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事路》

 作者:柚臻 | 封面繪者:Cash
 初版日期:2011.12.24
 售價:49元 | 販售地點:全省全家、萊爾富

 內附精彩試閱 

簡介

超人氣美女人妻作家柚臻 

各種工作都會有風險
只是剛好我的工作風險比較刺激跟危險……

我的工作是靈車司機,也就是運屍車的駕駛員。
無論是清晨、中午還是半夜,接到任務就得馬上行動,
而且務求「使命必達」,貨品絕對不能丟失,也不能送錯地方。 

但夜路走多了,即使沒做虧心事,鬼還是來找我了……

而且還想要我的命!

作者簡介

柚臻

在書海中浮浮沉沉數十載,正往偉大的航道中駛進,只希望五十年後仍然有人記得柚臻這個名字,更希望自己的作品可以傳世,而不是被當作資源回收桶中眾多貢獻的一員。

不甘寂寞或許就是作家的寫照,在這一條孤單的航行旅程中,謝謝你陪我一起征服世界。

兩岸出版作品:《大獵殺》、《商場黑話術》、《食骨庵》、《日蝕之夜》等三十多部作品。

於2008、2009年獲得第八、九屆倪匡科幻獎佳作。

作者自序

冬天到了,即將聖誕節,又是令人期待的日子。

今年十一月的生日收到讀者的卡片,真的非常高興,謝謝讀者們記得我的生日,為我送上祝福。

振鑫也買了生日禮物給我,是一台吸塵器,越來越有居家風了,明年的生日禮物但願不會是鍋具組或是洗碗機一類的家具。

 

來聊聊這一本《詭事路》的創作起源。本來的設定是公路怪譚,想想半夜開車在無人的山路上,前後都沒有來車,左右又是荒山野嶺,手機收不到訊號,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呢?

鬼打牆?白衣女鬼招車?還是後照鏡上出現詭異的老人影子?沒有開啟的收音機竟然自己傳出聲響…

之後又想,那我的主角要設定成怎樣的人,振鑫曾說過,我的角色都不勇敢,而他的角色都是會跟鬼拼了的類型(例如惡鬼社區系列的吳克華,或是咒巡者系列的楊石陽)。聽完他的說法,恰好又看見讀者留言,說我的角色大多是學生,因此這一本我採用三十幾歲的男人來當主角,而且不能太孬種。

該怎麼讓三十幾歲的男主角獨自一人開車上山呢?思考之際,又蹦出一個設定,就讓這個男人來開靈車吧。

開靈車的主角究竟會遭遇怎樣的詭境,這個故事於是誕生了。

裡面揉合了淡淡的曖昧情愫,詭異的情境,靈異的事件,希望大家賞書愉快。

(振鑫:可以讓他上山棄屍呀

 柚臻:又不是在演報應系列)

 

由於已經三十歲了,身材也漸漸…咳咳,所以每天必作的事情就是量體重,早上量、出門回來也量、晚上睡前也量。

早上體重會輕一點,隨著一天吃三餐,晚上就會多重一公斤左右,睡一覺之後,隔天起來又恢復正常。(我量的越來越有心得了)

後來振鑫看不過,他就跟我說:「一天量十幾次體重也不會瘦,不過…」

「不過什麼?」

「秤會壞。」他拍拍我的肩膀說道。

(明年的生日禮物莫非是一台體重機?) 

精采試閱

第一章 靈車

夜風蕭瑟,草木淒微。

半山腰的公路蜿蜒向前,像是一條黑色的巨蟒盤掛在山巒之間。

整條路上沒有半盞路燈,有時候要行駛十幾分鐘之久,才能看見對向車道靠近的車燈,不過那也只是像劃過天際的流星,在兩車交會之後,就會消失在視線範圍內。

我很不喜歡行駛這條公路,不單是因為它的車流稀少又沒有路燈,也不是因為這條公路的車禍事故率偏高,說白了,我討厭它的原因只有一個──這條公路很邪門。

或許就是因為它太過邪門,才會導致一般駕駛人不敢開夜車行經這條公路,據說附近的居民也都知道它的傳言,因此會盡量避免在晚上靠近它。

即使我也想離它遠一點,不過工作的關係,我還是得在三更半夜開車經過這裡。

四年前,我剛入行的時候,也不相信什麼公路怪談的鬼話,總覺得那是前輩用來嚇唬我們這些菜鳥的故事,直到我自己親身遇上,才明白前輩的告誡是一番好意,為免我們這些菜鳥觸犯禁忌而發生意外。

記得第一次撞鬼時,就是在這條公路上面,當時的情況就跟現在一樣,四下無車,整條公路上只有我一台車子在行駛。

連廣播電台在這一段路上都收訊不良,喇叭中發出的盡是擦擦的雜音。

我想把廣播關掉,可是又覺得沒有半點聲音的氣氛很詭異,於是打算聽一下CD音樂,偏偏CD不是大悲咒就是往生咒,幾經猶豫之後,我決定忍耐著廣播的雜音繼續開車。

不料車子行經到一半,車窗竟傳來扣扣的響聲,就像是有人在敲打玻璃般。起初我沒有太在意,畢竟廣播的雜音太吵,後來響聲不斷,我才下意識看向聲音來源,原來竟是一名提著菜籃的老太婆在拍我的車窗!

她晃著手上的玉蘭花,臉上掛著親切笑容,彷彿是在問我:「少年家,要不要買一串玉蘭花?」

當下我的方向盤即刻打偏,差點就連人帶車衝下山崖,幸好在千鈞一髮之際,我重重踩下煞車才沒發生事故。

那時候我的背部全被冷汗濡濕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籠罩全身。我喘著氣,不敢抬頭再看向車窗,整個人呆若木雞的望著儀表板。

儀表板發出藍色冷光,我從沒注意過儀表板的顏色,原來它的冷光竟有些像森森的鬼火。

我吞著口水,怎麼也想不透剛才究竟看見了什麼。

車速五十公里的情況下,怎麼可能會有老太婆站在車窗旁邊向我兜售玉蘭花?

後來我足足在車上冷靜了半個小時,才提起勇氣再看向車窗,窗外空無一物,彷彿剛才看見的景象只是我的幻覺。

但要說是幻覺的話,我卻到現在還深刻的記得那名老太婆的長相。

關於這條公路的傳言很多,賣玉蘭花的老太婆只是冰山中的一角,據說十幾年前有一名賣玉花蘭的老太婆在前方不遠處的景點──情人樹作生意,後來被一對情侶開車撞死了。

那對情侶嚇壞了,當時看附近沒有目擊者,於是就把老太婆的屍體扔下山崖,兩人就這樣逃逸離開。

只是天網恢恢,也許要說是報應吧,那對情侶後來再次經過這條公路,沒想到竟然又看見那名老太婆,作賊心虛的情侶嚇傻了,一頭撞上大樹。

開車的男人當場死亡,受傷的女人精神受到巨大打擊,因此就把曾經撞死人的事情說出來,警察後來果真在情人樹附近的山坡下找到老太婆的屍骨。

自從新聞爆發後,這條公路鬧鬼的傳言不脛而走,周圍的景點也因此變得乏人問津,沒人敢來了,除了一些不懂事的大學生偶爾會到這裡來探險、夜遊,一般人對這條公路都是敬而遠之。

我第一次撞鬼就是遇到那名老太婆,這事對我造成的後遺症不少,導致我現在開車若是看見路邊有老太婆,總會下意識的繃緊神經,就怕她轉過頭來會是那名早就死去的玉蘭花老太婆。

這條公路很邪門。

前輩們也都在流傳,路經這條公路的時候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

我不是陰陽眼,卻總在經過這裡時看見作祟的鬼魂出沒。正是因為這樣,我曾經因為不想路過這裡而萌生離職的念頭,偏偏生活的經濟壓力太大,不能少了這份優渥的薪水,於是只好打消這個想法。

我的工作──靈車司機,也可以說是運屍車的駕駛員。

此時,又是夜深人靜的時刻,不可避免的我得運送一具屍體到殯儀館去,屍體可不是普通的貨品,可以先載回家放個一天,等明早再去送貨,它就跟生鮮冷凍食品一樣是有時限的,得在收貨之後立刻送往指定地點。

無論是清晨、中午還是半夜,接到任務就得馬上行動,而且務求「使命必達」,貨品絕對不能丟失,也不能送錯地方。

我開著車子,向小張說道:「把大悲咒關掉。」

小張是我的助手,剛入行不到一年的時間,因為還在菜鳥階段,所以收屍、葬禮佈置、運屍的工作都得實習,以了解每個工作環節。這個月公司派他跟在我身邊,擔任我的助手。

小張不解的問我:「大哥,這條路感覺毛毛的,放點大悲咒比較好啦,那些不好的東西比較不敢靠過來。」

聽他這樣講,我很確定他沒有陰陽眼。自從上了這條公路之後,我們的車子周圍就被滿滿的冤魂包圍住,那些鬼魂全是聽到了大悲咒前來討功德的。

一開始,那些冤魂只是像賣玉蘭花的老太婆緊跟在車窗旁邊,後來越聚越多,他們唯恐被車子甩掉般緊緊抓住車頂、後車箱和窗沿邊,現在至少有幾十隻吧,其中一隻趴在車頂上,探頭從前方的擋風玻璃看進車內,他的半邊臉已經爛得不成人形,隱約可見糜爛的皮肉中露出的森白頭骨。

我保持鎮定假裝什麼也看不見,不能有任何反應,否則這些冤魂們會像是受到激勵般,變得更惡搞、更愛找麻煩。

本來我不是很想理會他們,可是現在就連我的胯間都蹲了兩隻鬼童,他們的皮膚是青黑色的,頭顱大得和身體比例一點都不合,咧開滿是利牙的嘴巴在咯咯發笑。

我不由得頭皮發麻,就怕兩隻鬼童會惡作劇去亂搞油門或煞車。抱著這樣的擔憂,我才會叫小張把音響關掉。

小張只有高中畢業就去當兵了,退伍之後找不到工作,在工地打零工混了半年的日子,後來親戚的引薦之下進到我們公司見習。

年紀剛滿二十的他一臉稚氣未脫的樣子,頭髮還是留著當兵時的平短髮型,皮膚黝黑,非常陽光,不確定是因為在工地打工時晒黑的,還是本身膚質就偏黑。

他總是跟美眉們吹噓:「我是去墾丁衝浪時晒黑的。」但是知情的人就曉得,小張哪會什麼衝浪,他其實是隻旱鴨子。

「關掉吧,在公司聽不膩喔。」我說道。沒有告訴他實情,一方面是怕嚇壞他,另一方面是不想讓周圍的冤魂知道我能看見他們。

小張見我臭著一張臉,只好「喔」了一聲把CD關掉,他想聽廣播,可是收到的訊號盡是雜音。

我則是偷偷在觀察爬滿車子的冤魂,希望他們可以像霧一樣被風吹散,但他們並沒有因為大悲咒關掉就離開,依舊圍在車子周圍竊竊私語,彷彿我和小張是鐵籠中的猴子。

我想大概是這條公路罕有人煙,鬼魂們才會對我們這麼感興趣吧。

這種感覺挺不好的,尤其是趴在擋風玻璃前的那隻鬼,他的下半身越來越往下滑,把我大半的視線都給遮擋住。

鬼魂是透明的,看起來就像是車窗的倒影,雖然我還是透視他的身子去看路況,不過多少仍是會影響我的行車視線。

我吁了一口胸中的悶氣,腦袋不知哪根筋絆到,我按下噴水鈕,又晃動幾下雨刷,想要把那張鬼臉從玻璃洗去,可惜這一招失敗了,那張鬼臉依舊牢牢的貼在玻璃上,雙眼與我四目交會。

那隻鬼大概也在觀察我能不能看見他吧。

此刻我的心情從最初的惶恐變成煩躁,小張看出我心情不好,他問我:「大哥,要不要換我來開?」

「不用,幫我放音樂。」我說道:「前面的抽屜打開,我有帶一張CD,你幫我放進音響。」

「喔。」小張點點頭,翻出我指定的CD放進汽車音響中。

CD轉動,喇叭隨即播放出嘈雜惱人的搖滾樂。轟轟轟的節奏,重金屬的音浪,小張立刻皺起眉頭。

「這是什麼?」他問道。

「大聲一點。」我一邊說、一邊自己動手加大音量。

這種吵死人的音樂根本不像音樂,比較像是噪音,別說是我和小張受不了,就連那些包圍住我們的冤魂也一個個躲開。

果然是「吵死人」,我不禁開心的隨著歌手喊道:「唷呼!」

「哇,大哥,你喜歡這一種嗎?」

「呵。」我但笑不語。現在耳朵是不太舒服,不過眼前的視線至少乾淨多了。

又往前開了一會兒,我才把音量轉小。

小張換了個姿勢,不到幾分鐘又變了另一個坐姿,我看他大概是無聊了,畢竟從出發到現在,我們足足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除了途中曾停下加油、撒泡尿,我們兩人就一直窩在車上。

我問他:「要不要瞇一下?到了我再叫你。」

小張雙眼有神的搖頭:「我睡不著,現在精神正好。」

我瞄了他一眼,果然是年輕人。

「大哥,你知道我們今天載的是怎樣的大體嗎?」大概是精神太好,小張開始找話題跟我聊天。

我很想叫他閉嘴,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現在屍體還在我們的後車箱,光明正大在死者面前討論這種事不太恰當。

我沒有回答他,希望小張碰了軟釘子之後就會知難而退,識相的把嘴巴閉上。

沒想到小張以為我不知道今晚這具屍體的情況,反倒侃侃而談的聊開了,他故作神秘的小聲說道:「我跟你說喔,娟姐說,這具大體沒有頭欸。」

他一講到這裡,我陡然感覺背脊發涼,就像是有道冰冷的視線從後車箱射過來。

我隱約可以感覺到後車箱的死者不希望我們談論他的隱私,就好像當著女人的面對她的身材品頭論足,除了得罪女人之外不會有半點好處。

「咳。」我輕咳一聲,示意小張不要再講下去。

不過今晚的小張特別白目,他繼續說道:「聽說是發生車禍,兇手肇事逃逸了,警察只撿到死者的身體,他的頭不見了,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小張。」我沉下聲音喚道。

從我的視線看過去,本來空無一物的後照鏡中,此時忽然出現一具無頭屍坐在我們正後方,他坐得直挺挺的,雖然沒有頭顱無法看見表情,可是我能感受到他的不滿。

那是我們所載那具屍體的冤魂,小張每多說一句,冤魂就會靠近我們一些。

冤魂越坐越近,見狀,我手臂上的汗毛全部豎起,就怕他會挪到我和小張中間的空位。

「我問娟姐,她說,車禍地點好像就在這條公路上。」小張說到這裡,竟把臉湊到擋風玻璃前,似乎在找尋車禍地點。

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無頭的冤魂已經挪到前座來,與小張併肩坐在一起,他們的手臂靠在一起。冤魂的身子微側,彷彿在近距離的打量小張。

小張猛地打了個寒顫,搓了搓手臂說道:「大哥,你有沒有覺得很冷?」

「冷氣開太強吧。」我隨口說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

他聞言有些被嚇到,連忙張望四周說道:「別嚇我啦。」

我忽地覺得好笑,因為冤魂就靠在他的身邊,他卻東張西望的以為沒事。

「快道歉吧。」我說。

「喔。」小張聽話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多有得罪,請別見怪。」

說完了,擠在我們中間的冤魂陡然消失。

我鬆了口氣,因為小張坐在我的車上,若是冤魂要教訓小張的話,我肯定也會受到牽累。

 

小張變得安靜,大概是剛才的事情讓他有所忌憚吧,所以不敢再胡說八道了。

我轉動方向盤,過了兩處連續彎道,就在車頭繞過彎道的時候,我的眼角瞥見一道人影。

那個黑黑的人影站在山壁的草叢邊,由於車子在行進中,加上夜晚視線不明,我陡然一驚,不確定自己看見的是什麼。

又是鬼嗎?說實話,就算不久前才看過一堆冤魂跟在車邊,我對這種事情仍然不習慣,忽地看見仍然會心臟緊縮,好似心跳漏拍一樣。

我安撫自己的情緒,剛才看見的可能只是樹影,不必自己嚇自己。

才剛這麼想,前方一處彎道卻讓我莫名心慌,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我有些抗拒,不想靠近那處彎道。

只是再怎麼任性,總不能就這樣把車子停下不走了,我吞嚥下口水壓驚,車速放得異常慢,心裡盤算著,如果這一回又看見的話,我要好好看個仔細,免得一直胡思亂想。

車子駛過彎道,我反射性的看向山壁,赫然又看見一道人影,這一回我看得特別仔細,那不是樹影,而是確確實實的女性人影,她的臉被陰影遮住,衣服卻很清晰,一襲連身的白色洋裝,蕾絲裙襬隨著車子掠過的風流吹揚而起。

由於我的動作太奇怪,吸引小張靠了過來,他隨著我的視線看過去,這一回不光是我看見,就連小張也看到了。

「欸?」他發出疑惑聲,因為現在是三更半夜,不該會有女人出現在山路上,所以小張也不能確定他看到的是不是人。

小張閉上嘴巴,表情異常嚴肅。

我們兩人都不敢談論這件事,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看見,車上的氣氛變得詭異,片刻後,小張伸手將搖滾樂的音量調大,試圖用噪音驅走恐懼。

我認真開著車,這條公路我並不太熟悉,但又有幾次行經這裡的經驗,忽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它的彎道變多了。

之前有這麼多彎道嗎?我皺起眉頭,可是音樂聲太吵讓我無法思考,我僅有一個期望──千萬不要遇上鬼打牆。

又是一個彎道,豈料一彎過去,那個女人竟然陰魂不散的再次出現,而且這次還舉起手臂向我們招手攔車。

我的頭皮發麻,從沒遇過這種情況。肯定是鬼,這回不用想了,那個女的絕對不是人,否則怎會經過這麼多個彎道都看見她,難不成她有分身術?還是我看到的是她的雙胞胎姐妹。

這次遇鬼的情況比之前還要令人毛骨悚然,之前的冤魂就算會靠過來,可卻不會和我們有互動,冤魂知道我們看不見他們,就不會作出這種攔車的動作。這次的女鬼卻在對著我們招手,好似她知道我們可以看見她,又像她是故意要讓我們看見一般。

我心裡感到強烈不安,加上小張也看見了,更讓我感覺這次的情況不尋常。

小張的膽子也不大,他縮著脖子眼睛直視前方,兩隻手顯得手足無措不曉得要擺在哪裡,於是彆扭地交疊在大腿上,坐姿宛如一個在相親的小女生。

一開始我還在想,會不會真是個女人被丟在路邊,可能是上山夜遊的情侶,結果和男朋友吵架就被丟在這裡,但眼前的情況已經證明她的身份不是人類。

又是一個彎道,我的胃部不舒服的緊縮成一團。

我深呼吸一口氣,越過這個彎道,這一次刻意不去看山壁旁的景象,把視線放在前方的道路上。

不料我剛彎過去,一道黑影陡然從玻璃窗前閃過,嚇得我即刻踩下煞車。

吱──

煞車聲刮過耳膜,車子往前一頓,我和小張的臉差點撞向擋風玻璃,幸好兩人都有繫緊安全帶。

車子停在公路中間,我和小張喘著氣,驚魂未定的看著前面。

剛才是什麼東西閃過?我的心跳又快又亂,按照行車的感覺應該沒有撞到或輾過任何東西,但我還是非常忐忑。

半分鐘過去,我問小張:「你剛才有看見什麼嗎?」

小張搖頭,「沒有哇,大哥,你幹嘛忽然停下來?」

他一臉疑惑驚慌的望著我,不像在說謊。

「你沒看見嗎,剛才前面閃過一道黑影。」我說。

「沒有。」他又是用力搖頭。

我看向後照鏡,可是後方太黑,周圍沒有路燈,從鏡子看過去根本看不到路上的景象。

我只怕真的撞到東西,若是撞到人就不好了,即使我很清楚這條公路上不可能會有人出現,但心裡依舊會擔心。

很多事情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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