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出版社】鬼界夢劫
作者:畢名/封面繪圖:FC
上市日期:2014年2 月 13日/ 售價:220元/ISBN:9789862906521
◇2/13 金石堂、博客來網路書局 畢名新書及【靈異出版社】全系列 限時限量 66折
特色
一九七九年八月,記憶停留在此時。再之後,是無止盡的恐怖……
百劫之始、夢迴盡頭
驚悚大師 畢名 【靈異出版社】最終回
靈出版最後謎團,榮江黑暗登場
知名小說家強力推薦
緊扣人性,反思道德界線的上乘驚慄! 喬靖夫
一夢一世界,好夢是奢侈的——總算讓我等到了! 柚臻
在人間界,他是大名鼎鼎的「靈出版社」總編輯;
而在鬼界,他曾經是令人鬼非常頭痛的「搜靈記者」,這是關於他的黑暗過去。
三十年前,他僥倖躲過劫難;
三十年後,他準備衝破連自己也未知的制約禁忌。
內容簡介
我作了很久很久的夢,夢裡頭有我、有龔欣,
但不知怎樣,龔欣總是離我很遠、很遠,就算有一刻彷彿觸手可及,
但快要接近時,又突然幻化成七色光彩——親眼目睹「畸羅」的榮江,從此卡在幻覺與記憶的夾縫間,
唯一真實的,只有痛苦——
腦門快速地湧現一段又一段的影像,那血塊、那隻眼……還有那痛苦表情,
天啊……我不要再記得……不要……不要啊!
當我垂下頭準備瞻仰遺容之時,我發現,裡頭有點發脹膚色發紫的屍體樣貌怎樣這麼眼熟,
我再抬頭望向靈堂之際,發現原本什麼也沒有的地方,竟掛著一幅巨型的遺照,而遺照內的人竟然是……我!
「如果你不是悟性那麼高、靈性那麼重,一切就可以按既定的安排發生。
可惜,就是因為你,令一些不應該出現的東西被吸引著出現,
事已至此,這世界已然失衡,是禍是福,只能聽天由命。
重要的是,咳咳……咳……該把一些『東西』抹掉,可惜抹不掉你的那部份……」
作者簡介
畢名
香港作家,畢業於文史哲學系。
埋首驚悚世界裡頭,體會人間善惡、人情冷暖,現實中更愛抱打不平、守護信念。
一直以來,嘗試抓緊每個機會寫下不同故事,把電影、漫畫的感覺融入小說當中。
由香港寫到台灣,七年間幸福滿滿地出版二十三本小說,
三度入選香港十本好讀選舉我最喜愛作家名單,亦曾擔任兩屆微型小說創作大賽評審,香港小說會理事。
「我不是天才,但我懂得抓緊機會、發揮天賦,做個守護自己信念的幸福人。」
2006 《愛上了線》香港閱讀城好書排行榜年度總冠軍
2007 《1414》香港閱讀城好書排行榜三周冠軍
2008 《末殺者2012》十本好讀年度候選作品
2008 《娃娃契約》香港商務印書館、三聯書店暢銷小說
2010 《恐怖潮II──慘絕人寰》十本好讀年度候選作品
2011 《殺性回歸》第四屆香港書獎提名作品
2013 《終結者》(上下冊) 第六屆香港書獎提名作品
2013 《畸羅之眼》第六屆香港書獎提名作品
2013 《嬰之契約》第六屆香港書獎提名作品
其他著作:
《恐怖病‧失蹤》、《別殺我媽媽》、《守護者》、《沉淪者》、《末殺者》、《援交血罪》、
《魔眼檔案》、《恐怖潮》、《七天房客‧相遇九如坊》等。
官方Facebook:http://www.facebook.com/bedming
官方網站:http://bedming.wix.com/-novel
畢名電郵:bedming@yahoo.com.hk
作者自序
後記
終於,劇終了。
不知道這個結局,大家會否感到驚訝?
不知道這次的故事,會否解開大家一直對【靈異出版社】,
尤其是在首四集謎一樣的人物──老總榮江的一點疑團?
首四集的小說,故事大部份時間圍繞著出版社的神祕檔案發展,
而出版社的存在,亦似是日落黃昏,給讀者的感覺或者是如何被社會淘汰前掙扎求存,
大家未必會感受得到出版社曾經如何輝煌、老總榮江如何強大。
事實上,這個終日似躲在總編輯房間不問世事的榮江,才是我構思這系列小說的原型核心,
但不知怎樣,就一直不捨得認真去寫他,
前四集反而寧願寫圍繞他的人物故事,去側寫這個老總,但事實是榮江給我越寫越迷糊。
因為我都在迴避,迴避去寫這個人物,
在沒有把握之前,我選擇有意識地忘記他,寧願到有一天,我非常有把握時,我才把他從腦海拿出來好好去寫。
七年過去了,榮江終於都在此系列小說裡擔正出任男主角,
而這本小說是系列的第五集,亦即是你們剛閱畢的這本《鬼界夢劫》。
關於這本小說的構思原點,沒騙你,是真的源於一個夢,一個令我在睡夢中流淚的夢。
夢的詳情是怎樣?
很抱歉,我自己也很想再憶起,可惜當此夢出現後的三日,我就沒法子把夢境的畫面完全再組織,然後勾勒出來,
而留下的,只有一份感覺,一份尚可觸動情緒的難過之情。
所以,我把這份感覺放緒於榮江之上,亦替我一直以來解決榮江身世之謎的空白。
說回那個夢,到今日我還記得那感覺,是一個永不會夢醒的循環夢。
在夢裡,我有一位妻子,更依稀間有兒子。我跟他們一起生活,所有人和事都和現實一樣,平平凡凡普通得很。
唯有一天,我竟然驚覺這是一個夢,然後我有意識地決定離去,
因為我的思緒有牽引,它告訴我,有一種牽掛在另一個空間等待著我,所以我離去,而夢醒了。
醒後,我在另一個世界遇上另一個「她」,然後,再重覆過著另一個「生活」,
直至有一天,我又驚覺要夢醒了,但這次不同,這次的離開我感到非常難過,超級難過。
難過得差點掉淚(而事實我有沒有在真實睡夢中掉淚?我不知道),
然後,我又醒了,但這次醒來,亦是在另一個夢裡。
所不同的是,意識更清醒,我更清楚自己發了兩場夢,
但不知怎樣,我竟有種想尋夢的感覺,我就陷入這種奇怪又難以言喻的痛苦交纏感覺之中。
終於,我整副靈魂意識彷彿在一個接一個的夢裡飄盪,無處著地,又沒法睡醒。
不知過了多久,應該是一把聲音把我喚回來,我始終還是回到真正的現實中醒過來。
但難過的感覺仍教我感覺真實,所以我開始生起一種念頭,
就是把這種感覺賦予在榮江身上,替他的身世填白,發展出這部小說裡夢接夢的創作原型。
有了這構思,我便開始創作,但我發現,原來寫來一點都不容易,而想表達的又是這麼多,
我開始跌入一場創作上的困局,有好一個月,我罕有地擱筆沒有再寫下去,
更離這個電腦裡的檔案很遠很遠,很想跟它保持一個互不對視的距離。
直至有一天,我看了一大堆的吸血鬼的歷史、文學資料後,
我解決了某些創作上的難題,就這樣花了兩個月的時間,
完成這部合指一算,第二十三本我滿喜歡的驚悚奇幻小說。
或者有看過首四集小說的讀者,會對我在小說中段的轉變感到訝異,
發現畢名竟把一直擅長的驚悚現實手法,套入充滿玄幻感覺的奇幻小說世界裡頭。
但驚訝還驚訝,千萬不用擔心,因為這不表示我寫起來混亂了,又或者我打算放棄驚悚小說的創作。
事實是,由這集《鬼界夢劫》開始,之後【靈異出版社】系列將會進入另一個階段,
簡單來說,由《畸羅之眼》、《嬰之契約》、《別殺我媽媽》、《恐怖病‧失蹤》和今集《鬼界夢劫》止,
可視為第一輯的階段性完結,
之後,將會有第二輯全新面貌、全新人物、情節舖排出現,至於是什麼?
我賣個關子,心水清的讀者,可以在這集找到端倪。
至於我說旳「階段性完結」,並不是指我不會再寫靈異檔案,
反之,在原來的構想上,靈異檔案的故事還有很多未有交代,
在電腦檔案夾的大綱資料上,更有很多精彩的故事未發表,所以故事仍然會寫的。
我希望大家會喜歡我的不同寫作面貌,欣賞到我花盡心力的創作心意。
最後,「23」這個數字對我來說很特別,我曾經說過,無論如何我都要出版最少23本小說,
因為我感覺自己跟這個數字非常投緣,
終於,今天我做到了,更把這本小說成為一個系統故事的分水嶺,非常有意思,亦非常特別!
至於下一個目標,變得簡單,我只希望繼續寫下去,
直至有天,若大家再不看我的小說,又或者我再寫不出故事,我才擱筆去也。
而此前,相信還有很漫長的日子,足夠讓我繼續寫更精彩的故事。
在後記的最後,我得先感謝兩位作家,分別是喬靖夫先生和柚臻小姐,
感謝他們在百忙之中替此書作序,亦感謝他們在文字間送上的支持。
另外,我亦得感謝明日工作室一直的信任,責編金喵的專業意見。
還有,當然少不了跟我似遠還近的讀者,即是您的支持。
謝謝大家!珍惜每一次在文字裡的相遇。 畢名
目錄
推薦序一 作家喬靖夫
推薦序二 作家柚臻
前言‧「靈出版」失落的第五大守則
序 章‧獠牙
第 一 章‧異界
第 二 章‧妖獸都市
第 三 章‧是現實?還是夢?
第 四 章‧循環
第 五 章‧蝙蝠
第 六 章‧瘋子
第 七 章‧狩獵‧獵物
第 八 章‧靈異檔案
第 九 章‧再次入夢
第 十 章‧詭異軍魂
第十一章‧囚牢
第十二章‧畸羅
終 章‧初遇
後 記
試閱
序 章‧獠牙
一九七九年八月。
在意識恢復之前,我一直作了一個很久很久的夢,夢裡頭,有我,有龔欣,
但不知怎樣,龔欣總是離我很遠、很遠,那距離就似有一刻觸手可及,
但快要接近時,又突然幻化成一種七色光彩,
當光彩消褪後,一臉落寞的龔欣又飄遠得無法接近,只留下不知是記憶,還是視網膜裡的一片僅餘殘像。
很想哭,每晚重覆又重覆這經歷時,我都很想哭。
但如果可以痛哭出來,可能會比較好,可惜,我哭不出來……是自從親睹龔欣瞬間化為血花,
印像中就只留下她瀕死前那兩行血淚後,我就發現,自己不再懂得怎樣痛哭。
是因為只與她萍水相逢,所以不再為她流淚嗎?
不是。
是因為哭得連淚腺也乾涸所以沒有淚能掉下嗎?
也不是。
我只是,把淚統統在睡夢裡流;我只知道,唯有在夢裡再見到龔欣一面,哪怕是遠遠地眺望她的身影,我才會把填滿在眼眶內的眼淚釋出,盡情為她而流淚。
但可惜,要入夢,談何容易?
自從在灣仔諾克道唐樓一役,望過那隻恐怖得令人要死的巨大眼球後,我就不曾有夢。
因為,每當我在夜深人靜倦得準備入睡之時,當我蓋上眼皮,那滿佈恐怖紅筋的眼球就會投射在我的視網膜之上,
「牠」一直盯著我……一直狠狠地緊盯著我不放。
我睡不了,我根本就無從入眠。
足足有兩個月,我一直就像行屍走肉那樣不敢入睡,倦極勉強閤上眼睛打算偷偷入睡時,都因為這隻不知從何竄出的「眼球」而嚇得瘋了似的大叫一聲,然後渾身濕透驚醒過來。
這種無法入睡的狀態,的確差點要了我的命,曾經有一刻我想過,會不會是自己那雙眼睛作怪?
所以,我不止一次走進洗手間內,牢牢地望著鏡子裡頭那個既憔悴又可憐兮兮的我,
然後伸出兩根發抖著的手指,慢慢沾在雙眼眼皮之上,
準備大喝三聲便狠心地插下去,把這雙眼睛都挖出來便算了。
可惜……或者是可幸,我始終沒有這份膽量,更非常害怕瞎了之後漆黑一片的世界,
所以,我決定挺著快要累得枯竭的身軀去尋找能夠麻醉自己的求生方法。
終於,大約一星期前,給我找到一個好去處,
一個我從來不會喜歡流連的嘈雜地方,
一個裡頭充滿五光十色、酒氣四溢的空間──
酒吧。
我知道酒能傷身,更明白酒醉的後果很嚴重,一個不慎來個酒後亂性,大好前途隨時盡毁,這些我都全部知道。
但我真的沒有法子,連死也死不掉的我已經被迫得瀕臨崩潰,為了解脫,為了避免酒後發瘋,
我唯有選擇每晚買下最強的烈酒,冒著酒精中毒之險,也要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失去知覺為止。
亦只有這樣,我才可以在短暫昏迷中匿藏在「那隻眼」找不到的地方獲得安眠,
儘管……我以為此生已經就此完結。
「哎……很刺眼……這裡是……」腦門傳來一下又一下的刺痛,夾雜著突入眼簾的強烈光線,令人好生難受。
但同時,當我再次漸漸恢復意識,意會到視網膜上出現那迷糊的蔚藍天空景色之際,渾身骨骼關節就傳來一下接一下的火灸痛楚。
我搖搖頭,試圖令自己清醒過來:
「頭痛得快要炸開來,一定是昨晚那杯大號『伏特加』混『白蘭地』的後遺症……」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未完全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但當我的視覺影像慢慢變得清澈,皮膚的觸感回復敏銳,嗅覺完全恢復之後,
我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條滿佈污水的橫街窄巷之內,
而我整個身軀,竟差點完全陷入酸臭難擋的垃圾堆中,身邊還躺著一群正在吃著同類腐爛屍身大餐的恐怖大老鼠。
「嗚……」我忍不住要吐,更下意識想掙扎起來逃離現場。
但我發現自己竟動彈不得,原來不知何故,我整個人竟完完全全被塞入垃圾堆裡頭一個大油罐之內,而此時此刻,我更感到渾身、四肢、面頰傳來腫痛的感覺。
「哎……究……究竟昨晚發生什麼事?」我用盡雙手的力氣,勉力把自已從油罐裡頭脫出,
但一個不慎,竟向前仆倒在一灘腥臭難聞的污水裡頭,更把額角已止血結疤的傷口再次弄破流血。
我痛得不禁捲曲抱頭在地上顫抖,待身上痛楚稍稍舒緩之際,我躺在地上,望著被兩端水泥牆迫夾得只餘一線藍天的天空,
我才驚覺此際已經是日上三竿的中午,原來我就這樣昏睡在這陋巷整整一晚。
「哎……」
我忍著痛一拐一拐地爬起來,然後伸手倚在牆上再借力撐起受創的身軀,
背靠著水泥牆站立的我,低頭凝視著那淌污水裡的倒影,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喃喃地道:「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倒影裡的我,左邊面頰紅腫了一大片,嘴角更有乾涸的血跡,
乍見自己這副尊容,我不單止感覺到肉體上的痛,更有種沮喪的頹然感。
「榮江啊,榮江……難道你這一生就要這樣渡過?」
我撫著疼痛難奈的胸口,不禁想起那個令我日夕想起,又滿是莫名愧疚的龔欣,
但有一刻,我竟生起某種懊悔的感覺,而這感覺,竟令我脫口而出說出一句不應該的說話:「若從沒遇上妳……」
「後悔了嗎?」一把冷若冰霜的女性聲音突入耳窩,把我嚇了一跳。
我轉身望向聲音的源頭,那裡有一扇鐵門打開著,旁邊站著一個長髮及肩,皮膚白晢得似沒半點血色的少女,
我望著她,發現她那深邃得似不見底的雙眼正與我四目交投。
她半帶鄙視的目光牢牢地上下打量著我,我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就在此時,她終於開口說道:
「我以為你會是例外的一個,果然男人都是假情假義、善變無情。」
「什麼?」我被她罵得有點手足無措,。
那穿著性感短裙,配襯一對白色過膝絲襪的少女轉身打算離去,我強忍著渾身傷痛準備追上,
誰料她突然拋下一句:
「酒量不好,下次就別再學人混酒飲,若不是他們給我面子,這朝早躺在垃圾堆中的你經已是一條死屍。」
「我幹了什麼?」我開始對眼前的少女有點印象。
她回頭白了我一眼,啐了一口道:「我從沒有見過人發酒瘋像你這樣,到處捉著人說自己如何愛上一個女人。」
我打斷她的說話,搶著道:「那……我還有說些什麼嗎?」
那少女似沒有理會我,雙腳早已踏進屋內,然後隨手準備把鐵門掩上。
「軋……軋……軋……」我無奈地拖著渾身的傷痛朝著窄巷路口走去。
「是畸羅。」是剛才那少女的聲音。
我別個臉望向身後:「什麼?」
「啪!」鐵門關上。
我望向仍舊滿佈垃圾,鼠群繼續瘋狂地噬咬同類的後巷,茫然若失間,耳窩似傳來一聲:「你說,那隻眼很可怕很巨大很恐怖。」
聞言,我呆呆地望著空無一人的後巷,一直壓抑下來的死亡感覺,濃濃地再次把我圍堵起來,而有一刻,我竟感到,有種不懷好意的目光,正偷偷地像狩獵般盯著我。
是「牠」。
牠……就是那隻「眼」。
「夠了……」
※※※※※※※※※※※※※※※※※※※※※※※※※※
夜幕低垂,當每家每戶準備好夢正酣之際,亦表示我那漫漫長夜的惡夢才預告開始。
昨晚被人莫名奇妙地痛揍一頓,換來回家短暫得以失去知覺昏死過去,這算不算是令人難堪但又可算賺到的等價交易?
可惜,昏死的知覺總有甦醒的時刻,令我從無意識中醒過來的不是渾身的傷痛,
而是大廈窗外那塊聳立在繁忙的彌敦道大街,每晚黃昏六點後都會準時亮著的七彩霓虹招牌。
它發出來的刺眼奪目燈光,對街上喜歡紙醉金迷生活的男人,是一個令人興奮的訊號,
因為只要你懂得中文,把招牌上的中文字讀一遍,你就會明白我在說什麼──
「杜老誌舞廳」。
意外嗎?別挖苦我了,有什麼值得驚訝。
沒錯,自從龔欣事件後,被惡夢纏身的我因為終日精神欠佳、神不守舍,加上有同僚落井下石散播謠言說我精神有異,所以我早就被消防處開除了。
而失去救護員這份穩定工作的我,在人浮於市的香港,要立即找到一份稱心又收入不錯的工作,談何容易。
常言道:「沒工作,就等於沒收入。」
沒收入,就不止沒飯開,更連原本租住單位的租金也沒法負擔,所以,我唯有拿著僅餘的積蓄,在前上司管Sir的幫助下,找到這間位於二樓的棲身之所,
它僅有的一扇細小氣窗就對著臭氣薰天的食肆後巷溝渠,而樓上四樓,就是入夜後充斥舞小姐和她們恩客的舞廳。
環境惡劣?不止,這裡還龍蛇混雜,因為我居住的,都只是一間樓房分間出來,一間俗稱「板間房」的五十呎不到陋房。
但我可以怎樣?
一個在香港舉目無親的孤兒,還遭逢一個難以解釋的劫難,夜裡不能眠,日間神情彷彿就似行屍酒肉一樣,
我今日還未精神崩潰至死,都不知是好命還是上天覺得把我還玩弄得不夠。
是自作孽,還是什麼?我不知道,但一生不信命的我,此刻對著鏡子裡頭一臉憔悴的自己,忍不住嘆了口氣喃喃地道:「榮江啊榮江……難不成今次要認命?」
(不……)
「誰?」我左顧右盼,察看剛才那把幽幽聲音的源頭,但在這間細得不能再細的房子裡,除了我,還可以有誰?
我揉一揉雙眼,打量著四周,喃喃地道:「莫非是我太累所以開始出現幻聽了?」
不知怎樣,竟有種恐懼的感覺從內心油然而生,我不敢再細想下去,腦海閃過一個地方……一個令我可以忘記這種恐懼感覺的地方。
一念至此,我隨手穿上睡床上的運動外衣,再慣性地拿起掛在房門勾子上那沉甸甸的布袋,二話不說便奪門而出離開這裡,目的地就是近日經常流連買醉的「鹿兒島酒吧」。
即昨晚我喝得爛醉,一覺醒來時躺在「它」後巷的那間酒吧。
話說回來,問我為什麼醉倒後被揍得渾身傷透?
我還是毫無記憶,唯一稍為有印象的,是那位在後巷遇上面上似無一點血色的少女。
她是誰?
沒記錯的話,她應該就是「鹿兒島酒吧」唯一一位女調酒師,她的名字好像叫作什麼千草……還是千草什麼。
是日本人麼? 天曉得?
我記得她,只因為過去數晚,每當我去那酒吧買醉之時,我總喜歡坐在其中人流較少……
又或者說酒吧內較偏僻的一角,獨個兒坐下後就不斷一杯接一杯喝下去,
而偏偏,這酒吧很特別,中央佔地最廣的地方是閃爍著迷幻燈光的大舞池,
而在酒吧的四個角落,分別置有四張長型的吧枱,每張吧枱又各有一位風格各異的調酒師,
而不用我說大家都會估到,我那角落的調酒師,就是那位長髮及肩一臉冷艷的……什麼千草。
或是,千草什麼。
「軋……軋……」酒吧那摩登的電動大門因為我的出現而徐徐打開。
我無視場中那時明時暗的刺眼射燈燈光,更早已習慣舞池上那轟耳欲聾的音樂聲,
在差點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裡頭,我只感覺到四周圍都是那無定向襲來的身影。
與其說他們在聞歌起舞,都不如說他們只是透過音樂陶醉在自己的幻想世界裡頭,舞姿跟不跟上那強勁的跳舞音樂絲毫不顯得重要,
最重要的是,他們都盡情享受這刻忘我的氣氛當中。
至於摸黑而進的我,坦言就算合上眼,也懂得如何找到那個專屬的飲酒角落。
「啪!」我解下身上的布袋,隨意就把它放在吧枱之上。
我坐在吧枱最靠近角落的地方,因為倚在兩面牆上的感覺最安全,然後,我不忘為自己先點一杯可加強醉意的烈酒,「先來一杯威士忌。」
「你要的威士忌。」
我接過酒杯,再抬頭一望,是今早在後巷見過的女子,我開口道:「是你?你叫什麼名字?」
她沒有回答,轉身便走到身後的酒櫃,隨手拿起一隻長型的酒杯,倒了半杯香檳,再加入擱在身邊的另一瓶烈酒,混出一杯出奇地變得深紅色的飲料,
然後放在吧枱上,等待著它的主人把它帶走一喝而盡。
我大口喝下手上的威士忌,微帶醉意地望著眼前這位面孔冷峻的美女調酒師,發現她不止美艷,
在半截上衣露出的小蠻腰配襯性感短裙下,身材還真的玲瓏浮凸,看得人有點嘴唇乾涸、心跳加速。
「幹什麼盯著我?」她厲了我一眼,
聲線仍舊冷漠地道:「別以為昨晚逃過一劫,有人替你結帳,今晚就可以繼續喝個大醉,又來一次借醉走數,幸運之神不會永遠都眷顧你的。」
「什麼?」我對她說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尤其在這裡,你將會為自己酒醉而後悔。」
語畢,少女走到我的面前,把被我喝得一滴不漏的酒杯拿走,轉身時白了我一眼,道:
「今晚我不會再替你結帳,你好自為知。」
我心裡終於明白是什麼一回事,看來昨晚我是因為醉後沒有結帳而被人痛揍一番,
我連忙道謝:「原來是你幫我結帳嗎?謝謝你。」
同時,我伸手進衫袋拿出一張鈔票,放在吧枱之上,道:「這是昨晚的酒費,抱歉替你惹來麻煩。」
少女斜睨著我,冷冷地道:「我看不必了。」
「這……是什麼意思?」被人當眾拒絕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尤其是被美女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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