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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自己未來的死法嗎?
歡迎搭乘,準時發車

 繼《第零總隊》系列之後
 無法躲開的恐怖直擊 鐘小建◎著

 
 
《撞鬼》

 作者:鐘小建 | 封面繪者:FC
 初版日期:2011.1.5
 售價:49元 | 販售地點:全家、萊爾富

 內附精彩試閱 

 CHAPTER 1 出鬼

簡介

當高鐵、火車跟捷運這三種交通工具
在不同時間、地點出發卻同時抵達
而且撞在一起──
想知道自己未來的死法嗎
歡迎搭乘,準時發車

「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說?」小侑問。
「什麼傳說?」  
「就是一群毫無關係但死期很近的人都會搭上同一艘船、飛機、列車、公車,然後咻……碰……」小侑做了個爆炸的手勢。
我不是很懂小侑到底想表達什麼。
「你不覺得我們這節車廂的人都很詭異嗎?每個人都死氣沉沉的,說不定他們自己沒感覺,但我們在他們眼中或許也是如此。」
小侑繼續說:「有科學家曾說過,其實我們所謂的正常人,到了精神病患眼裡才是怪異的。」

「你知道死亡列車的原因嗎?那是因為省事。」
「省事?」我滿頭問號。
「嗯哼!你知道光是台灣一天就有多少人死亡嗎?如果將那些死期將近的人們通通趕在一起,然後這些人一起因為某些意外死了,那不是省事多了嗎?」

列車完全停了下來,但車門並沒有打開。
「怎麼會有沒開燈然後乘客都睡著的車廂啊!真是太恐怖了。」
站在等候線後面的婦人心裡應該是這樣想的吧!
這畫面真的很毛骨悚然,因為──這列車很像在運送屍體!

作者簡介

鐘小建
生於一九八一年,於二零零六年任公職至今。
閒暇時喜愛文字與音樂創作,多首音樂創作成為知名社群網站《無名》的網誌套用背景音樂。
因深信恐怖小說的精隨在於劇情上的創意與突破,而非陳腔濫調式的噁心與血腥(看電影就好了咩!會比較清楚血到底是噴左邊還是右邊、兩滴還是三滴、嘩啦嘩啦地流還是稀哩呼嚕地噴),又擔心以後的評語是「早期作品很刺激又富創意,但後期鳥掉」,因此堅持每部交出去的作品劇情上都要峰迴路轉、結局逆轉逆轉再逆轉,這樣才對得起掏錢買書的讀者。
雖然這樣很累,但……有誰活著不累?

部落格:http://www.wretch.cc/blog/johns0803

在明日已出版作品:《附身》(鬼丸前傳) 、《鬼丸》【第零總隊】、《鬼扯》【第零總隊】
預計出版作品:《獵鬼》

作者自序

我第一次搭高鐵,是從高雄搭到台北,是的!就是書中第一段故事的路程。我記得那是在2007年的夏天,我考上公職後的一年。
在分發地澎湖待了一年後終於有機會調回台北,原機關的總處位在高雄,因此我需要跑一趟高雄辦調職手續。
我在列車出發後打了通電話回家,用夾雜式的國台語跟家人說我已經上車了,但因為是晚上的關係所以掛電話後我就睡翻了,等到列車到了某站後我突然驚醒,然後瞥見跑馬燈寫著「此站為台…」(跑馬燈還沒跑完)
台…台北啊!我只看到台這個字就急急忙忙衝下車,結果原來是個美麗的誤會,不是台北站而是台中烏日站,我不知道那裡為什麼叫烏日,但我知道當時我頭上應該有很多烏鴉飛過。(飛過的烏鴉還在ㄖㄖㄖ地笑我,我想這這就是烏日的由來吧…喂!誰說烏鴉的笑聲是ㄖㄖㄖ的)
以我的個性如果又這樣上車會覺得很丟臉,於是我繞到後面的車廂然後上車又走回自己的位子,途中還拿著票根假裝左右張望找位子,但我明明就知道我的位子在哪。
為了不讓旁邊的乘客發現剛剛匆忙下車的跟現在上車的是同一個人,我只好使出必殺技──假老外。
我對旁邊乘客說:「Oh!輕吻遮李施5E考瘡的威子碼?」
(喔!請問這裡是5E靠窗的位子嗎?)
是的,當時坐我旁邊的乘客的反應跟把故事看到現在的你們一樣,皺眉。
他皺眉說:「Oh!失得,逆岡港拋豪蒯。」
(喔!是的,你剛剛跑好快。)
我的心裡浮現只有一個字的髒話:「乾!穿榜惹,杯發顯惹,杯失頗惹。」
(X!穿幫了,被發現了,被識破了。)連心裡的話都要假老外是怎樣?
下次如果有寫到跟飛機有關的故事再分享第一次搭飛機的爆笑經驗。See you!

精采試閱

CHAPTER 1 出鬼

  「再過兩小時就能見到小七了。」我手握著一杯剛剛在便利商店買的熱咖啡。

  小七是我的前女友,她為什麼叫小七?

  是因為我叫小六。

  她原本不叫小七,其實我開始也不叫小六。

 

  「小六?為什麼你叫小六?」

  認識的第一天她聽到我的自我介紹後這樣問。

  「我不叫小六,我叫小劉,ㄌㄧㄡˊ劉二聲劉,不是小六。」我解釋。

  「小六?我還小七咧!」

  她根本沒在聽我的解釋。

  兩個月後她真的變成了我的小七。

  交往了一年後我認為我們該結婚了,因為我已經三十歲了,她也只不過小我幾歲,應該是適婚年齡了,所以我向她求婚,但她卻說她不適合婚姻。

  這問題討論了幾天後我們之間變得越來越有禮貌,然後最後結論是分手,所以從此我跟她之間的關係都加了個“前”。

  

  現在是晚上十點零二分,我拖著一箱行李步進月台。

  我將搭乘十點十二分的高鐵回台北,預計到達的時間是晚上十一點五十九分。

  高雄左營站裡的人潮熙熙攘攘,讓我想要進月台都有點困難,可能因為今天是星期五而且是跨年夜的關係吧!

  雖然不是農曆年,但新的一年的一開始大家都會想跟自己在乎的人一起過吧!

 

  一堆不知道是從哪來的旅客從月台走出,大多是年輕人,看穿著大概是為了參加高雄市辦的跨年晚會吧!聽電視說今晚高雄的跨年晚會很特別。

  “五、四、三、二、一”這幾個數字究竟有何魔力能讓數以萬計的人群在今晚聚集在一起,這是我始終搞不懂的。

 

  我從來沒參加過跨年活動,一次都沒有,跟小七在一起之後也不例外。

  每到了新年的最後一天,我都會接到很多邀約電話。

  『喂~劉先生嗎?我是你的保險專員小陳啦!不曉得你跨年夜有沒有空參加我們的歲末聯歡晚會,有抽獎喔!』

  「不了,我跟朋友有約,我們要去101看煙火跨年。」

 

  『小劉啊!這麼久不見,老汪想在今年跨年的時候辦同學會,地點在忠孝東路的運動酒吧,你一定要來喔!』

  「可是我已經答應我的保險專員要去參加他們的歲末聯歡耶!」

 

  『你今年可以陪我嗎?不用去101,我們去海邊走走也好。』

  「可是我比較想待在家裡,你知道我平常工作忙,難得有機會可以休息。」

  我連小七的邀約都可以拒絕。

 

  「如果現在她再邀請我一次我會不會又拒絕呢?」我這樣問我自己,這答案或許兩個小時後就會揭曉。

  我將票卡插入刷票機然後進入月台。

 

  我的座位在標準廂第九車廂內的5E靠窗,我喜歡靠窗的位子,雖然晚上看出去的景色都差不多,但我就是喜歡看著外面。

  進入第九車廂後我順著號碼找到了5E

  靠走道的5D坐著一個女子,車廂內只有我跟她,我把行李放在座位上的置物架。

  那女子腳伸直到前面座位的下方,我要跨過去當然是可以,可是我覺得這樣很不禮貌。

  「不好意思。」我對那女子說,希望她聽到後可以自動讓我過。

  女子沒有反應,我看了她一眼,她帶著墨鏡,在這太陽已經下山很久的夜晚我不知道為什麼她要戴墨鏡。

 

  她把椅子傾得很斜,斜到有點誇張,像是在外國沙灘上度假一樣,還好高鐵前後位子間距很遠,應該不會影響到後面的乘客。

  她穿著一件短版外套、下身穿著一件可愛的短褲,短褲裡有一件黑色的內搭褲、腳踩著一雙時下流行的雪靴、隨身聽掛在胸前,我隱隱約約聽到耳機傳來的音樂聲,我想這就是她沒有理我的原因吧!

  「不好意思。」我又說了一聲,如果她再沒理我那我就只好跨過她的雙腳坐到我的位子上,我總不可能一直站在這裡吧!

 

  過了幾秒後女子依舊沒有反應,我跨出右腳。

  就在我右腳著地、左腳跟進的時候,那名女子突然“登”的一聲直起椅背與我四目相望,我們臉的距離大概只有五公分,或更近。

  她這舉動嚇壞我了。

  我稍微回過神來後知道那聲“登”的聲音應該是椅子快速歸位產生的聲音,我看了她的椅子一眼,的確,原本傾斜的椅背變成了與地面垂直。

  就這樣大眼瞪小眼了幾秒或更久,我看不到她墨鏡下的眼睛,那墨鏡太黑了。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像是被點了穴道般定在這裡與她相望。

 

  她的臉漸漸有些變化。

  是笑,她笑了,越笑越大,大到我甚至產生幻聽。

  「呵呵呵哈哈哈啊啊啊~」我的耳朵響起這恐怖的笑聲,我會說恐怖是因為我不確定這笑聲是不是眼前這女子發出的,因為笑聲有時在前、有時在後、左右兩邊也不一定同時聽到。

  我像掉入一個漩渦般恐懼。

 

  「先生,你還好嗎?」那名女子問。

  我眼睛一眨,先前的四目相望與恐怖笑聲都瞬間消失了,女子還是躺在有斜度的椅子上,她拿下耳機問我還好嗎?

  剛剛那是幻覺嗎?

  「喔!不好意思。」這是我這一分鐘內說的第三次不好意思,也只有這次我真的感覺到很不好意思。

  我匆匆將屁股塞進我的位子裡。

 

  「台北?」女子問。

  「蛤?」我還沒從剛剛的驚恐中回魂。

  「去台北嗎?」女子又問。

  我把頭轉向她。

  我這時才看清楚她年紀不大,大概只有二十歲左右,只及肩且染成小麥色的頭髮顯得很有精神又幹練。

  「我嗎?」我問。

  「不然呢?」女子左右張望了一下。

  這節車廂裡只有我跟她,她不跟我說話難道是跟鬼啊!我心裡暗罵自己笨。

  還有兩分鐘列車就要出發了,為什麼這節車廂就兩個人?我不禁感到納悶。

 

  「嗯!是回台北。」我回答。

  「來高雄旅遊的嗎?還是洽公?」她又問。

  「都有。」我簡短回答。

  老實說我很不喜歡跟陌生人說話,尤其是幾個小時前我才做了那種事,我現在一點聊天的心情都沒有。

  「我叫小侑。」她說。

  我只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然後閉上眼睛裝睡,我想這動作應該很明顯了吧!我完全不想講話。

 

  『啪搭啪搭~』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將我剛閉上的雙眼又撬開。

  我張眼望見一群人分別從前後兩個車廂入口湧入,這群人形形色色、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看起來不像一群認識的團體。

  我舉起左手看了一眼手錶,現在是晚上十點十一分,距離列車出發只剩下一分鐘,為什麼這些人都趕在最後一分鐘才上車?

  令我感到更驚訝的是,上車的這群人恰巧把這節車廂的座位填滿,不多也不少。

  我不想管那麼多也沒空管那麼多,於是我繼續閉上雙眼睡覺。

 

  「劉先生,你有沒有覺得這群人怪怪的。」

  我隱隱約約聽到坐隔壁那名自稱小侑的女子的聲音鑽進我耳機與耳洞之間的縫隙。但她怎麼會知道我姓劉?我八成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所以我並沒有理她,也沒有張開雙眼。

  「劉先生、劉先生。」

  旁邊的女子拍打著我的臂膀,我拿下耳機並且張開眼睛用“莫名奇妙”的眼神看著她。

  「你不覺得他們很奇怪嗎?」她說。

  我皺著眉頭換上“我感覺妳比較奇怪”的表情。

  「怎麼會有人坐這樣子啊?」她說。

  我不懂她的意思,所以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我嚇了一跳。

 

  剛剛上車的那群人每個都面對椅背跪坐著,並且把頭頂都靠在椅背上,這模樣像是朝後方跪拜,只有我跟小侑的方向是跟他們相反。

  「他們在幹麻啊?」小侑問我。

  這問題問的好,因為我也想知道這群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舉動。

  就在我想破頭也想不出來時,擴音器傳來播報員的聲音說我們這班列車即將出發。

 

  『嗯……舒……』列車啟動的聲音還頗好聽。

  幾秒後列車加速到時速每小時兩三百公里,外面的景象不斷倒退,那感覺像是開著法拉利賽車在F1賽車場奔馳,雖然我沒有開過法拉利的賽車。

  其他乘客還是保持著面朝後跪坐的姿勢,但並沒看見有列車服務人員來說這樣坐很危險。

  「他媽的。」我心裡暗罵了一聲然後不自覺抬起頭來看了我的行李袋一眼。

  「他們這樣坐好詭異喔!」小侑有意無意地將身體朝我這邊擠來。

 

  我起身跨過小侑的腳然後朝廁所的方向走去,我依照服務資訊所標示的廁所方向來到第五節車廂最前面,車廂門後就是廁所。

  我的位子離廁所只有十幾二十步的距離,我經過那些詭異的人時我不敢把視線停留在他們身上,並且心裡直喊著:「那都是幻覺、那都是幻覺。」

 

  廁所內的空間並不太,但因為高鐵列車行駛時不像台鐵火車那樣搖搖晃晃,所以雖然我雙手沒辦法扶著牆壁但也沒有因為搖晃過劇而撞的東倒西歪,或將尿液灑得到處都是。

  我洗好手拉開廁所門,門後出現一張沒有表情的臉,看模樣大約四十來歲,大概是等著上廁所吧!

  我與他錯身而過後我朝隔壁車廂望了一眼。

  隔壁車廂內的乘客不多,但沒有一個是採跪姿坐著。

 

  我回過頭走回自己的車廂,車廂門打開的瞬間我又嚇到了。

  那群跪坐的人已經正常坐好了,但他們的方向還是朝後,也就是說他們剛剛轉動了椅子的方向然後坐下,怎麼會一群人同時轉動椅子的方向呢?而且跟行駛方向相反,一點都不合邏輯。

  我走回位子,我不是很明白為什麼他們要這樣坐,列車明明是往北,但他們的臉與位子都是朝南。

 

  「劉先生,怎麼辦?」小侑問我。

  只有我們的椅子是朝北。

  我並沒有回答,然後跨過三雙腳坐回位子,一雙是小侑的,另兩雙是轉方向後與我們面對面的兩人。

  我坐定後拿出我的MP3隨身聽將耳機塞在耳裡,耳機裡傳來外國樂團「簡單計畫」的搖滾歌曲。

 

  與對面乘客四目相望了十幾秒後,我選擇將眼睛閉上繼續睡覺,我相信只要到了台北一下車就沒事了。

  我的腳沒有向前伸,因為那會碰到對面乘客的腳。

  面對面乘坐的方式就我的印象裡好像只出現在古早的平快火車,但會這樣坐通常是一家人,如果不認識的人這樣坐會很奇怪。

  我不禁想起電影裡的片段,四個面對面的乘客,其中有一名乘客在列車進入隧道時將雞腿便當打開來吃,等到出了隧道後他的便當只剩下雞腿骨頭,坐他對面乘客閉著嘴巴嚼啊嚼,反正剛剛隧道內一片漆黑,沒有人看到是他把雞腿拿走。

  我想到這裡笑了出來,我笑的是那人把雞腿偷吃完後還會把骨頭放回去,也算是有借有還啦!

  就在我閉上眼睛而且“噗滋”一聲笑出來時,我感覺我的右手臂好像被抓緊,於是我張開眼睛。

 

  「啊~」我叫了出來,因為我張開眼睛後看見了一對眼睛在我面前三公分的距離。

  那對眼睛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我這才回過神來,原來那雙眼睛是對面的乘客,他起身將頭整個靠到我的面前,我睜開眼睛嚇一跳後他才緩緩坐回自己的位子。

  對面的乘客是一個年輕男人,他的皮膚很白,像是很久沒曬到太陽,他的右眼瞳孔是綠色的,但左眼卻沒有,可能角膜變色片只戴了一眼吧!

  年輕男人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白底字的T恤,上面印著“找鬼.net”,我不太懂字面上的意思,不過反正現在年輕人穿的衣服上什麼樣的字都有,“找鬼.net”應該是某個網站吧!

  坐他旁邊的是一個年輕女子,皮膚更白,像是一雙已經穿過的白布鞋泡在漂白水裡。

  我為什麼會用穿過的白布鞋來形容,那是因為她的白裡還透著一層灰,看久才發現那是血管的顏色,可見她的皮膚很薄,甚至連血管舒張收縮的脈動都可以看得很清楚。

  對面那女子也眼睜睜望著我。

 

  「看屁啊!」我起身試圖將我們的椅子也轉向,就不用跟他們大眼瞪小眼。

  我握住那顆在椅子上方的圓球,平常不用花什麼力氣就能將椅子轉向,但我們這個椅子像是被黏橋樑用的接著劑黏住般,任憑我怎麼施力它不動就是不動。

  「Shit。」我在椅背上用力敲了一下,依舊坐在位子上的小侑神色慌張看著我。

  我舉起手將我的行李拿下,然後拖著行李朝剛剛看過的那節沒什麼人的車廂走去。

  「劉先生,你去哪?我跟你一起去。」小侑起身跟在我身後。

 

  走到車廂門後我將行李立在腳邊然後碰了一下感應開關。

  「嘖!」我按了好幾下開門感應器,但車廂門依舊紋風不動,感應器是不是壞了?

  我試圖將門拉開,但那也只是略盡形式,門根本拉不動。

  我看了身後的小侑一眼後又朝另一邊的門走去。

  結果還是一樣,後面的門也沒反應。

  「幹!」我狠狠踹了車門一腳。

  這樣站著也不是辦法,於是我又走回我的位子坐下並且把行李放在腳前,這樣子對面的人就無法靠過來。

  小侑見狀也坐回原位,雙手抱著我的右臂,我甚至可以感覺到隔著衣服下的酥胸磨蹭著我的臂膀。

  「劉先生,他們為什麼這樣看著你啊?你認識他們嗎?」小侑在我耳邊輕輕問我。

  經小侑一說我才發現對面兩個年輕人真的只瞪著我瞧,並沒有看著小侑。

  「我不認識他們。」我誠實對小侑說。

  在這種情況下很容易把看起來也是正常的人當作夥伴,於是我不自覺地將小侑當成了同伴。

 

  『登登登等~』小侑的包包裡傳來命運交響曲的音樂。

  小侑將包包打開拿出手機,原來是手機的鈴聲。

  「喂~」小侑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後接起手機,但接下來的十幾秒她也只重複“喂”這個字,似乎對方沒有出聲。

  小侑將電話切斷後看著我。

  「嗯?」我瞪大眼睛看著她,意思是問她幹麻?

  對面兩個年輕人也持續瞪大眼睛看著我,但我不明白他們的意思。

  「我男朋友打來的,可是他都沒有出聲,好奇怪喔!」小侑又將我的手臂抱緊,這次我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香味。

  「小姐妳這樣不好吧!妳有男朋友的。」我試圖將小侑推開,但她卻越抱越緊。

  「不要叫我小姐,叫我小侑。」小侑抬起頭看著我說:「我男朋友出軌了,我們住在一起他還背著我去跟別的女人亂搞。」

  關我屁事?不過我當然沒有這樣講,我只回了他一句:「喔!」

  「我跟他在一起三年了,卻輸給一個他在網路上認識不過三天的女人,我真的好想死。」小侑說。

  我還是「喔」了一聲,可是人家說想死,我回答「喔」是很奇怪的,好像支持她趕快去死一樣,於是我又補充說了一句:「其實妳應該先殺了妳男朋友再自殺。」

  我這樣說好像沒有比只回答“喔”還好一點,從小侑瞪大的眼睛看著我就能知道。

  「你真的這樣認為?」小侑問我。

  我點點頭,反正說了都說了。

 

  車速漸漸慢下來,應該是到了台南站。

  我搭乘的這班列車預計停五站,分別是台南、嘉義、台中、板橋和終點站台北。

  列車停靠在台南站的月台,我們這節車廂並沒有乘客下車,也沒有乘客上車。

  一分鐘後列車啟動,下一站是嘉義,我真希望這節車廂的其他人可以通通都在嘉義站下車,尤其是對面這兩個一直死瞪著我瞧的男女。

 

  「我想報復我男朋友,我們也來劈腿好不好?」小侑在我耳邊說,我的耳朵感覺酥酥麻麻的。

  「蛤?」我大叫一聲,還好除了對面那四隻該死的眼睛外沒有其他乘客朝我看來。

  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若說這麼一個年輕的美女對我投懷送抱我能不心動是騙人的,而且騙很大,所以我大叫一聲後心情馬上從驚訝變成緊張與興奮。

  「我們來玩個遊戲,要是到了嘉義站,對面那兩個傢伙都下車了,我們就來…嘻!」

  小侑並沒有說完,但我知道她的意思。

  對於一個只不過認識二十多分鐘的女子,「責任」這東西就像在雨天澆花那樣多餘,所以我並沒有將耳朵從她的嘴邊移開,反而希望對面那兩個傢伙真的在嘉義站下車。

  我從行李箱的外袋抽出一件外套披在我的身上,但也遮不住我“霍霍霍”的心跳聲。

 

  列車預計十分鐘後到達嘉義站,我在這十分鐘裡不斷喘息、盡量克制我那被挑起又不斷高漲的情慾。

  列車終於到了嘉義,十分鐘對我來說就像十天那麼久。

  這十分鐘裡我不斷祈禱對面兩個人能夠下車,但又覺得如果他們沒下車也不是壞事,畢竟我還是個觀念保守的人。

 

  列車門打開,對面兩人並沒有要下車的打算,我暗暗鬆了一口氣。

  等到列車再次啟動,對面那年輕男子對我淫笑了笑,然後拉起他身旁的女子走出這節車廂往前面的車廂前進,我過了一會兒才想起剛剛門的觸控裝置不是壞了嗎?

  這該怎麼算?他們沒有下車,可是他們離開位子了。

  我偷眼望向我懷中的小侑。

  「他們離開了耶!那我們可以...聊聊天了,呵呵~」小侑笑得很賊。

  「蛤?」我又叫了一聲,不過這次沒那麼大聲,但這次的驚訝大於前次,因為我猜錯了,小侑並沒有想要跟我發生關係,或者她只是心情不好想玩我。

 

  「對了你有沒有聽過一個傳說?」小侑問。

  「什麼傳說?」我反問,其實我現在腦子全被色情畫面給佔滿,哪會去管什麼傳說。

  「就是啊…一群毫無關係但死期很近的人都會搭上同一艘船、飛機、列車、公車,然後咻…碰…」小侑做了個爆炸的手勢。

  「?」我不是很懂小侑到底想表達什麼。

  「不懂嗎?我的意思是你不覺得我們這節車廂的人都很詭異嗎?每個人都死氣沉沉的,說不定他們自己沒感覺,但我們在他們眼中或許也是如此。」小侑說。

  「可以不要說那麼毛的事情嗎?」我徹底從壓在她身上的幻想中抽回現實,這感覺就像跟一夜情對象到了最後一步卻發現他其實是男的一樣解high

  「就像是精神病理論啊!」

  「什麼?」我問。

  「有科學家曾說過,其實我們所謂的正常人,到了精神病患眼裡才是怪異的。我覺得說得沒錯啊!誰能保證我們真的是正常的。」

  我沒有表示意見。

 

  「你知道死亡列車的原因嗎?」小侑自顧自地繼續說:「那是因為省事。」

  「省事?」我滿頭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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