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獸》【異色七夕】 |
特色
請離籠子遠一點 兩位狡魅作者 將還原給你愛的獸性
翼霆&浮靈子◎著 FC◎封面插畫
我們都渴望愛與被愛。
沒想到最後摧毀自己的,
竟然是我們最渴望的東西……
內容簡介
陰暗的房間裡傳來敲擊悶響,男人蹲在一尊橫放的透明棺木前,看著被困在棺裡的女孩劇烈掙扎。
女孩的手腳不斷的對著上方沉重的玻璃棺蓋又推又踹,隨著時間與氧氣消耗,女孩的力量逐漸耗弱。她呼吸急促、張大嘴巴,驚恐對著棺外的男人發出求救喊叫,但她的喊叫聲,聽起來遙遠得像是一種風鳴。
「妳為什麼學不乖呢?為什麼要這樣子?不能乖乖聽話嗎?」「不行,放妳出來,妳還是不會乖乖的。我已經給過妳機會。」男人緊蹙眉頭,「妳一定要學乖,只有這個方式可以讓妳變乖,一但變乖就不會再有痛苦。」
棺裡的女孩看到男人堅毅搖頭,拒絕放她出來的那刻,哀求的臉轉為驚怒,兩隻手緊握拳不斷的向棺外的男人槌打、不停地槌打,動作一次比一次來得緩慢吃力,直到棺裡的氧氣全部消耗殆盡,女孩雙手反抓住自己的喉嚨,兩腳蹬踢,仰頭倒吸一口氣後,所有動作與掙扎全停了下來……
「妳一定要這樣才會乖吧?妳放心,我不會遺棄妳的,我會照顧妳一輩子的。」在女孩棺木兩旁另有兩具女性屍體,她們的命運與女孩一樣,是被活活悶死在透明棺裡。
男人伸手,溫柔觸摸過一具又一具的玻璃棺木。當關上門後,女孩的新屍便被保存在如同黑洞般的房間裡,永遠永遠……
心跳加快 指數 ★★★★★
後遺症 指數 ★★★★☆
催淚 指數 ★★★★★
閒嗑牙 指數 ★★★★★
作者簡介
翼霆
暗夜中的黑色骨骸飛龍,悄聲問著你是否有深沉焦黑的靈魂,張開雙翼,隨即落下了閃電。「想去,地獄嗎?」骸龍從混雜著煙霧的笑聲中,吐出了這樣的話語。
在祕笈總動員連載過一年魔力寶貝四格漫畫,以拉樂比為名在自由刊載過十幾篇迷你小說,目前專心寫作中。
無名︰www.wretch.cc/album/searabbit
噗浪:www.plurk.com/searabbit
浮靈子
面惡心善,喜歡獨來獨往,觀察人群,想故事,啃書,當偽背包客。
是個擁有B型脾氣,A型膽小,O型固執,AB型難搞的遲頓小女子。
部落格:moma1126.pixnet.net/blog
目錄
男方觀點:愛鎖
楔子
1-1 種子
1-2 培育
1-3 黑函
1-4入侵者
女方觀點:恨鏈
2-1偏愛屍體
2-2器官
2-3疑犯
2-4環環,相連
結尾 情獸
作者後記
作者自序
大家好喵>////<在下是有點變態、啊,說錯了,是兔子!(踹走)
好久沒寫幾乎沒靈異,只有心理層面的作品了呢(不是有乾屍?就說可能是幻覺了咩XD),盼望這樣的作品大家也會喜歡>D<~~
說起來,這是兔子第一次寫雙人合集,結果就是情人節合集耶好害羞(啥啦),感謝浮靈子包容兔子常常寫一寫就到處亂滾、亂發牢騷、空中翻桌,畢竟不能玩特效(高科技幽靈嗎)的東西兔子不太擅長,希望之後還有機會一起合作喔啾~
要說故事發想的話,其實就是在探討心裡有病的人會怎麼談戀愛,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心理健全,多少有些缺陷(也沒有變態到這樣的啦)。然而,為了得到所愛,無所不用其極的心態我想任何人應該都是一樣的吧?至於結局如何……嗯,他們應該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吧。愛情不是結果,是過程。
希望有情人終成眷屬,百合還是BL什麼的都可以啦,要和二次元結婚的傢伙就請三思一下了好咩,要和動物結婚的……真的有嗎?
*祝大家情人節快樂*
大家下次見~~(揮手)2012.07.05 想要來做情人節兔子巧克力的翼霆
我是浮靈子。
繼上一本與尾巴合寫的「殺意手紙」後,這是我第二次嚐試寫合集。這回與我合寫的是一隻兔子,啊……不是,是疑似兔子的翼霆(咦?)
先前看過翼霆的作品,覺得他的小說風格與我差異頗多,若他寫的小說是有趣的,那麼我的小說就相對顯得陰沉;因此或多或少會擔心我們的風格無法相互融合(我好像常常擔心有的沒的)。
在我眼中,雙人合集是珍貴的、額外有特殊價值的地方,是因為它不止是我與友人合作的見證,而且在寫的過程中,因末知數而顯得更加刺激。
自己一人創作,尚有難以抉擇的劇情走向,何況是風格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對於同一個故事主線的看法與意見都很不同。如何創作出自己滿意,對方也喜歡的劇情,考驗著兩人一進一退,攻守並用進的技巧(說得像打仗一樣)。
感謝翼霆接下了與怪咖作家(就是我),合寫這本七夕合集的重責大任(據說這本合集曾讓他腦袋冒煙好幾次?),也很特別珍惜與翼霆因小說劇情而相約討論的時光,他是一個很有趣,也很隨和的作家,要惹他生氣似乎是件不容易的事?(大家不要相信我XD)
也謝謝你們買了這本小說,希望你們會喜歡。
浮靈子 2012.7於新店(大雨中)
精采試閱
第一部 愛鎖
楔子
陰暗的房間裡傳來敲擊悶響,男人蹲在一具橫放的透明棺木前,看著被困在棺裡的女孩劇烈掙扎。
女孩的手腳不斷對著上方沉重的玻璃棺蓋又推又踹,隨著時間與氧氣消耗,女孩的力量逐漸耗弱。她呼吸急促、張大嘴巴,驚恐對著棺外的男人發出求救喊叫,但她的喊叫聲,聽起來遙遠得像是一種風鳴。
男人流露出困惑與痛苦的神情,將臉湊近棺前,柔聲責備著女孩,「妳為什麼學不乖呢?為什麼要這樣子?不能乖乖聽話嗎?」
男人話語像是咒語一再重複,女孩看著他的嘴型,對著他不斷流淚點頭哀求。
「不行,放妳出來,妳還是不會乖乖的。我已經給過妳機會。」男人緊蹙眉頭,「妳要學乖只有這個方式,一旦變乖,就不會再有痛苦。」
棺裡的女孩看到男人堅毅搖頭,拒絕放她出來的那刻,哀求的臉轉為驚怒,雙拳緊握不斷向棺外的男人槌打,動作一次比一次來得緩慢吃力,直到棺裡的氧氣全部消耗殆盡,女孩雙手反抓住自己的喉嚨,兩腳蹬踢,仰頭倒吸一口氣後,所有動作與掙扎全停了下來。
男人目睹女孩窒息的過程,流下一行淚;含情脈脈地將臉貼近棺邊女孩的臉,捂臉啜泣。「妳一定要這樣才會乖吧?妳放心,我不會遺棄妳的,我會照顧妳一輩子……」
男人從女孩的棺前站起來。
女孩棺木兩旁,另有兩具女性屍體,命運與女孩一樣,是被活活悶死在透明棺裡。偌大的房間裡還有放置其它排列整齊的透明棺木,每個棺木裡都困著一具枯腐死屍,有人類,也有動物,屍體的狀態大多停留在死前痛苦的一刻,但也有些是斷氣後才被放進棺中。
男人伸手,溫柔觸摸一具又一具的玻璃棺木。當關上門後,女孩的新屍便被保存在如同黑洞般的房間裡,永遠、永遠。
1-1 河堤的種子
我習慣著全套深藍色西裝出門,即使僅是到花坊一趟。
花坊走廊上的女老闆已經四十多歲,斜綁著優雅的長辮子,圍著深綠色圍裙,手腳輕快地整理花桶裡新進的花束。對女人而言已有年歲,不過仍餘韻猶存,年輕時肯定是一個美人,可惜她最終仍是單身一人,她荒廢了自己的青春歲月。
關於過期的女人,我沒有太大興趣,即使看得出她再美,也無重新塑造的機會。
在我的眼中,女人大約分成兩類,尚可與母豬。這個親切有禮的女老闆屬於前者,看來無益也無害,至少不惹人生厭;其他母豬等級,就不需多耗費我的唇舌。
哦,還有一種,不算是女人,她們是「種子」,涉世未深、不懂人事、天真無邪;日後有潛力成為尤物──那些出現在演藝圈裡的大美女,平凡人觸及不到的高等生物,我唯一會看上的目標。
但大多數因自身的條件,缺乏自制,或未受到良好調教,日後她們多會落入尚可的等級或直接變成一隻母豬。
現在的我對自己的評價並不算高,但也不低。我的條件是可以和這種等級的美女匹配,也稱得上有錢,只不過要求與眾不同,太平凡、膚淺的女人,我實在不願意浪費時間經營。因此我年近三十,身邊仍無一位能交往的女伴。
女老闆見我走來,展露微笑招呼。
「清先生,今天來買花嗎?」
我微笑點頭,習慣性走進店裡。
經過店裡兩排百花爭豔的走道,我的目光只注視擺放在櫃台前的香水百合上。
我伸出雙手輕輕地圍在一叢淡粉色的百合花,深深吸一口氣,百合花香飽滿我整個肺部,美妙的香氣,無以倫比的美麗,百合花清新脫俗的優美線條,令我深深心醉。
我挑了兩株白色的香水百合,花蕊中心透著少女雙頰般淡淡的粉紅。
「一樣不用包裝嗎?」女老闆手上拿著花剪,走進店裡問。我將一張鈔票放在櫃台上,輕嗅著手上那兩束香水百合步出花坊。
**********************************
夏日傍晚,金色夕陽灑落在河面上,閃耀著光茫。我坐在河堤的椅子上,看著三三兩兩暑期輔導後放學的高中生並肩聊天、追逐嘻鬧。
兩個長相平凡的高中女生,從我的面前經過;其中一個臉上長滿青春痘的女生,目光被我和置放在椅子上的香水百合所吸引。
「走開,小母豬。」我在心中暗罵一聲。
我的目光轉向下方河濱公園的河岸邊,與那兩個女高中生同所學校,望向河面的女孩,我未來的「種子」。
身影俏麗的短髮女孩,身上發亮的白色制服,在彩霞間顯得額外醒目,我坐在這裡注意她許久,此時女孩轉過身來,背對著金色夕陽,那張細緻的臉有些模糊、夢幻,身影瘦弱輕飄,感覺像不真實的存在──若不是她的腳下有影子的話。
這是我第四次在這裡見到她,她似乎就住在這附近。
大約幾個星期前,在一次下班回程經過這時,我看見了這個謎樣般的少女,被她那張驚為天人的美貌所吸引。之後,我常在相同時刻,出現在這裡,尋找少女放學後逗留的身影。
並不是每一次都能遇到她,至少今天是第四次的幸運。
女孩偶爾會出現在這,總是一個人,似乎沒有特別要好的同儕,不見她與任何同伴並肩行走。她總望著河面,坐在草地發呆,身影透露出這時期的女孩所特有的憂鬱。
她曾碰上什麼麻煩、有何煩惱,都不關我的事,我只是喜歡看她帶著淡淡憂鬱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我從身上拿出數位相機,透過拉近焦距的螢幕,拍下女孩美麗的倩影,就在這時,女孩雙眼朝向鏡頭的方向看來,表情有些疑惑,似乎已注意到我的偷拍。
我拿起椅子上的香水百合,轉過身去,步下堤防的階梯後,從容離開。
「她還未成年,單純得像張白紙一樣。」我心裡想。這樣清純平凡又具有潛力的種子女孩,總讓我的心跳狂亂不已。
**********************************
路口旁的小公園外,老是聚集一群住在附近的三姑六婆。那個王大嬸一見到我出現,突然打斷其他人的談話,高音貝提醒她們,「清先生回來了。」
幾個三姑六婆聲音靜了下來,往我這裡看,我也只好微笑以對。王大嬸跑到我的身旁,用興奮的語氣開口問,「清先生你今天又買花了呀?是送給哪個女孩呀?」
這個王大嬸年紀約四十歲出頭,幾年前嫁給大自己二十歲的有錢老頭,便自以為加入名媛貴婦的行列;從頭到腳,沒有一處沒動過整型手術,她的外表在外人面前也許還像是三十歲的輕熟女,身體裡早就是一條皺巴巴、醜陋又猥褻的老母豬。
四十多歲,驕柔造作,明明是大嬸的年紀,還老是以為自己青春美麗。
「母豬。」我臉上笑著,回應她的熱情。
葉太太走過來,拍了王大嬸的肩頭一下,「哎喲,妳幹嘛問人家的私事?人家又不是妳兒子,還關心媳婦是誰喲?」
王大姐不高興自己被叫老,沒好氣地對葉太太翻了個白眼。
另一個五十好幾的老太婆對我說,「清先生,我們剛正在討論你哦!像你這樣優秀的年輕人,要不是我家女兒出嫁得早,介紹給你認識也不錯欸!」
她女兒?我光看她的長相,就能聯想她女兒大概的模樣,那種等級根本就是侮辱我。
我看著這些婆婆媽媽你一言我一句,在我面前毫不害臊地想探尋我的隱私,真是一群厚臉皮的傢伙。
不久,傳來刺耳的哭聲,葉太太的兒子被跑來湊熱鬧的八歲小姊姊從後頭偷襲,兩個孩子互相打鬧,鬥不過姊姊的小男孩「哇」地大哭起來,聲音嘹亮,葉太太立刻收起剛才嬌嗲的假音,用母夜叉粗糙嚇人的聲音警告小孩。
「再哭!我兩個都打!」
這樣滑稽的場面,惹得我想發笑。剛從王大嬸身旁離開,又被她「好意」攔下,「哦!真感謝你上次幫我修好我家那台老爺車,我家老公真是沒用。」
「那沒什麼。」
我要走,王大嬸巧妙地用她那對異常龐大的胸脯攔在我面前,「你不要這麼說,像你這樣出身好的年輕人,還會修理這麼複雜的東西,很了不起耶!你喜歡巧克力嗎?我大表姊前幾天去歐洲,我叫她回來時一定要多帶幾盒回來,那個品牌的巧克力呀,吃下去,會有談戀愛般的滋味喲!哦呵呵呵呵……」
王大嬸說個不停,我伸手小心翼翼躍過那對嚇人的胸部──心想王大嬸的細腰能撐起它們也算是厲害,輕搭上王大嬸的肩後說,「謝謝妳的好意,我先回家處理些事。」
王大嬸被我這麼一碰,頓時心花怒放,「好、好……你忙是應該的,是要忙公司裡的事吧?小心別累壞身子嘿!」
直到我的身影轉進路口轉角前,王大嬸的嘴還是沒閉上過。
我的手不斷在衣角邊來回摩擦,不禁哼了一聲,「這些母豬,連生的小孩都有臭味。」
這棟位在天母的獨棟別墅,是家族祖產。
我進屋後,站在玄關處,靜靜聞著手中那兩株香水百合,深吸最後一口氣,閉上眼,陶醉在花的香氣裡,然後,將那兩株香水百合花擰爛,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二十坪客廳牆上,一面嵌著一百二十吋超大液晶電視,旁邊是一幅印象派的複製掛畫;其它三面牆掛置動物頭顱標本的收藏品,就像早期的獵人會在自家牆上掛滿獵物的皮骨來滿足其成就感般,我面對這些標本製品愛不釋手。
尤其是那頭掛在正中央的獅子頭標本,張大整副尖銳的長牙,蓬鬆鬃毛與祖母綠製成的眼瞳,栩栩如生。
我一個人住在這棟別墅裡,前幾年經歷一次大整修,不但裝潢風格具有獨創性,且附合我的需求──隱密性高的隔間設計與良好的隔音設備,這棟祖產儼然是與世隔離的小城堡。
我將自己重視的所有收藏品與事物全擺置在這棟房子裡,雖在各處仍有幾間父母留在我名下的房產,但我僅獨愛這棟房子,這是我從小到大的生命所有。
我的父母多年前突然失蹤,當時曾接到一通勒贖電話,我在報警後,於交付贖金的當天,歹徒突然失聯,一個月後警方抓到最有可能綁架我父母的嫌犯,就在這時,嫌犯突然自殺,我的父母也從此下落不明。
之後我也沒有再打聽過他們的下落,我想,沒有必要。
我走到書房,打開桌上的筆記型電腦,連接數位相機後,將剛在河堤上拍的女孩照片列印出來。
我手持著女孩的照片反覆看著,將女孩的照片貼在書櫃旁的一面牆上。這是第十六張照片,每見女孩一次,我便會拍一張女孩的照片,而前十二張則是各別拍攝另外三位不同女孩的照片。
這些女孩都有共同的特徵:長相清秀白淨、五官精緻、短髮的少女,她們都曾是種子。前三個女孩最後第四張照片上,都被我打上一個「╳」,代表著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我拉開抽屜,從一排相同款式的精裝手札中抽出最新的一本,翻開最後一頁,在橙黃的燈光下,提起鋼筆,書寫記錄今天的女孩。我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女孩背對著陽光望著我的那張臉,對我而言,是種無聲的呼喚。
是時候了。
有了前幾次的試驗,這次不可能會再失敗。
我在手札的最後一行,寫下「開始行動」。
我闔上手札,放進抽屜裡,上鎖後,起身走進客廳旁的開房式廚房,從冰箱裡取出一盒牛排,放進微波爐解凍,開始料理今天的晚餐。
二十分鐘後,我在廚房吧台倒了一杯紅酒,佐料與配菜完成之後,將生牛肉放在高溫烤過的鐵板盤上,牛肉滋滋作響,油脂與血水被逼出來,牛肉香味四溢,八秒後翻面,排餐即告完成。
我啜飲一口紅酒,切開牛排,三分熟不到,鮮紅的血沾著些許的海鹽,放入口中咀嚼,軟嫩順滑,原汁原味,非常香甜。我特別喜愛滲血的牛肉,一口、一口慢慢品嚐,閉上眼,感受紅肉滑過舌根時的美味。
睜開眼時的眼角餘光,我看見餐桌左邊坐著一個身影。
「小祥。」
我嚇了一跳,看見母親坐在左邊,嚴厲的目光正盯著我看。
父親就坐在長桌的盡頭,我的正對面,手中的報紙遮住父親的臉。我低頭看,發現自己穿著那套熟悉的深藍色制服和紅色領結,那套曾經令我痛惡又絕望的雙語貴族學校裡的制服。
我的手上出現一把銀湯匙,桌上多出一碗玉米麥粥。
粥的香味令我渾身不自在,那種黃白色濃稠的東西讓人作嘔,母親的眼睛不斷地瞅著我看,逼我將桌上的玉米麥粥吃完。
我全身僵硬,害怕地微微發抖,低頭一匙一匙喝著我所厭惡的濃粥,那種纏在嘴裡的味道令我反胃,就算大口張嘴灌下,但碗裡的粥怎麼喝也喝不完。
我感覺到母親目光愈來愈不耐煩,家裡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沙。」父親又翻了一面報紙。
我努力地喝著,但喉嚨也本能性抵抗,嘴角因此流溢出湯粥。
父親看一下手錶,放下報紙,我心跳掉了半拍,與父親對看時,兩眼發昏。下一秒,父親已如鬼魅般出現在我的面前,拿起桌上那碗粥,一把扭開我的嘴,將粥全灌進我嘴裡。
父親用力過猛,幾乎整個碗都要塞進我的嘴裡面!
粥灌進氣管裡,我「噗──」一聲,身子往前傾,全噴了出來,痛苦得一陣大咳,吐到整個胸前都是。四周黑暗,我伸出溼潤的手,按壓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時間是半夜三點,我的噩夢讓我大汗淋漓。
開燈後,我看著棉被與胸前,全是我吐出來的晚餐,牛肉與紅酒,碎肉濃血灘在純白的床舖上,一片血肉模糊。
我跑到浴室裡,轉開水閥沖臉,鏡中那張臉,對著自己露出怪異的詭笑。
留言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