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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屍變那些小事》


 編號:024
 作者:波西米鴨
 封面繪者:FC
 初版日期:2013.11.5
 ISBN:9789862906224
    定價:99元
    販售地點:全家、萊爾富、OK


 內附精彩試閱

特色

對於活屍,你了解多少?
說不定,他們私底下和我們想的不一樣——

內容簡介

如果你的生命只剩下三小時,你最想做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聽起來有點遙遠,但我身邊就有一位被活屍咬到的大哥。一般人被感染以後,大約是一小時內開始發燒、頭昏,三小時內開始眼冒血絲、發出低吟聲,接著昏厥、失去生命跡象,一到三小時後正式成為活屍。

這位大哥只剩下不到三小時的生命了,沉默的他嘆了一口氣,對我說:「我好想吃牛肉麵。」

於是,原本任務只是調查賣場的我,遇上了種種的突發事件,更發現了那些關於活屍的小祕密……

作者簡介

波西米鴨
台灣文壇特有種,嚴禁捕捉獵食。
性好憑空摘取創意,咀嚼後以文字吐哺構築窩巢與人共享。
時而群居、時而獨行。思想飛行迅速、取材地域廣泛。
現棲台北,日多出沒於醫學中心實驗室,夜晚時而於咖啡店覓食。
《本鳥綱目》記載:沒吃過鴨肉,也該看過波西米鴨的小說。

作者自序

「活屍會大便嗎?」如同故事中的主角,我真的和朋友討論過這樣的問題。大概因為我是天馬行空的小說作者,卻同時也是認真專業(?)醫學研究工作者,所以茶餘飯後難免會以科學的眼光來討論這些莫名其妙話題。

活屍從很早以前就是電影、遊戲和小說中常見的恐怖主題,儘管這種怪物沒有很過人之處,但是以量取勝以及感染能力,卻給人類帶來莫大的威脅。近幾年來活屍片越來越多的,其中設定較有一致性也越來越有科學根據,甚至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真的可能出現這種怪物,成為這世界的末日。然而從古至今,我卻從來沒聽說過有任何電影或故事討論過活屍會不會大便。

儘管很執著於活屍是否會大便,但真的把這些看似很無聊的小事寫成故事,卻是因為一個更無聊的契機:當有人聊到有書名為《失戀那小事》的時候,我卻聽成了《屍變那些小事》,然後還覺得這書名實在太酷了!很多活屍故事討論人類存亡的「大事」,但倒是很少人把重點放在活屍的「小事」。雖然是小事,但是許多重大的科學發現都是從很無聊的小事開始的。根據這樣的想法,我以黑色幽默的基調邊寫邊笑地完成了這個故事,希望成為一個有趣而獨特的活屍小說。

我撰寫故事的時候一度在facebook的粉絲團上徵求過人名,書中有許多角色都是當時徵得的讀者名字,感謝這些人不顧被咬、被吃、變活屍等等的犧牲演出。如果你也想在我日後故事中軋一腳,歡迎注意波西米鴨粉絲團,不時會有徵求名字的活動。

至於活屍到底會不會大便呢?看到最後答案就會揭曉了。接著就帶著一顆歡樂的心,一起來探究這些活屍不為人知的秘密吧!

目錄

小事一 活屍會不會排便?
小事二 男人的邏輯
小事三 動物會變活屍嗎?
小事四 一碗牛肉麵的故事
小事五 實驗室的配方
小事六 活屍聽音樂
小事七 沒有傷口的活屍
大事八 是否還有明天?

試閱

小事一 活屍會不會排便?

「裡面有『臭咪呣』嗎?」
透過望遠鏡的鏡筒,我的視線距焦在一個藍色小人的圖案身上,小人的身體下面寫著「MEN」。和大多數狀況一樣,旁邊那扇門畫的是穿裙子的紅色小人,下面寫「WOMEN」。
我思考著,在世界末日之際,上廁所還需要分男女嗎?不久前我看過有人直接就地大小便,不過這也沒什麼,因為活死人當街分食屍肉並不會比較雅觀和衛生。當然情況允許之下,我還是會盡量挑寫著「MEN」的廁所小解,畢竟我還是保留著身為文明男人的尊嚴。
「活屍上廁所應該不會分男女吧?」這問題在我自問後不久就覺得愚蠢,畢竟我連「活屍是否需要上廁所」都不知道。雖然這一路上我們一直在對付這些行屍走肉,思考如何最快速、有效、不會引來更多活屍的作戰策略,但是並沒有人仔細研究活屍的代謝與生活——如果那還算「生活」的話。
邏輯上思考,活屍既然還會進食,勢必還是會消化和排泄才對,不然吃下去的東西到哪去了?不過至今還沒有親眼見過活屍排便,雖然也可能是因為平常不會注意這種事情。假設真的不會排便,那活屍應該總有一天大肚子會被撐爆,這樣最後都會滅亡。
比起活屍怎麼吃和怎麼拉,現在應該要煩惱的是我自己該如何吃和拉。昨天吃的那個過期半年的八寶粥似乎在我肚子裡產生了化學變化,腹部絞痛越來越嚴重。這又讓我想到了另一個課題:奇怪了,活屍不會吃壞肚子嗎?死了幾天的人都狼吞虎嚥的。如果活屍會因為吃壞肚子而滅亡那不是太好了?
「你在發什麼呆啊?我在問你裡面有沒有『臭咪呣』!」沒品味的花襯衫底下穿著吊嘎仔、在車上還戴著墨鏡的台客劉耕雄沒耐性地問著我,同時磨著手中的西瓜刀。
在這末日世界橫行的危險東西,有人稱作活屍、殭屍、行屍、喪屍、活死人、食人鬼、怪物或直接稱為死人。也有人像劉耕雄喜歡取一些只有自己會叫的暱稱如「臭咪呣」,我還曾遇過有人稱之為「小討厭」的。無論如何,指的都是這些被病毒感染、而再度復甦的死人。這些東西沒有意識,只會殺人和吃肉,讓它們永遠沉睡的方法就是破壞腦幹。對於劉耕雄來說,最好用的武器就是那把西瓜刀。我雖然比較喜歡有效又安全的槍,但是子彈太過珍貴又較容易發出聲音引來更多活屍,所以像這種任務中,只能拿阿雄給我的一個更台的三流武器——扁鑽。
「有嗎?」劉耕雄再次問著。
「你說廁所裡面嗎?」我反問。
「不是,我說的是賣場裡面!哪來的廁所?」阿雄口氣很不好,可能他已經發現昨天是我吃了他的八寶粥,如果他知道我現在肚子承受的痛苦,應該會很感激我才對。
「賣場裡有廁所啊!裡面倒是沒有活屍,空蕩蕩的,至少我所能看見的地方是淨空。」
「好,走!」
我和劉耕雄這次的任務是要看看這間位於新店地區的家樂福,通常這種地方有著各種的食物和資源,要什麼有什麼,在這世界末日所需的生活用品幾乎都可以找得到。台北市區的商場不是被滿滿的活屍佔據,就是已經被搬空,所以我們開始把搜刮對象轉向南邊的新北市。
我們算是先驅,替基地的人先來探一探,確定安全以後,這裡就可以成為我們的補給站了。這任務十分危險,因為沒有人事先知道這裡的狀況,但是最大的好處是喜歡的東西可以先拿。
「這次你想先拿些什麼?」阿雄問著我。
「衛生紙吧!」
「你不是不說衛生紙太佔空間所以不會拿多?」
「可是在開始三十秒大搬家前,我需要先上個大號,所以要先拿衛生紙。我猜廁所裡應該沒有。」
「哈哈哈……你光著屁股出來找衛生紙也無妨啊,反正沒人會看到。」阿雄大笑著。
「雖然你承認自己不是人,但是我還是不想給你看到我嬌嫩有彈性的屁股。」我瞪著他說。
「哼,噁心!」劉耕雄左右張望以後,從駕駛座下了車。
我也同時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
「雖然賣場裡沒有看到,但是門口有一隻喔!」我提醒他。
「那麼明顯我當然知道!」阿雄不發出聲音地踏著腳步前進。
家樂福的門口有一個穿著像是遊民的身軀搖搖晃晃地前進。看起來四肢都很健全沒有傷口,可能純粹是因為屍僵而顯得一跛一跛。一頭亂髮下,部分的頭皮剝落露出紅色的血肉,灰黑乾皺的皮膚沾著未乾的血跡和唾液,凹陷的眼窩中,雙眼混濁,分不出眼珠和眼白。
「嗚……」活屍似乎注意到了距離它不到十公尺的阿雄,口中發出低吟,黏稠的唾液從張開的口中流出,也露出卡了無數血肉的髒汙牙齒。
活屍顯然不會剔牙和刷牙,這樣不會因為蛀牙或牙周病而牙齒掉光不能吃人嗎?這樣一想,更覺得活屍總有一天會滅絕,人類的希望越來越明亮。
「臭咪呣,接招!」
不能不說阿雄真的是有膽有力又有經驗的砍屍猛將,可能和他以前砍過人有關。我還在胡思亂想之際,高舉的西瓜刀已經俐落地劈砍在活屍的後腦杓。
看著唯一的活屍倒地,我也鬆了一口氣。但是這一口氣卻讓我的便意更強,感覺已經探出一點頭了!
「真是漂亮的一刀。」我稱讚著阿雄,其實是因為有求於他。「你進去以後先幫我找一包衛生紙。」
「你不是自己要找?」
「沒時間了。」
「沒其他臭咪呣的話,時間還很充裕啊!」
肌肉發達的人頭腦總是簡單,這樣還聽不出來我的意思。
「我快大出來了!」顧不得尊嚴,我高喊完以後直衝畫著小藍人的男廁。打開第一間的門,一屁股坐在馬桶上。「嗚……啊!」
撲通一聲,我感覺到通體舒暢,終於把那個折磨我肚子許久的「小討厭」拉進馬桶裡了。
就在我身心輕鬆無比的時候,我開始有餘力注意到周遭的狀況。
「嗚嗚嗚……啊啊啊……」如此猙獰又充滿男子氣概的聲音傳來,伴隨著難以忍受的臭味。
我雞皮疙瘩站了起來,第一個想到的是難不成活屍就在我隔壁?如果真的是如此,代表著我有生命危險,但是也代表了我可能是第一個發現活屍其實會大便的人。從這個聲音判斷排便應該很不順暢,一定是因為它們只吃肉,「不吃蔬菜就會便祕」是從小媽媽的教誨。
「活屍會便祕」是個大發現,要不是世界末日應該已經沒有諾貝爾獎,不然我搞不好就能載譽歸國了。不,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要是被活屍發現,趁著我光屁股的時候展開攻擊,這樣我就沒機會去領獎……不,我是說我就死定了!
我緊張地掏著褲子口袋,卻發現扁鑽不知道掉到了哪裡。雖然很爛,但那也是我唯一的武器。手無寸鐵又光著屁股的我冒著冷汗,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響,連屁股的括約肌都不敢再打開,誰知道下一個撲通聲會不會是我生命中最後的聲音。
「他奶奶的!」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讓我鬆了一口氣。
原來是活人啊,真是白緊張的。我確定這間家樂福我們基地的人還沒來過,所以顯然是其他地方的倖存者。為了躲避活屍而各自求生的兩組人馬,在賣場的廁所因為生理需求而相遇,真是個浪漫的巧合啊!既然是如此有緣的人,不認識一下就太說不過去了。
「先生你好,你也在這上廁所啊?」好爛的開場。
「你是誰?」男人帶點警覺地反問。
「我是景美基地的人,來這個賣場找點物資。」
「喔?景美還有基地?我還以為台北市已經全都淪陷了,天龍國人多得很,現在活屍也多得跟蝗蟲一樣,真要命啊!」一打開話匣子,這位大叔開始滔滔不絕。
「我們這裡大約有三十個人,藉由『財政人員訓練所』的圍牆作為防禦,目前還算安全,只是物資開始缺乏了。」
「真是不錯啊,我們那邊只剩下六個了。我們是從中壢上來的,本來聽說憲兵學校那裡有庇護所,殺到那邊才發現只有活死人。後來就一路上逃到這一帶,才找到這個可以補給的家樂福。」他語氣中帶有一些惆悵,可以猜出這一趟並不輕鬆。隨即他發出的呻吟更是加重了這種悲劇感。「嗚嗚嗚……啊啊啊………嗚嗚嗚——」
「你們糧食也不充裕吧?」光聽這種嚴重便祕的呻吟聲,以及那股消化不良的臭味,就知道吃得缺乏營養。在這種時候,大多數人都是靠著罐頭度日,便祕或營養不良都是常有的事。
「幸好找到這間家樂福,看來食物還蠻多的。」
「待會你把你的人都帶來,我可以帶你們到景美基地,那裡至少還可以吃到一些些熟食和蔬果。」我發自內心地希望幫助他,還有他的肛門。
「太感謝你了!」大叔聽起來像是快要落淚,「還好我有上這間廁所,本來是打算拿了東西就走的。」
「是啊,美好的廁所。」人常常到了失去才懂得珍惜,以往只會嫌廁所髒,但是在世界末日的此時此刻,這間廁所拯救了大叔一幫人,以及我的肚子。
「嗚嗚嗚……啊啊啊……嗚嗚嗚……啊啊啊……」大叔以充滿男子氣概的呻吟表達他的感謝。
說著說著,我的肚子也差不多清乾淨了,不過劉耕雄不知在搞什麼,衛生紙還沒拿來。
「對了,我叫于鈞彰,可以叫我阿彰。還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
「我叫梁鈞浩,不過大家都叫我牛哥。」我一陣子以後才知道這綽號是因為他老家是開牛肉麵的。
「牛哥,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我尷尬地問:「可以借我一些衛生紙嗎?」
「這有什麼問題,幾張廁紙換我們六條人命的安全,太值得啦!」牛哥豪邁地大笑,「我丟過去了,接好!」
整包丟過來?是因為太感謝我所以全數奉上嗎?等等,我還能聽見他用力拉屎的呻吟聲,表示他還沒上完?自己還沒用就整包丟給我?真令人感動!我抬起頭,準備接住這滿滿的感謝。
我如同等待上帝救贖般仰頭望著,然而一、兩分鐘過去了,救贖仍未降臨。「咦?」
「怎麼了?圖案不喜歡?」牛哥困惑地問我。
「啊?」我明明什麼都沒看到,難道是傳說中「國王的衛生紙」?他的語氣像是理所當然我應該已經拿到了,也就是說他已經丟出衛生紙,那為何我沒接到?
如果牛哥沒騙我,唯一能想到的合理解釋就是他丟過頭了,畢竟這裡的廁所十分狹窄,一不小心就會丟到外面去吧!
「將就點用吧!」接著我聽見牛哥沖水的聲音。
「你上完了?」剛剛還在呻吟奮戰的,現在竟然早我一步沖水,讓我心有不甘。等等,莫非他在晃點我,騙我丟了衛生紙是為了搶在我之前上完?
「是啊。」牛哥帶著笑意的聲音讓我感到屈辱,但是我豈能就此認輸?
我從口袋中找到了一張皺巴巴的廢紙,雖然硬了點,但至少夠大。一手俐落地擦好屁股沖水,另一手穿好褲子然後打開門。果然沒讓我失望,我和牛哥幾乎同一時間打開了門。
「咦?」
看見牛哥本人的一剎那我吃驚不已,和我想像有極大落差的,不是他的啤酒肚、禿頭或是那件內外穿反的鐵灰色T恤,而是他出現的「位置」。
同時走出廁所的我和牛哥距離比我想的遠,我在第一間而他在第三間,這一點終於能夠解釋那消失的衛生紙之謎——一定落在我們之間的第二間廁所。
「啊,我還以為你在隔壁呢!」牛哥說出了我心裡想說的話。
「嗚嗚嗚……啊啊啊……嗚嗚嗚……啊啊啊——」
我和牛哥驚訝地面面相覷,我一時不能理解為何他可以站在我面前,同時又在廁所便祕。不過想了一下就知道答案很簡單,原來那個痛苦又豪邁的呻吟不是牛哥發出的,而是夾在我們之間的第二間廁所!
「我還以為是你呢!」牛哥表情尷尬地再次說出我心中的話。「那這間裡面的是誰?」
看著緊閉的門板,呻吟聲低沉而嘶啞。我猜牛哥現在心裡想的和我是同一件事……他從身後拔出一把剁肉刀。
「裡面的是活屍?」我吞了一口口水。忍不住想著為何活屍會在廁所裡面?難道它們真的會大便?我激烈的心跳不是因為害怕,而是我的諾貝爾獎理論終於可以獲得證實了!
「怪了,它在裡面怎麼不出來?」牛哥看向我,「你……去把門打開,我來砍死它!」
「喔,好。」我緊張地緩緩向前,伸出顫抖的手拉著廁所門,稍微施力以後發現沒動靜。「咦,門是鎖著的!」
「殭屍也會鎖門?這我倒第一次聽過!」牛哥難以置信,自己也拉了門驗證看看,確實是被鎖上的。
這個發現實在太驚人了!活屍不但會上廁所,而且還會鎖門?連活人很多上廁所都不鎖門的。會不會接著還會發現活屍上完廁所會洗手?啊,這樣的話,我現在比活屍還不如啊!
砰!牛哥用力踹了門一腳,門仍然沒有被踢開。不過這是理所當然的,這廁所的門明明是往外拉的。
「我來。」我抓住門板先往內,再忽然用力往外拉扯。
喀!門鎖成功被我用壞。
我心跳撲通撲通,緊張期待著門後會是什麼樣的畫面,活屍會尷尬地拉起褲子嗎?這應該不可能吧!我對牛哥點了點頭,他手上的屠刀舉到了胸前,也對我點了點頭,接著我開始倒數:「三、二、一!」我猛然拉開門。
「嗚啊!」一股腐臭味襲來,廁所的馬桶上果然坐著一個年輕的「臭咪呣」。它衣著還算整齊,皮膚雖然泛灰但是尚未明顯腐敗,灰白的眼中帶著血絲,看起來剛死不久。它雙手不斷抓著廁所牆壁,搖晃的雙腿卻站不起身,一再開闔下顎卻咬不到任何東西。
我注意到活屍垂著無法動彈的右腿,褲管破爛而沾染血紅,小腿少了一大塊肉,看得出齒痕的傷口外翻血肉模糊,周遭的皮膚發黑。而膝蓋上方還有一個傷口,是深可見骨的平整切口,差一點點就把腳給切斷了,這想必是這活屍無法站起身的關鍵因素。
「原來是站不起來的殭屍啊!」牛哥恍然大悟,並沒有急著揮刀。「感覺威脅性不大……啊,我的衛生紙!」他指著掉落在活屍腿上的Hello Kitty圖案衛生紙。
這癖好真是令人意外。
「果然掉在那裡了。」
「原來如此。」
「話說它既然站不起來,是怎麼進廁所,又怎麼鎖門的?」忽然我腦海裡的問題越來越多。
活屍瞪著我們張牙舞爪,一副想吃又吃不到的樣子,好不容易身體往前移,但是站不起來的腳讓它從馬桶上跌了下來撲倒在地。看著它沒有脫下的褲子以及空蕩蕩的馬桶,我遺憾地理解到自己和諾貝爾獎擦身而過了。
「真不死心啊!」牛哥看著活屍努力地以壯碩的臂膀拖著身體向前,爬出了廁所。
「啊,我懂了!」忽然靈光一閃,我了解了一切問題的答案。活屍怎麼進入廁所?為何會鎖門?為什麼它腳上會有這樣的傷?
「這位先生——我指他變成這樣以前,被活屍攻擊咬傷了右小腿。」我假裝推著眼鏡如柯南般推理著,「雖然受了傷,他仍然逃了出來,為了躲避追擊,於是把自己鎖進了廁所裡。接下來他擔憂自己被活屍咬傷,勢必會感染而開始轉變,於是他嘗試忍痛切下自己被咬傷的腿,希望在病毒擴散前截肢,也許可以救回一條命。」
「原來如此!」牛哥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不過看來還是失敗了,截肢完成前就變成了活屍,不過那一刀卻讓它無法從馬桶上站起來,只能一直坐在這裡,無止盡地蹲著馬桶,發出便祕般的呻吟。」我想替這哀怨的活屍取名為「廁所哥」。
「截肢哪有那麼容易,半途就痛昏了吧?」
「證實我推理的關鍵性證據就是那個。」我指著掉落在垃圾桶旁的染血刀子。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不就代表附近應該還有?」牛哥的推理也十分有道理,如果咬傷廁所哥的活屍已經被解決掉的話,那也不必逃進廁所鎖門了。
「至少咬傷他的那隻還在……啊!」忽然我感覺到一股拉力,原來在我專注著推理的時候,這位廁所哥已經爬到我腳邊,一手抓住了我的鞋子。
「小心啊!」牛哥拿著刀向前。
「○你X的臭咪呣!」一個身影更快一步向前,一腳踩住了廁所哥的脖子,一手把一個東西對著它的腦袋。咚一聲悶響,廁所哥腦袋上插著一根銀色的釘子,安分地趴倒不再亂動了。「這玩意兒不錯吧?剛剛在樓上找到的釘槍。」阿雄另一手拿著衛生紙笑著說。
「你怎麼現在才來?我都上完半天了!」我踢開廁所哥的手抱怨著。
「剛剛在裡面遇上了兩隻臭咪呣,花了一點時間放倒它們。」阿雄證實了牛哥的推測。「他是誰?」
「你又是誰?」牛哥反問。
「這是和我一起來的朋友劉耕雄,他是上廁所遇到的牛哥,從中壢來的——」
「啊隨便啦!東西拿拿快回去,這裡不安全,三樓生鮮區還有更多臭咪呣,要是被發現就麻煩了。」
在離開廁所之前,我再次回頭看了廁所哥一眼,注意到它雙腿之間的褲子有一點黑褐色。究竟是生前疼痛造成失禁還是成為活屍以後的排便?無論有沒有諾貝爾獎,真希望能夠解答這個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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