷尬地笑了。

「雙魚。」我搶了他的話說。

「不能因為我中文不順就先回答,這樣犯規;我要想一下才能說出來,阿金同學。」他笑道。

「我才沒犯規,不過你要入境隨俗、叫我阿金就好、不準加同學兩個字聽到沒?」聽完我的話,他嚴肅地回道:「是!」

「是!」我學他的腔調說話、自己說完先笑彎了腰。

隔天,山田齊很快和大家打成一片,尤其他打排球時俐落殺球的樣子讓我覺得班際排球賽奪牌肯定有望。

「球來囉!」一年莊班的女生們驚惶失措的尖叫,卻見山田齊大吼一聲、一掌拍下去,換成敵方慘叫、我方歡呼;實力很弱的我方因為山田齊加入而大逆轉;原先不情不願、氣氛低迷的體育課也變得令人期待,原以為像山田齊這種文靜又喜歡打電動的宅男,運動肯定不行、恐怕也無法融入女生群中吧。

可是,我想錯了,他很受女生歡迎、打球還很帥。

「山田齊你喜歡哪一型的女生啊?」那天放學,李圓圓對著收書包的山田齊劈頭就問。

「我、あの......」山田齊尖尖的耳朵變紅了、他一臉靦腆,可愛的樣子讓圓圓高興地拍手大笑。

「好啦,不欺負你了,乖。」圓圓墊起腳尖、偏要摸到山田齊的頭。

「山田同學都看什麼漫畫?」這時,班長阿花也加入聊天陣容,成績第一名又嚮往日本的她想從山田齊那裡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あの我不知道中文怎麼。下次逛漫畫店指給你看。」他熱情地說道。

「好歐,那我們這禮拜就去吧。」阿花笑道。於是那週五下午,我們幾個便窩到了附近的漫畫店裡。

那陣子山田齊每天晚上都會打來問我功課或閒聊、好似要聽到我的聲音才安心一樣;那時的他對我來說簡直是夏日的微風吹進我寂寞的心中;那年,他真的給我們帶來好多快樂。

「小胖齊,期中考完一起回你奶奶家嗎?」某天放學,我提議道。

「好啊。」而那天的到來也讓我期待好久,不過……

高一下的期中考就像四月裡的狂風,由於我指對數完全不行,所以考很差、幸虧有山田齊幫忙才勉強考到六十五。但總之考完之後心情很不好。

那天,我們預計到北車的麥當勞買午餐後才去坐火車;李圓圓、阿花兒則和一大票同學約去淡水玩、山田齊在那群女生正亂哄哄時冷不防獨自走出教室,我追了上去,但他卻跑開了、還讓我怎樣跑也追不上他。

「胖子齊是討厭鬼!」聽到我氣喘吁吁的抗議,他只是轉頭看我一眼,大步走進一間全家便利商店。

「我跑很快齁。」欠揍的山田齊買了瓶鮮乳喝、還說了這樣欠揍的話。

「不理你了啦。」我氣呼呼地說。

「阿金可是我在台灣的支柱,不行不理我。」他還拉長聲調哄我。

「誰是你支柱?說依靠還比較好!」

「說依靠好像我沒有腿站不起來,而我跑這麼快、運動又這麼好。」

「跑這麼快那午餐你去買;我要吃雞塊、蘋果派、玉米濃湯、巧克力聖代。」

「你豬嗎,吃這麼多高熱量食物。」齊的中文不順,只有取笑人時用詞格外準。

「恩哼,再吵你就完蛋了。你還不是都吃兩個漢堡。」

「可是我腿還是比你細很多。」山田齊竟然對我伸出他那雙細瘦黑腿,真拿他沒轍。

「噁,腿毛好噁心、走開、再過來就踢你!」

往宜蘭的火車在過了瑞芳後人越變越少。從區間車裡往外看,風景在幾個山洞後逐漸從山林、田地、小溪轉為一望無際的大海。遠方,龜山島屹立、與我們舊舊慢慢的車一同緩緩向前。窗外,海的遼闊令人心曠神怡,此時,車裡面除了我們外,半個其他人都沒有。而我一旁的山田齊不知何時脫掉了制服;眼前的他穿著一件深藍色T-shirt、卡其色長褲,眼睛被太陽照的瞇成兩條線,樣子比平常還陽光。

「耶,整個車廂都我們的呢。」我看著他的眼睛,開心地笑道。

「恩……」他曖昧地笑著,臉越靠越近;接著他的唇突然貼到了我右臉頰上,那一剎那,我緊抓住他靠在我腰間的手,但沒想到我倆就這樣十指交扣了。

區間車裡,他輕吻了我後把頭靠在我肩上、由後面環抱我的腰;但不久後鼾聲傳來、他睡倒在我懷裡。

「你啊,睡著的時候好像隻乖乖兔,以後叫你兔子齊好了。」兔子齊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和我手牽手走出區間車的車廂。他右臉和脖子整塊紅紅的,沒回答我的自言自語,但我卻瞥見他一臉慵懶幸福。

那次我們不但去了外澳的海濱踏浪、烏石港看人家衝浪,晚上還漫步在滿天星星的田野;只記得牽著我的那雙手很有力且熱熱的,絲毫不像他的外表給人的文弱感。不過那天我們沒聊到其他令人印象更深的事了,除了他委婉告訴我:不久後要回日本、並申請美國的大學。

「以後就見不到你了。」我搖著他略顯瘦弱的手臂,撒嬌道。

「你可以來美國找我啊?」他蠻不在乎地說。

「好難、而且要好多錢……」一望無際的蒼穹下,我只苦惱於自己的無能渺小。

手牽手在田野裡睡著原來就是這種感覺,溫溫涼涼、想這樣一直下去到永遠;其實,山田齊的奶奶是個住在養老院裡、由外籍看護照顧的老婆婆。她瘦瘦的好安靜,我在一旁只聽她叫著山田齊的日本名、突然不知怎地一陣鼻酸、兩行淚便流下來。

「米花奶奶生活在只有陌生人的地方,身體逐漸老去,但是她好勇敢。」他說。

「山田齊,我喜歡你。」我搖晃著他的肩膀道。

「我也是。」他定定地看著我,拉我到他懷中。

夜晚的星星一眨一眨、蟬鳴、蟲鳴、鳥叫遍布宜蘭鄉間、田裡。我聽著山田齊胸口的心跳、從他懷裡望向一望無際的黑夜;我想、我們一定上輩子就認識了、可能是失散的兄妹或最後沒在一起的戀人吧,想著想著,感到自己的頭髮像絨毛娃娃一樣被他輕撫、閉上眼睛,卻沒想到下一次睜開眼已是次日清晨。

我的手臂一陣痠麻、腳踝被冰冰涼涼的東西舔著,可能是狗。一想到這點我立馬從草叢中坐起,只見身旁的他一頭亂髮、一臉迷茫、像迷路的小孩。而腳邊的黃狗卻很有精神地咬著他的褲管,汪汪叫著。

「昨天沒吃消夜、好餓喔!」山田齊說。

「走,去買早餐!」我說道。

行きましょう!」他充滿朝氣地說。

早上八點半,米花奶奶已經吃過,但看見山田齊帶我來卻嶄露了親切的笑容;他跟奶奶介紹說我是阿金;奶奶起先以為我是他表妹;輪椅上的她和我握手並擁抱我;之後他們用日語交談,那時的米花奶奶笑得淺淺地像個少女。

「米花奶奶是噶瑪蘭族。但我聽不懂她們的話。」山田齊懊惱地說道。

「以後我想自己來找奶奶。」山田齊聽了,訝異地看著我,接著,跟奶奶說起日文來。

「奶奶說你要上學、只能放假來。我騙奶奶說現在放春假。」他露出潔白的門牙開朗笑說。旁邊大黃狗汪汪兩聲,我摸摸牠的頭。奶奶笑著,接著嘰哩咕嚕一串我聽不懂的話。

「十歲的大黃是奶奶在這裡唯一的親人呢。」山田齊幽幽地翻譯道。

後來,看護姐姐把奶奶推回房間休息;大黃也跟著走進那間亮亮的、有綠色稻田視野的鵝黃色房間;牠銜朵黃色小花到奶奶腳邊,奶奶摸摸牠的頭、牠舔舔奶奶的手,像個稱職衛兵般直挺挺地坐在奶奶的輪椅旁。

「兔子齊,為什麼你們家會搬去日本、用日本姓氏,你爸爸是台灣人、爺爺也是台灣人吧?」

「我爺爺是台灣人,但他領日本獎學金到日本讀書、讀完後回台灣娶奶奶後兩人搬到日本;後來日本戰敗、台灣歸還中國,但留在日本的爺爺沒把姓氏改回來、就用到現在。我爸以前一個人回台灣念初中,那時大家也以為他是日本人喔。但我們家只有媽咪是半個日本人;爸念完書後在世界各地作生意、回日本娶了中日混血的媽。阿金,我想在台灣念完高中,但爸說我在台灣都沒在念書,而他又是那種一旦決定什麼絕不允許他人改變的人。」山田齊說完後我沉默了,沒想到騎鐵馬徜徉在美麗宜蘭鄉野的我們談的竟是這沉重的話題;一點都不想面對啊,但分離卻像厚厚的雲層般近在咫尺。

「阿金,未來我回去,不可以忘記我喔。從小我就常被大人遺忘。我媽總是在工作、我爸總是在出差;在他們眼中,我心裡在意的事都比不上未來的前途重要,謝謝你在開學第一天就讓我跟在旁邊,我喜歡這種被重視的感覺,你一定要答應我不可以忘記我,忘記的話我可是會很難過的……」

風聲呼呼,山田齊邊騎腳踏車邊說,含糊地彷彿自言自語;而我記得最深的就是他央求我別忘記他。回台北後,他和其他也來自日本的男生變熟了;他們下課後總相約泡網咖,但他還是常打電話來跟我閒聊。

「喜新厭舊,兔子齊最討厭了。」我在電話裡輕輕地埋怨道。

「因為阿金叫我要學著獨立勇敢、我才跟新朋友學習獨立生活的。……對了我爸八月要帶我回日本。」

「八月,怎麼那麼快就要走?」我焦急地問。

「所以暑假我想要邀請你和我的朋友洋太和他女朋友去墾丁旅行。……阿金。」    「恩?」

「你算我女朋友嗎?」鼓起勇氣般、他輕輕地問道。

「那等你回日本後不就等於分手了。」我愣了一下、只在電話這端輕描淡寫地噘著嘴道。

「那你一定是我在台灣最重要的人,我很怕回去後就會失去你。」

「齁你現在都忘記我了、都跟別人玩瘋了還敢想以後!」說著說著,我都要哭了。期末考前我們又開始打電話和約會;那陣子我認識了手塚洋太和他女友美珊。大家都說洋太帥又有錢、還擅長說笑話,是條件最好的人;因此他身邊總有不少女粉絲,而美珊姊是最胸、嗓門最大的頭號粉絲;還記得那次去墾丁,她三點似的比基尼讓我們全都大開眼界。

「像火山、或爆漿kulimu。」這是山田齊的形容,我聽到後口中的飲料還差點跟著爆漿出來。

那年的夏日墾丁,海濤聲、人聲、游泳圈、烤肉、沙子與汗水、陽光全都混在一起;艷陽高照下,我穿著淺黃色條紋的無袖上衣、頭戴寬沿大草帽、盯著山田齊深藍色海灘褲下一雙黑兔腿和日本排骨出神;同時耳邊不斷傳來聒噪的手塚洋太不太好笑的笑話、視野所見則是他把美珊姊埋在沙子裡模仿人家做日光浴的養眼畫面;只記得他那天戴著大墨鏡模仿影歌星唱歌表演地不亦樂乎,同時也將那年夏天最後的畫面定格在熱鬧蒸騰的酷暑海灘之下,沖淡也放大了當時我與山田齊間別離在即的幽微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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