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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因一家03爸爸與媽媽(最終回)(限)》

羅三◎著 | FC◎封面繪圖
書展首發:2013.3.14 | 
ISBN:9789862905081 | 售價:220元



簡介

傲因爸爸:「我不是蘿莉控啊啊啊啊啊,只是遇到你媽的時候,剛好她年紀比較小!」

傲因只剩下你們這一家了,你這麼衝動沒問題嗎?
最終回之饑餓遊戲二選一

你看上去很難吃!
我們討厭吃掉唸太多書的傢伙啊……

為了妖怪的生存,傲因爸爸不得不聽父親的話,殺一些他根本不想吃的人。為了讓兒子吃掉人類,媽媽必須大顯神通,出賣女兒來求得勝利。
但傲因弟弟,卻因此命在旦夕!

子彈像煙火一樣在空中畫出一道直線,穿過了育群的身體。傲因本來對子彈是有抵抗力的,只要不打中要害就算是中好幾槍都沒事。但突然出現的人讓育群反應變慢,子彈打中了他的要害……育群發出痛苦的聲音,鮮血像是打翻的水,不停從傷口湧出,育群感到眼前一黑,努力掙扎還是昏了過去。

「育群他怎、怎麼樣了?」
「抱歉……」
「弟弟、弟弟!」
「他沒有心跳了,死亡時間六點○七分。」

這瞬間,姊姊楷蕙眼裡的世界變成了黑白。


購買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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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作者簡介

羅三

寫字,寫文章,寫成套書,寫腦,寫知識,寫出主義;我喜歡最低俗的故事,不用顧及善良風俗,不用在意社會輿論,只要能刺激到腦內分泌麻藥的那些基質,讓快樂、痛苦、壓抑,所有的刺激流過經脈,是,我就會寫。

無名 自解羅三
http://www.wretch.cc/blog/aligantz


目錄

第一章:傲因一家
第二章:黑暗黎明
第三章:球賽與和解
第四章:可憐的平凡人
第五章:傲因生物學
第六章:媽媽的做法
第七章:死亡
第八章:從那時候開始其實從未變過

作者自序

又是一個三本的系列,這個故事我很喜歡,寫起來的速度也挺快,如果不是一本書有字數限制的話,我還想多寫一些哩。

媽媽的成長生活,文彥跟育群的友情都還沒寫,我甚至還預備了新的大魔王──是個連續殺人魔,喜歡殘殺兒童,身為妖怪的育群該如何找出他以保護自己的同學呢──寫到這裡我忽然覺得,如果這東西寫出來又要被列為限制級了。

最近的生活可以說是非常的苦,經濟不景氣啊。老一輩的人人常說,唸多點書將來就會有好的出路,也難怪他們了。因為自從隋朝開始的科舉制度是能讓人的地位獲得爆發性提升,當然大家都會推崇,只要讀書,今天的放牧童也能成為妻妾成群的大老爺。

以現代人的角度來說,你想像一下只要唸書,你就能指揮上百位有武器的兄弟,他們的薪水還是政府付錢,你可以在地方上做任何事,每個人都把你當英雄來看,是的,以前唸書就是那麼屌。

但唸書的時代老實說真的是過去了啊。或者說,要達到頂峰更難了。大家都是大學生,就跟每個人都會魯夫的二檔一樣,這樣分不出高下呀。你必須再學會霸氣的使用,讓你的拳頭更有威力,才能鶴立雞群。

以唸書來說,你必須是該領域的最強者,能做出賣錢的研究。但這可是非常難的。科系不是真的那麼重要,各科都有前途。比如學生物的假如能夠複製個人出來,學農業的能做出隨便種都會長出來的小麥,學歷史的可以證明韓國啥都沒發明……這都是偉業啊。

你呢,你之後會一直唸書嗎?我始終建議真的喜歡,就要拚著去做。如果還沒有找到喜歡做的事,就快些去找吧。

在不景氣的時代裡,需要活下去的勇氣。而下面三項東西可以給你勇氣。

  1. 興趣。
  2. 努力。
  3. 有錢的老爸或是羅三的書兩選一。

小說是一種幾乎難以登上最高境界的的技藝,有時候寫不出來是真的讓人很灰心呀,我不如前輩們那麼厲害,可以邊工作邊寫書,光是這一項已經耗光了我的智力與心力。

但你要我放棄不寫,那還真難。

【傲因一家】到這裡就暫時告一段落,老大們說要是賣得好就可以繼續出,哈哈,那就要拜託讀者多多幫忙了,請用拉保險或是找人加入安麗的精神多找些人購買本套書。

讀到這段文字的你肯定是我要感恩的一員。就先說聲謝謝了。

最後再次感謝出版社給我這個從自嗨變成大家嗨的機會,也感謝讀者的支持沒有你們的話我是寫不出東西的。


精采試閱
第一章:傲因一家

傲因是一種吃人妖怪,專吃人類的腦髓,爸爸嘉慶娶了人類作妻子後,生下了一男一女,長女楷蕙是個腦袋很妖怪的人類,長子育群則是個腦袋很人類的妖怪。

兩個孩子轉學到新學校後,育群對第一眼見到的女實習老師產生了食慾,便開始計畫殺人。但隨著一步步接近,育群發現這老師不是普通人,她是企圖染指校園的毒販,背後還有龐大勢力。

於是在一家妖怪的合作之下,慢慢地把秀玲老師的勢力去除,讓她勢單力薄。

在現今社會,傲因殺外人很簡單,殺熟人則困難重重,因為一被發現就有可能引起人類重重圍殺,抄家、滅族,一不小心露出破綻則全盤皆輸。

究竟傲因們能不能成功吃到想吃的人呢?

※※※

爸爸的記憶

結束了一晚充實的行動,育群,楷蕙和爸爸一起坐在車上,像是長途旅行結束正準備回家的平凡家庭,爸爸聽著老歌,女兒在前座欣賞著夜色,弟弟則在後座吃著人肉零食,發出卡茲卡茲的聲音。

車外逛街的人群一閃而過,那是一個三代同堂的家庭,楷蕙像是別有目的地問爸爸:「別人家的家庭活動都是一起在河畔放放風箏或是登山健行順便野餐之類的,我們家卻是出來吃人。」

爸爸微笑地回應:「我們這也算在野餐啊,妳看妳弟吃得多開心,別抱怨了嘛。」

楷蕙語氣平和:「爸你別誤會了,我挺喜歡這種活動的,一家子一起出來殺殺人,騙騙員警、威脅威脅黑道,這樣的家族共同回憶還是讓人感覺挺幸福的,回去我還想寫在日記裡。」

「女兒妳不能寫點正常的嗎?」爸爸用懷疑語氣說。

「哪裡不正常了?一般女孩也都會寫跟家人相處的點點滴滴啊。」

育群伸出沾著人血的頭說:「姊姊寫的根本不算是日記,那是殺人紀錄啊,連續殺人犯才會有類似的東西。」

「人家的日記是用少女天真浪漫的心情去寫的啦!」

「人腦料理的做法──加多少鹽啦、油用幾度之類的,這哪裡浪漫了。」

「這不是為了以後煮給弟弟你吃。」(註:楷蕙是個十分危險的弟控。)

姊姊回頭去看育群開動過後的食物。那個吸毒女人的頭已經被卸了下來,看著自己弟弟活生生地啃掉一個女人的頭,弄得滿臉都是血和碎肉,楷蕙用一種你剛剛還說得挺來勁的質疑眼神看著弟弟。

「你先擦乾淨嘴再來說我。」

「幹嘛那樣,我很久沒吃人了嘛,吃得豪放一點也是情理之內,吃飯也會掉飯粒、吃燒餅也會掉芝麻,吃人當然也是會——」

「來,衛生紙和濕紙巾,你看你吃得滿嘴。」

育群沒有回答,把臉靠向姊姊,讓楷蕙幫他擦乾淨。

撇開後方散亂一地的屍體不看,車裡的氣氛還挺溫馨的。

楷蕙對爸爸說:「弟弟這次忍太久了,你看那個女人的身體都被撕爛了。」姊姊的語氣像是在描述被撕壞的洋芋片外包裝。

「青春期嘛,是這樣子的。」

「老頭子你年輕的時候呢,爺爺也會跟你一起去『野餐』嗎?」姊姊用手指在空中比了個可愛的引號。

「……」爸爸一臉沉默,逃避這個話題並不是第一次了。

「說到爺爺你就不說話了,你跟他的關係真的那麼差嗎?」

「妳可真會找時機,剛剛才把今晚描述成家族活動,充滿溫馨氣氛,現在如果我不說的話,就好像會破壞氣氛一樣。」

「你可以直接誇獎你女兒很聰明。」楷蕙拉著爸爸的衣袖,像是在說:「說嘛說嘛。」

「妳只是想找藉口去找爺爺要壓歲錢吧,我勸妳別抱希望比較好。」

「我是好奇,老頭子你當初為什麼會離開家呢?連媽媽都對這事三緘其口。」

「原因很多啦,主要是我跟妳爺爺的想法有很多分歧。」

「你這樣說我哪懂啊。從頭說嘛,讓女兒多瞭解你一點,每次作文題目寫『我的爸爸』我都要用掰的,我……」楷蕙鼻子抽了一聲。

「妳可以寫爸爸帥氣英挺,雖年過四十依然——」

「那就是掰。」

「我在媽媽群裡可是很受歡迎的。」

「難道要我下次寫我的爸爸是妖怪嗎?」楷蕙語帶威脅。

「……好吧,說是沒關係啦,但妳回去絕對不可以跟媽媽說我講了這個故事喔。」

「好。」

「絕對喔。用妳弟弟來發誓,要是說出來的話,他的小雞雞就會爛掉。」

「喂,我聽得到喔,不要隨便拿別人的東西發誓。」育群轉頭抗議。

「好,我發誓。」

「聽人講話啊啊啊啊。」育群大叫。

「你又不是人。」爸爸和姊姊齊聲道。

「嗚。」育群不情願地閉嘴了。

真要說爸爸,也就是林嘉慶先生,為什麼跟傲因爺爺不合,那就必須從他們感情還不錯的時候說起。

那是二十七年前的事,那一年嘉慶十七歲,他剛剛從韓國回到大陸湖北省,傲因家有棟從清朝留下的大宅子,原本的主人在文化大革命中喪生,於是傲因一家就住了進去。

宅子裡主要的建築是五間大型的磚瓦房,後面還有專屬的魚池、涼亭、花園,甚至再遠一點,還有馬廄和停車場,可以說是豪華非常。

嘉慶是家裡的長子,他有記憶以來,人類對他而言就是食物,他幾乎沒跟人類說過話,但以每次吃他們之前的觀察來看,人類是一種噁心的動物,就算是血親也經常狠心對待,殺父弒兄、踢母摔女,這是把家族看得比自身還要重要的傲因難以理解的。

但也因為自私,人類那種生物在這個星球大肆地繁衍,佔領了大部分適合生活的環境,讓其他的物種越來越難生存。嘉慶小時候經常被人類追殺,當人類發現你跟他們不一樣,他們就會盡一切努力把你消滅,用刀子、手槍,嘉慶甚至被大炮轟過。

嘉慶不明白,明明妖怪只是想吃飯,為什麼人類要趕盡殺絕?人類一樣會殺生,有什麼資格屠殺吃人的妖怪?更何況傲因也從不會把人類消滅,只想要好好共存生活而已。

對人類的感覺在嘉慶心裡,漸漸形成一股深深的厭惡。

嘉慶在上私塾時寫的文章〈夢想〉,就是要在深山裡建立一個由妖怪統治的國家。在那裡,妖怪不用再被追殺。

為了這個妖怪國家,嘉慶不得不聽爸爸的話,殺一些他根本不想吃的人。

這天十五日,是家族在一起聚餐的日子,平常四散各地的家人都會回到家中,一方面報告生活近況,一方面回來跟大家長,也就是爺爺請安。

「哥哥,人家好想你喔。」

嘉慶的妹妹整個人黏在嘉慶旁邊,像隻小狗,就差沒有把哥哥的手指拿來舔了

「大妹,快坐好,爹要來了。」

「不要嘛,人家想黏著哥哥。」

「姊姊,妳好奸詐喔,昨天說好由我來給哥哥倒酒的。」

「但是酒是我買的啊。」

兩個妹妹鬧得不像話,嘉慶一生氣,便把兩個妹妹的頭壓在餐桌上,兩人拚命掙扎卻逃不開嘉慶的掌握,彷彿出生沒多久的小老虎互相打鬧,卻被大老虎阻止。

嘉慶眼中霸氣顯現:「妳們兩個再這樣,我就不把禮物拿出來了。」

「不要嘛。」

「二十條五歲以下嬰兒的脊髓乾貨,我特別從韓國那邊走私進來的。」

兩位妹妹嚥了口口水,屋外的僕人這時大聲喊了聲「老爺到」,嘉慶聽到立刻收起玩心,領著全家傲因站了起來,面對門口整齊地向爸爸致敬。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邁開闊步走了進來,他穿著民國初年常見的新式長袍,布料顯得十分高級,雖然上了年紀,但渾身結實的肌肉彷彿三十出頭,除了嘉慶外的其他家人,把頭壓得低低的,不敢直視老者的眼睛。

老者走到了餐桌主位後,一個伸手說「坐」,其他成員才敢再次坐下。

爺爺說:「大家都到了,這樣很好,今年在外面有看到其他的傲因嗎?」

眾人都搖搖頭,尋找是否有夥伴,也是這家傲因會四散旅行的原因。

爺爺繼續關心著子女:「小妹這年出去吃了多少人啊?」

「一百五十。」

「很好很好,大妹呢?」

「四百。」

「棟梁之材,爹很欣慰啊,我的兒子呢,你吃了多少人啊?」

「十四。」嘉慶隨意地說。

爺爺的眉頭一皺,家裡都知道這是他要生氣前的樣子,不禁緊張起來,但爺爺只是叫僕人遞上香菸,沒有發作。

「怎麼吃這麼少啊,是不是生病了?」

「我說的不是人,是公司,韓國現在很多在鄉下成立的公司,我解決了十四個小公司,至於人數我根本沒記。」

爺爺聽完,爽朗地笑說:「哈哈哈,看看,這就是大器,好好,吃飯吃飯。」

爺爺的稱讚讓嘉慶覺得有些不自在,那些公司裡有很多難吃的人,嘉慶不想吃,但爺爺說殺了他們,能幫助成立國家,嘉慶才不情願地殺了。

這複雜的表情一閃而過,但卻被爺爺發現了。

桌上的餐點都是用人類製成,有人腦燉湯,竹筍炒人肉等等,對傲因來說十分豐富。

正中間還有一大罈腦酒,每次吃飯吃到一半,都會玩一種類似數支的遊戲,每個成員閉起眼然後舉起筷子,可以舉零到兩支,看筷子總共幾支,比如七支就從爺爺開始數七個,被指到的就要把酒喝完。

嘉慶睜開了眼之後,發現已經開始數了。

「今年怎麼數這麼快?」

「沒有喔,是你的錯覺。」爺爺開心地說。

四、三、二、一,最後果然數到了嘉慶。

兩個妹妹殷勤地獻酒說:「哥哥,我敬你。」

「我也敬你。」

「……你們真的沒有作弊吧?」

全家齊聲說:「沒有。難道我們會想灌醉你、讓你跟妹妹們做出羞於見人的事嗎?」

「騙鬼呀。」嘉慶埋怨,但還是抬起酒缸,把整整三公升的酒水一次喝下肚。

楷蕙聽到這裡舉手問說:「那酒裡一定摻了東西吧。」

「的確,我喝了之後,確實覺得妹妹變得比較可愛了。」

「變態。就說你喜歡小妹妹。」

「我這不是被灌酒了嗎,都是那藥害的。」

「那藥哪裡有賣?」

「……妳想做什麼?」

「沒事,你繼續說。」

吃完了飯,爺爺把嘉慶帶到後院的涼亭,遞給他一個菸斗,兩個傲因就這樣吸起菸來,爺爺掀開了自己的上衣,在靠近腋下的手臂有一個不小的疤痕。

嘉慶看到,從座位彈了起來。「爹,這是?」

「上次去覓食受的傷。」

「是人類,可惡,他們在哪裡,我要去殺光他們。」

「兒啊先坐下,吸口菸。」爺爺把嘉慶壓下。

看爸爸依然有力,嘉慶也少了一些衝動。「是。」

「你還記得爹以前在你小時候說過的故事嗎?關於這世界本來是被妖怪掌握的故事。」

「是,要不是一千年前那次大戰,現在世界還是我們的。」

「雖然我們並不是什麼厲害的妖怪,說世界是我們的有些言過其實,但怎麼樣也不該輪到人類來掌控,我們應該好好繁衍。」

「我也這麼想,最好是妖怪和人類各佔一半。」

「一半嗎……你還記得你奶奶的事嗎?雖然你沒有見過她。」爺爺嘴裡吐出一股輕煙。

「嗯。」

爺爺的表情凝重起來:「人類明明不需要吃妖怪,卻把我們殺到半點不剩,我還記得那群人拿著槍闖進我家,十幾個人把我娘包圍起來,刺刀不停地往她身上戳,我想反抗,但他們的數量實在太多了。不管殺了多少人,他們還是一直闖進來。」

「爹!」看著爸爸那悲傷的臉,嘉慶也有些鼻酸。

「我逃走了,我丟下了自己媽媽的屍體逃走了,我甚至不敢去想像那些人類會對我娘的屍首做什麼,我恨人類,每次我吃他們的時候,除了腹部的滿足感,我還感到興奮。」

「你應該知道你吃了再多的人,奶奶也不會復活吧?」

「兒子,你不恨人類嗎?」

「我不喜歡他們,他們可以殘害同類卻一點都不愧疚,明明是兄弟姊妹,卻為了互相爭奪金錢,把生病的老父母丟在一旁,最糟糕的是,他們還喜歡跟本來不認識的人組成家庭,就是因為那樣,他們的數量才會越來越多。」

「爹,我們會慢慢取代他們的,然後妖怪統治人類的時代就會來臨,歷史上從未出現過的和平還有平等,那一直是我的夢想。」

爺爺深思了一會兒說:「我知道,所以我有任務要給你。」

「任務?不是想要抱孫子吧?我還年輕,所以——」

「你不喜歡你兩個妹妹嗎?」

「我——」

看到兒子欲言又止,爺爺轉換個話題:「那個晚點說,我說的任務是讓你去個地方,去湖南的某個村子,那裡交通很不方便,平常不會有外人過去,裡面沒有車,人類要出來,也必須步行十天以上,很適合做一個基地。」

「妖怪國家的計畫終於要行動了嗎?」嘉慶激動得渾身顫抖。

「可以這麼說。」

「太好了,我會把村子裡的人殺光,做成存糧來迎接你們。」

「三個禮拜後,爹會去那裡找你。」爺爺拍拍嘉慶的肩,像是鼓勵。

「那樣的時間太足夠了。」嘉慶說完便要行動。

「不急,先去洗個澡。」

爺爺的殷勤態度讓嘉慶覺得奇怪:「喝酒、洗澡……不會你們準備了陷阱在等我吧?」

「說什麼呢,才、才沒有呢。抱孫子什麼的,我根本就沒有期待。」

「我還是馬上出發吧。」嘉慶說完,就跳上家裡圍牆揚長而去。

這時後院的浴室裡,兩個姊妹摩拳擦掌地說:「哥哥怎麼這麼慢?」

※※※

建立基地,這等於是嘉慶夢想的起點,他很興奮地在路邊偷了一台車子,往湖南的打石村前進,沒油了就再換一輛車,花了三天,終於到了打石村附近。

那天晚上下著大雨,雨水打在車窗上,像個小型瀑布,嘉慶開的車行駛在只有一條車道寬的山路上,路面顛簸不平滿是石子,車裡的嘉慶像是坐著轎子一樣起起伏伏。

「路真爛,震得屁股好痛,這裡可真夠偏僻啊。」

不遠的山上岩石因為大雨的沖刷而鬆動,當支撐點也被雨水帶走之後,巨石開始墜下,等嘉慶注意到的時候,巨石已經像是隻猛虎般衝到了面前。

「糟糕!」

嘉慶連打方向盤試著躲避,但在雨中車輪根本不受控制,一個打滑車子先是撞上山壁,然後側面被巨石撞上,車體瞬間被撞離路面騰空然後往山崖落下,至少垂直往下掉了三十公尺以上,幾乎是從十層樓高掉落。

車裡的嘉慶滿臉是血,失去意識地倒在車內,不知道過了多久,雨停了,天色也從灰暗回復到光亮,一個人影出現在車外。

當嘉慶驚醒的時候,已經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身上蓋的是破過許多次又重新補過的棉被,看上去很久沒洗了,嘉慶幾乎可以感覺到那上面正在爬動的塵蟎。

「噁心。」一把拉開那髒髒的棉被,嘉慶驚訝地發覺自己竟然處於全裸狀態。

(搞什麼!嗚,好痛,全身都好痛,這裡是哪裡,難道遇到好心的妖怪把我救起來了?)

「唉呀唉呀,怎麼起來了,要多休息啊。」一個老村婦走了進來,看到全裸的嘉慶,有點害羞又有點高興,她手裡拿著菜刀,嘴中操著湖南的地方鄉音,好險嘉慶以前聽過類似的語言,所以勉強還能聽懂。

嘉慶額上滴下汗珠。

(是人類!我被囚禁起來了嗎?)

老奶奶手上的刀子閃出一片冷光,滿佈皺紋的臉上,表情讓嘉慶不知所措。

「快蓋上被子吧,還是你有裸露的習慣,這對老太太我有點太刺激了。」

「我——嗚……」胸口的痛楚讓嘉慶忍不住把手護在上面。

「別說話。」老太太拿著刀又靠近了點。

「總要讓我說說遺言吧。」

「什麼?」

「妳不是要殺我,總要讓我說遺言吧。」

「可憐的孩子,你是被人追到這裡來的吧?放心吧,這裡沒有人會殺你的,是我們把你救回來的。」

嘉慶不敢相信。

(人類救了我,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想要什麼好處?)

「這床……」嘉慶表情有點嫌惡。

「城市人就是這樣,命都要沒了,還管過得舒不舒服,來躺好。」老村婦硬是把嘉慶壓回床上躺好,嘉慶本想抵抗,但一動全身就痛得不得了。

(城市人?他們沒有發現我不是人類嗎?也對,不然誰會救一隻妖怪啊,那我就將計就計吧,先讓身體狀況恢復,再殺光這些人。)

「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打石村,你遇上山難,車子被打到山下去了,剛好我們村裡去採藥的女孩發現了你,就把你帶回來了。」

「下雨天去採藥嗎?」

「有些花草是專門在雨天才會出現的喔。」

「這樣。」

「客人你很不簡單呢,一般人在從那麼高摔下來早就死了。」

「我有在鍛鍊身體。」

「你可真愛說笑。」

「我睡了多久?」

「三天囉。」

「這樣啊,那麼就只剩兩個星期。」

「你有急事要辦嗎?」

「我現在的狀況什麼也辦不好,就讓他們悠閒地多活幾天。」

「客人說的話真深奧。」

痛楚讓嘉慶慢慢閉上了眼睛,朦朧中他好像看見了一雙大眼睛在牆壁的破洞外偷看著他。

(兩個禮拜後爹會來視察這裡,在那之前,我必須把村人全部吃光才行。)

又過了好幾天,這次嘉慶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穿了一套破舊的衣服,身上的傷雖然沒有全好,但走動已經不成問題,嘉慶下了床,推開木門,看到的是極為破舊的村莊。

(看起來一點錢也沒有,這些人大概是被有錢的人類剝削了吧,爹說過窮人最狠,這些傢伙一定想從我身上撈些好處的,哼。)

嘉慶開始往村中走去,村人看見他都熱情地打招呼——

「嗨,小哥,已經能走了嗎?」

「要不要來我家坐坐,我這裡有新茶。」

「來我家才對,我這有新鮮的麥餅。」

嘉慶回說:「晚一點吧。」

嘉慶一轉身,這些人就在背後竊竊私語,嘉慶的聽力很好,一字不差地記了下來。

(果然,想要套關係來讓我鬆懈,等我放鬆之後再用交通不便當理由,叫我打電報回去請家人送救命費過來嗎?)

「你醒了。」一個清脆的聲音叫住嘉慶,嘉慶低頭一看,是個四、五歲左右的小女孩,臉上沾著汙泥,但模樣十分可愛。

「妳是?」

「是我救了你喔。」

「那還真是謝謝。」嘉慶的聲音有種我又沒要妳救的意思,小女孩似乎沒發覺。

「我是小月,我娘是在晚上生我的,生我的時候有月亮照進來,所以我叫小月,大哥哥你呢?」

「我想不起來了,大概是掉下來的時候撞到頭了吧,你就叫我大哥哥吧。」嘉慶打量著小女孩,她看上去有些美味。

「忘記了啊,那也好,煩惱總是比快樂多,全忘了還是有賺。」

「太樂觀了吧。」

「嘿嘿。」

「多虧有小月妳,我覺得好多了。」

「出來遇到困難本來就該互相幫助啊,不然一個人要怎麼活下去呢?」

(真會說啊,你們殺了我的奶奶時,又何曾想過她也只是想活下去呢?想要互相幫助嗎,就讓妳好好幫。)

「你可以帶我去認識一下周遭嗎?」嘉慶不懷好意地說,他要把這女孩當成恢復體力的材料。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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