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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抄墓碑系列】睽違已久代表作

這座墳場,狀況不斷──
「遷墳」的過程裡,有「鬼」極度不願離開!
──我覺得很不對勁!你一定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
「天靈靈,地靈靈……」
「我二陽法師在此,孤魂野鬼還不速速離去,莫在此處撒野!」
──此時,天色越來越暗,而墳場……愈來愈熱鬧了!

內附(楔子、第一章 打工、第二章 抄墓碑)精彩試閱

書籍販售資訊

書名:《餓鬼墳》
作者:圈羊人◎著
販售地點:全省7-11
限定販售時間:1-6/2/2(3月於博客來可線上訂購)
售價:49元



作者簡介

圈羊人

我喜歡紅色,因為它血腥,我更喜歡黑色,因為它絕望。
比起看書,我更喜歡寫書,因為在我的筆下,我是這本書的主宰。
與其要我緬懷過去,不如讓我臆測未來,未來就是未知,未知就是恐懼。
當人獨自走在黑暗中時,害怕的是黑暗,還是躲在黑暗裡面的未知呢?
有興趣的話,不如到我的黑暗世界裡頭走走吧!

精彩試閱:

楔子

酷夏的夜晚吹著陰寒的晚風,幾名膽大無知的大學生們大張旗鼓的出現在陰森的墳場裡。他們正在比賽,玩著一種名為抄墓碑的試膽遊戲,在遊戲限定的時間內,誰抄寫的亡者資料筆數最多,誰就是最終的贏家。
「蔡郁靈,人美名字又好聽,可惜就是死的早,要是當我的女朋友那該有多好。」葉克華感慨的搖了一下頭,然後站起來。
葉克華面前的墓碑上坐了一個女孩,在他起身之後跟著從墓碑上躍下,沒有腳掌的她差點因為重心不穩而跌倒。
葉克華拿著紙筆往下一座墳墓前進,而那女孩隨即跟了上去,她有個美麗的名字,就叫做──
蔡郁靈,她是鬼,不是人。
※ ※ ※ ※ ※
這些大學生們的行為統統看在路佳琪的眼裡,她就坐在其中一座墳墓旁的石檻上,嘴裡叼著一根抽了一半的菸。
她本想上前去阻止這些大學生,卻被突然現身的林晉廷制止。
「人有分好人跟壞人,鬼也是一樣,他們不是妳惹得起的,還有這裡不是妳該來的地方。我很感激妳來看我,但請以後不要再來了……」話一話完,林晉廷倏地消失了。
林晉廷是一隻鬼,一隻曾經救過路佳琪一命的好鬼。
時間慢慢的流逝,遊戲時間一到,那幾名大學生重新聚集在一塊兒,然後開始計算每個人的成績。
「哈,哈!我就知道我第一名。」葉克華興奮的吆喝著,完全不曉得自己已經深陷於危險之中。
抄墓碑的遊戲結束了,參與這次遊戲的五個人之中就只有他一個人招惹到墳場裡的惡鬼。當然他和其他人統統不曉得這件事,此時大夥兒還在計畫下一次要到哪座墳場再玩一次呢!
無奈的嘆了口氣,路佳琪又幫林晉廷點了一根菸,然後插在香爐的正中央,菸頭一明一滅的閃爍著。
不遠處,幾輛機車的車頭燈亮起,引擎聲大作,那群大學生準備要離開了。路佳琪轉頭望了一眼,她發現這群大學生來的時候有五個人,回去的時候卻多了一個,多出來的那個人就坐在葉克華的車頭上,一雙失去腳掌的腳晃呀晃的,臉上掛著邪笑、露出猙獰的表情。
「祝你好運!」將視線拉回來,路佳琪繼續抽著她的菸,心裡不由得又想起之前她和友人們玩抄墓碑的後果。
※ ※ ※ ※ ※
「明天見!」回到宿舍樓下,大夥兒向葉克華道別。
等到所有人統統離開,葉克華納悶的坐在自己的機車椅墊上,用手不斷的轉動機車的龍頭。
「奇怪,怎麼現在又好了。」從墳場回來的途中,他的機車出了一點狀況,車頭不曉得為什麼突然變得很緊,好幾次都差點發生意外。
時間不早了,葉克華趕緊將車頭鎖好,三步倂作兩步的走進大樓,最後來到他和女友共築的愛的小窩。
「你終於回來啦!」江儀芬坐在客廳,摸黑看著電視。她也和葉克華一樣,看不見那站在葉克華身後的陌生女子,那女子既沒有手掌,也沒有腳掌,行進間,身體還詭異的搖來晃去。
「妳在看什麼?」葉克華望著電視機,此時電視螢幕上恰巧出現一張鬼臉的特寫,「妳都敢看恐怖片了,幹嘛不跟我們一起去玩抄墓碑。」
「我又不是因為害怕才不去,是因為你那群朋友我完全不認識,所以才不想去的好嗎?」江儀芬沒好氣的說,「唉喲!都是你啦!害我沒看到剛剛精采的片段。」
「去不就認識了。」葉克華喃喃碎念著。
「你又在碎碎念什麼?趕快去洗澡啦!身上臭死了。」江儀芬拿起抱枕,二話不說丟向葉克華。
「好啦,好啦!我現在立刻去洗。」經過江儀芬身邊,葉克華將抱枕還給了她。
蔡郁靈原本一直跟在葉克華身後,但在她經過江儀芬身邊時突然停下腳步。她將臉湊近江儀芬,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笑容,接著繞過沙發在她身邊坐下,視線從頭到尾都沒有從江儀芬的身上移開。
「哇──」江儀芬被影片中突然出現的鬼嚇了一跳。她右手一揮,劃過了坐在她身邊的蔡郁靈,一陣冷冽透過毛細孔鑽進她的皮膚。
她轉頭望著自己的身邊,然而什麼也沒看見。這時候,她突然覺得身體很冷,趕緊起身將電風扇關掉。
關掉電風扇,江儀芬準備回到沙發繼續將影片看完。甫一轉身,一個陌生女子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嚇得她往後退了兩步,撞倒了身後的電風扇。
距離一拉開,那陌生女子的全貌盡數落入江儀芬的眼底,看著眼前這沒有手掌和腳掌的怪異女子,她壓抑不住驚恐,扯開嗓門尖叫起來。在她尖叫的同時,影片中的女主角也因為遇到鬼而尖叫不已。
「啊──」
※ ※ ※ ※ ※
「儀芬!電視的音量關小一點,會吵到鄰居啦!」洗澡洗到一半,葉克華被突如其來的尖叫聲嚇到。因為曾經被其他住戶投訴過,所以他直覺的認為那是電視的聲音,因此才會要求江儀芬將音量轉小。
洗完舒服的熱水澡,換上一套乾淨的衣服,葉克華哼著歌踏出浴室。他走出房間,來到客廳,電視正在放送電影片尾的字幕。
「儀芬?」葉克華拿起桌上的遙控器關掉電視,「奇怪,人是跑到哪去了?」
喀!喀!奇怪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尋向聲音來源,他發現電風扇無故的倒在地上,葉扇還在轉著。
「儀芬?」客廳裡黑漆漆的,葉克華又喊了一次,突然打了個哆嗦,「怎麼會這麼冷。」
此時,廚房的方向傳來了細微的聲響,葉克華將電風扇立好之後立刻往廚房的方向走去。掀開廚房的門簾,走進廚房,他看見江儀芬背對著他,默默的坐在地板上,不曉得在弄什麼?
「儀芬!」喊了第三次,江儀芬還是沒任何反應,依舊默默的忙著她手邊的事情,這狀況讓葉克華有些惱怒。他快步繞到江儀芬面前,伸出右手舉在半空中,正準備出言質問她時。
他看見了這輩子見過最恐怖的畫面,猶如將電影裡的情節搬到現實中那樣,江儀芬此時正拿著菜刀不斷剁向自己的左腳。
現場血跡斑斑,一旁還有一隻已經被剁斷的右腳掌。
「妳……」葉克華被嚇到說不出話來,他往後退,卻不小心摔了一跤,整個人翻了一圈,落地的時候,他的右手恰巧壓在江儀芬那隻斷掉的右腳掌上。溼熱的觸感藉由指尖傳遞到大腦,嚇得他立刻將手縮了回去,同時挪動屁股遠離那隻斷掉的腳掌,甚至是江儀芬的人。
如果不是在作夢?那就一定是見鬼了,葉克華開始後悔去玩那個叫什麼抄墓碑的鬼遊戲,如果沒玩,也許現在就不會出事了,不單單只有自己,連他的女朋友都被扯了進來。
咚的一聲,江儀芬已經剁斷了自己的左腳掌。她緩緩的抬起頭,面無表情的盯著葉克華。
很明顯,她已經被惡鬼附身了。
俗話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葉克華現在根本無暇去思考未來的事情,包括怎麼向江儀芬解釋為什麼她會莫名奇妙的變成殘廢。
對他來說,目前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逃」,而且逃得越遠越好。
葉克華慌張的從地上爬起來,結果踩到地上濕黏的血漥,腳底滑了一下,當場往後栽倒。這一摔非同小可,著實讓他扭傷了腳踝,劇烈的痛楚讓他不由自主的唉叫一聲。
對被蔡郁靈附身的江儀芬來說,扭傷腳踝的葉克華已經成了籠中鳥,再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她撐著地板慢慢的站起來,失去腳掌的關係讓她走起路來左搖右晃,一副隨時會倒下的模樣。
「嘻嘻!」江儀芬那面無表情的臉孔有了變化,雙眼爆突如金魚,嘴巴跟著裂至耳下,她面目猙獰的狂笑著,她要讓所有惹到她的人都變得跟她一樣失去手掌和腳掌。
「儀芬!不要。」葉克華苦苦哀求著,他的褲襠已經溼透,尿濕了一地。
「我不是儀芬,我叫……蔡郁靈。」
在菜刀揮下的瞬間,葉克華終於看清有個女人的影子疊在江儀芬身上,他認得那個女人的臉,在墳場的某塊墓碑上見過。
果然,人不能太鐵齒,更不能做出褻瀆死人的舉動,否則會招致厄運或意外的。
「啊──」這一刀,葉克華的右手掌被砍斷,接下來呢?
可想而知。

第一章 打工

大學校園裡擠滿了眾多學生,下課鐘一響,學生們有如螞蟻雄兵般四處流竄,或走,或跑,或跳。有的趕著回宿舍補眠,有的則趕著到另一棟樓上課。
新學期一開始,也是各個社團招攬新社員的最佳時機,不管是什麼性質的社團,都有他們獨特的招生方式,很快的,新生們分散在各個社團的攤位,喜孜孜的填下參加社團的報名表。
「想認識辣妹嗎?來我們熱舞社就對了。」一名女學生在社團招生表演結束過後,拿著一張報名表來到任捷斌面前。
「參加之後就可以認識妳嗎?」任捷斌笑著說,站在他眼前的女學生挺漂亮的,也難怪一堆抱著把妹心態的男學生會一窩峰的往熱舞社跑。
「當然可以呀!」女學生展開笑顏。
「可是我沒有要參加耶!」
「喔!」女學生苦笑了一下,然後轉身跑到另一名男學生面前,再度展開她那迷人的笑顏,祭出她的甜美攻勢。
※ ※ ※ ※ ※
「那妹很正耶!你幹嘛不參加?」呂進澤用手肘撞了一下任捷斌。
「你那麼哈她,不會自己去報名喔!」任捷斌哼了一聲。
「拜託,我如果要參加社團的話,我一年級的時候就參加了。」撇了撇嘴,呂進澤繼續說:「更何況大學四年最重要的是……」
「打工賺錢!」
「沒錯!」呂進澤表情格外嚴肅。
「不過我在想呀!你真的是因為這個原因而不交女朋友的嗎?」任捷斌一邊說一邊盯著呂進澤兩隻手臂上的古怪疤痕,那疤痕看起來並不嚴重,但顏色卻格外的黑紫。
「喂!你這話什麼意思呀!」呂進澤不解。
「我在猜,你手臂上這些很像指甲痕的疤應該是妳之前的女朋友留下的吧!因此你才會對女生有陰影,畢竟這些疤的顏色這麼深,當時肯定掐到整片指甲都進去了吧!」任捷斌若有所思的說道。
「最好事情是這樣啦!」呂進澤用力捶了任捷斌一下。
「靠!小力一點好不好……不然你說說看,這奇怪的疤痕是怎麼來的。」
呂進澤突然沉默。
「怎麼了?幹嘛突然不說話。」任捷斌趁機偷捶了呂進澤一下,當作是剛剛的回禮。
看了自己手臂上的疤痕一眼,呂進澤表情茫然的說:「老實說,我也不知道這傷痕是怎麼來的,從我有記憶以來,這傷痕就存在了,我曾經問過我爸媽,但他們也推說不知道,什麼也不肯跟我說。」
「疤痕從小就有了!」任捷斌有些訝異,接著感概的說:「也許這疤痕的背後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也說不定,而且這故事是個悲劇,所以你的父母才不希望讓你知道。」
「你想像力也太豐富了吧!不過就只是個疤罷了。」對於任捷斌編造故事的能力,呂進澤感到有點無言。
「是!我想像力豐富。」任捷斌在大樹旁停下腳步,將背倚著樹幹靠了上去。
「啊!我突然想到一份很炫的打工機會,不曉得你有沒有興趣,薪資很優渥喔!」
「薪資很優渥的話,應該一堆人搶破頭吧!」
「不不不……」呂進澤搖著手指。
「直說啦!別再賣關子了,很機車耶!」
「因為那份工作的內容是……」
「是什麼?」
「抄──墓──碑──」
※ ※ ※ ※ ※
辦公室裡堆滿了雜物,位在窗前的辦公桌同樣凌亂不堪,徐信武坐在椅子上,安靜的抽著菸,吞雲吐霧,好不自在。
敲門聲驀地響起。
「老闆,面試的人來了。」
「進來吧!」徐信武坐正,將手上未抽完的菸捻熄。
辦公室的門打開,秘書小姐帶著兩名年輕人走進辦公室,「就是這兩位,我先出去了。」
等秘書小姐離開,徐信武客氣的說道:「坐,不用客氣。」
「謝謝!」呂進澤客氣的回應,同時拉著任捷斌坐下。
任捷斌好奇的四處張望,心裡有點納悶,如果眼前這名中年男子就是這家公司的老闆,那這間辦公室未免也太小了吧!
「有什麼疑問嗎?」徐信武發現任捷斌一臉困惑的表情。
任捷斌的視線此時正停留在掛在牆壁上的那張照片,照片中是一名年輕漂亮的女孩,長相和他面前這名中年男子有些神似。
「照片中那個人是誰呀!是你女兒嗎?」任捷斌隨口問道,連他自己都不曉得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徐信武笑了笑,「為何這麼問?照片中的女孩跟我很像嗎?」
「有那麼一點點像。」任捷斌似乎已經忘記他和呂進澤來這裡的目的是要面試工作。
「那是小女生前的照片。」
「生前的照片?那也就是說……啊──」呂進澤突然捏了任捷斌的大腿一把,阻止他把話說完。
「你幹嘛啦!」任捷斌惡狠狠的瞪著呂進澤。
「我們是來應徵,不是徵信,你問這麼多做什麼?」呂進澤在任捷斌耳邊小聲的說。
徐信武將椅子挪近辦公桌,十指交扣,手肘輕輕的靠在桌面上,接著説:「我想我們該把話題拉回到正事上了……我這間公司的業務就是負責將工作發包出去,有需求的人或公司找上我們,我們會負責替他們找到執行工作的人,說明白一點就是仲介。」
「這我們曉得。」呂進澤已經事先了解過了,畢竟打工陷阱很多,不謹慎一點不行。
「既然這樣,那我就廢話少說,直接進入主題吧!」
徐信武打開右邊的抽屜,從裡頭拿出一份文件夾。他將文件夾遞到呂進澤面前,開始談起這次發包的工作內容。
工作內容寫得很清楚,酬勞部分也很誘人,經過十來分鐘的交談,呂進澤和任捷斌答應接下這份工作。
「真的很感謝你們,我原本還擔心找不到人該怎麼跟雇主交代,幸好你們及時出現。」徐信武握著呂進澤的手拼命道謝。
「別這麼說,酬勞這麼優渥,應該是我們感謝你才對。」呂進澤有點不好意思,因為這是他第一次碰到老闆不斷向自己道謝的狀況。
「是啊!抄抄資料而已,真搞不懂這麼好賺的工作為什麼都沒人想做。」任捷斌納悶的說。
「因為一般人很忌諱到墳場去,畢竟那種地方不是很乾淨。」徐信武嘆了口氣。
經過這一次經驗,他之後可能要好好的審視一下,是否還要接下類似抄墓碑這種工作的案子。錢沒賺到是小事,發包發不出去,砸了自己公司的招牌可不好。
「不乾淨?心理作用而已啦!要是真的有鬼存在,那早就死一堆人了,不是嗎?」任捷斌呵呵大笑,他活到現在,社會新聞看了這麼多,還沒見過哪件命案的兇手是鬼勒。
「人呀!不要太鐵齒,希望你們在工作的時候,不要做出對死者不敬的事情來。」徐信武特別叮嚀。
「這我們曉得。」呂進澤看起來似乎也認同徐信武的說法。
「那就麻煩你們了。」徐信武說完,遞給呂進澤一份牛皮紙袋。
「這是我們的工作,應該的。」呂進澤回應。
面談結束,秘書小姐走進辦公室,作勢送呂進澤兩人離開,「兩位請。」她說。
當呂進澤和任捷斌走到辦公室門口時,徐信武突然將他們喊住,「記住,一定要規定時間內完成工作,否則會延誤到接下來的工作進行。」
「沒問題,相信我們。」呂進澤笑著揮揮手,然後跟在任捷斌後面離開辦公室。
離開公司,任捷斌立刻將呂進澤拉到有蔭的地方躲太陽。
「你什麼時候開始相信鬼神那一套了啊!」他歪著嘴說。
「誰跟你說我相信了。」呂進澤白了任捷斌一眼,態度和在徐信武面前有著天壤之別。
「那你剛剛幹嘛一副相信有鬼的樣子。」任捷斌不解。
「人家好心提醒你,你總得給人家個面子吧!更何況我們是去應徵工作,態度要好一點。」在做人處事這方面,呂進澤要比任捷斌來得強太多了。
「最好是這樣。」任捷斌哼了一聲,隨即又說:「喂!我們明天約幾點呀!」
「距離說好的時間還有三天,時間感覺還滿充裕的,就約明天中午吃飽飯後吧!」
「OK!那就明天中午過後,不過想想還真是好賺,真希望多一點類似這種的工作。」
「到時候再找找囉!」呂進澤揮手,「走了啦!還要在這裡待多久,喝飲料去。」
「好啊!你請客。」任捷斌趁機敲竹槓。

第二章 抄墓碑

隔天轉眼到來,約定時間一到,呂進澤剛好抵達和任捷斌約好碰頭的地點。
「準時喔!」任捷斌早已經到了,被太陽曬到汗流浹背的他後悔太早出門。
「快點走吧!工作早點做完,然後找間有冷氣的飲料店休息,這鬼天氣快熱死人了。」
戴上濕黏的安全帽,呂進澤重新發動機車引擎。他攤開從口袋裡拿出來的地圖,確認完路線之後,不發一語的催動油門,機車突然往前急駛而去。
「靠!要走也不先說一聲。」任捷斌一邊叫一邊將安全帽戴上,跟著發動引擎急追上去。
兩台機車在路上狂奔,四周的景色隨著時間經過而變得荒涼。騎了好一段路,帶頭的呂進澤突然緊急煞車,害跟在後面的任捷斌差點撞上。
「搞什麼?」他大罵。
「到了啦!」呂進澤指著前方。
順著呂進澤手指的方向,任捷斌看到一大片墓地。蓋在這裡的墳墓有大有小,而且大都呈現不規則的散佈,增加了抄寫工作的困難度。
脫下安全帽,呂進澤將頭髮上的汗水甩乾。他抬頭望向太陽,太陽很大,大到他幾乎無法睜開眼睛。這樣的天氣應該很熱才對,可他卻一點也不覺得。
「天氣變得不熱了耶!真是天助我也。」任捷斌已經拿好抄寫工具,在他走到呂進澤身邊時,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喂!發什麼呆啊!」
呂進澤回過神,愣愣的說:「沒……沒事!」說完逕自打開車箱,從裡頭拿出抄寫工具。
拿著筆和簿子,兩人就這麼安靜的望著眼前這片廣大的墳場。
「要怎麼開始?」兩人轉頭相覷,異口同聲的說。
「我怎麼知道,你決定。」
「你不知道,那我就知道喔!」
萬事起頭難,工作都還沒開始,這兩人就已經花了十幾分鐘在爭執上。
「我看這樣好了,我從這邊開始抄,你從最後面那邊往回抄。」呂進澤提出建議。
「聽起來不錯,不過我要從這邊開始抄,然後你從最後面那邊往回抄。」說完,不給呂進澤反駁的機會,任捷斌已經拿著簿子和筆跑掉。
「這傢伙……」無奈的嘆了口氣,呂進澤拿著自己的東西往墳場的另一端走去。
※ ※ ※ ※ ※
抄墓碑的工作並不輕鬆,但對第一次做這份工作的任捷斌來說卻充滿了新鮮感。他蹲在地上,悠閒的抄寫墓碑上的資料,同時打量墓碑上的照片。
「廖英生……這姓好像滿少見的。」任捷斌一邊抄寫一邊喃喃自語,不曉得為什麼,剛剛明明還出大太陽,現在卻一點陽光也沒有。
曾幾何時,天空已經佈滿烏雲,隨時都有可能會下起大雨。
過了一段時間,不曉得已經抄到了第幾座墳墓,任捷斌突然被眼前的畫面嚇了一跳,「靠!怎麼又是廖英生,這個我不是已經抄過了。」
核對簿子抄寫的資料,廖英生的資料確實已經抄過了。撓著頭,任捷斌納悶的站起來,望著他最一開始抄寫的地方,然後恍然大悟。
原來是因為這裡的墳墓都是採隨點建造,有的墳墓距離很近,有的卻離得很遠,即使很注意,還是容易會漏掉或者重複抄到。他已經發現在之前經過的地方就有兩座墳墓的資料沒有抄到。
「阿斌!」當任捷斌還在煩惱要怎麼處理當下的狀況時,呂進澤遠遠的跑了過來。
「什麼事情叫得這麼急?」任捷斌回應。
「這邊的墳墓太多,而且太亂了,我剛剛一沒注意,抄到重複的了。」呂進澤一臉慌張,因為目前遭遇的狀況逼得他們必須再重新檢查過一遍,雇主特別交代過,絕對不能有遺漏或抄錯的事情發生。
「我也是,而且還有漏抄的。」任捷斌也是一臉無奈,原來抄墓碑真是一份吃力不討好的工作,難怪都沒人想做,即使酬勞比一般工作要高出許多。
「現在該怎麼辦?」任捷斌攤手。
「重新來過是一定要的,只是我們得想個方法解決這個問題,不然一定會再度出錯。」呂進澤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著。
雲層越來越厚了,整座墳場瞬間壟罩在灰暗之中。呂進澤看著手錶上的時間,明明才下午三點半,天色卻搞得跟六、七點沒什麼兩樣。
任捷斌緩緩的抬起頭,幾滴雨水稀落的打在他的臉上。
「阿澤,下雨了!」他說。
任捷斌話才剛說完,雨勢突然變大,雨水像是從蓮蓬頭噴灑出來般的打向兩人。
「走!先離開這裡,回去再討論。」磅礡的雨勢將聲音屏蔽,呂進澤只好用嘶吼的方式才能讓任捷斌聽見他的聲音。他走在前頭,快步奔向兩人停放機車的位置,結果不小心滑了一跤,整個人摔在掩埋棺木的土丘上。
任捷斌跳下土丘,雙腳陷入幾吋,他一把拉起趴臥在土丘上的呂進澤,「你沒事吧!」他大喊。
「沒事!破皮而已,雨越下越大了,我們趕快走。」
在任捷斌的攙扶下,兩人狼狽的回到停放機車的地方,戴上安全帽,迅速發動引擎,隨著車子越騎越遠,車尾燈變得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黑暗盡頭。
※ ※ ※ ※ ※
兩人離開之後,無人的墳場再度陷入一片絕對的死寂。
灰暗的天空突然閃了一道光,雷聲跟著炸開,落雷劈中了墳場正中央的一棵大樹,驚醒了墳場裡的所有亡魂。
在活人眼中那陰森荒涼的墳場此時變得熱鬧極了,四處都擠滿了表情漠然的亡魂,全然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
從恍惚中驚醒,有些亡魂開始在墳場裡遊蕩,有些則再度沒入地底下。蔡郁靈面無表情坐在自己的墓碑上,搖晃著她那失去腳掌的雙腳。抬起頭,她的目光直視著車尾燈已然消失的那片黑暗,展開了詭異的笑顏。
在呂進澤摔落的那座土丘上,一顆人頭慢慢的從土裡浮現出來,那是一個女性亡魂,身著一身紅衣,頭披一襲長髮,七孔還冒著汩汩的鮮血,與照片中生前的她判若兩人。
「嘻嘻──」年幼夭折的小男孩在墳場裡跑跑跳跳,懷裡抱著一顆比他腦袋大上兩倍的籃球。
頓時,整座墳場鬼哭神號。(未完…精采內容請參閱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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