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來電成為致命凶器,死亡人數逐步增加,下一個接到電話的,又會是誰……

 點閱率破千萬,網友齊聲叫好,驚悚推理小說首選

 我們之所以能常常看到那對殭屍姊妹
 因為,它們就躲在校園地下,每晚出來啊!

 《致命高潮(下)》
 作者:棲陽逐劍
 封面繪者:Microbe
 初版日期:2010/02/25 | 售價:49元
 販售地點:全省全家及萊爾富

 內附精彩試閱(第一章至第三章)

簡介

男學生每晚九點十五分窺視到的美女
其實根本不是人不是鬼
而是靠著藥水維持外貌的殭屍
流傳在學生間的驚悚傳說
原來出自不知來歷轉學生的夜夜夢囈錄音帶
不知為何,手上擁有備份錄音帶的學生
竟一一死去,宛如瘟疫……


心跳加快 指數 ★★★★★
後遺症  指數 ★★★★★
催淚   指數 ★★☆☆☆
閒嗑牙  指數 ★★★☆☆

作者簡介

棲陽逐劍

有網友戲稱我是「夕陽逐鍵」,因為我的作品大都要天黑黑之後閱讀的。其實我創作之初是想成為握七劍於天山、執屠龍於異世的網路豪俠。可網如海深,善者如潮,我在玄幻的領域始終是個勞山小道士。

自2005年末開始馳騁網路作一名寫手以來,就曾涉足科幻、歷史、言情、軍事、驚怵各類題材,筆鋒勤奮,耕耘無悔。

精采試閱

第二十七章 絞刑架下的康乃馨

「那是我尿出的血,我連乾淨的水都喝不到,大姊!我不喝福馬林的!」

花子廖用嘶啞的顫音講著電話,同學們竟能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聲音,此時花子廖哭了,哭得泣不成聲。

「結婚就該是這樣嗎?我寧可去一趟非洲的索馬利亞,娶一百個小黑妞,也不想再受到大姊蹂躪……至少,她們都會把我當個寶。」

「老公,你好強的嘛!」

「強?你去找全校最猛的男生吧,我爹今生只給了我錢,其餘的都是他媽的半成品,隨便他們哪個都比我強,……栗兵、還有霍殷,哪個不是見到美女就上火!老婆,我已經為你盡忠了。」

霍殷和栗兵差點趴到地下,關鍵時刻,他們被出賣給思春的殭屍女了!

「我知道你在騙我,你的儲值用光了,是嗎?」女孩問。

「我老爸可以幫我儲一輩子的值,但我不想再打了,反正早晚都是死……」

「感覺你心情很差呢!讓我幫你解脫吧。我會帶你去一個十分安靜的地方,和我們姊妹兩個一起。」

「噫!真好,姊妹倆陪我,現在我眼睛看見一個美女就是四個,二四得八,姊妹就是八個,真他媽幸福死了!」

花子廖眼光開始飄散。

「老婆,你妹妹,她們在……嗎?我這就過去……你讓那七個都來。」

「我們都在月亮床上一起數星星呢!來啊!我們都數了二百四十九顆了,就等著你找下一顆呢!」

「這就來了,先替老公把那顆星星蓋上,然後,……插上……喔……小乖乖你真傻!嘻!我說插上充電器呢!嘿嘿……。」

霍殷和栗兵趴在地上沒有動,就在大家一齊朝教室門望去的時候,卻發現講臺下面竟出現一張蠟白面孔,那雙黑漆漆的眼睛正望著他們。

花子廖慢慢地朝著門口朦朧白影走去,手機扔了,凍結的表情帶著無畏的銳利,就像即將走向刑場慷慨赴義的勇士,他的頭和他乾癟的肚皮抬得一樣高。

「我要娶八個老婆了!老墨,傻狙,你們都是他媽的笨蛋,八個,你們他媽的聽都沒聽過!」

他豪邁地喊著,脖子從一身嶙峋的骨架中探出,單眼皮垂下來,露出甜蜜乾澀的微笑。

「花子!」

霍殷上前奮力地擁抱他,但一股無法阻擋的力量突然從花子廖身上爆發,他推開霍殷,突然蹦到門口,然後一邊跑一邊脫掉那件淩亂破碎的外衣。隨之旋風般上了三樓。

「我來了!是先亂倫後擁抱呢,還是先往你們身上塗一層康乃馨,再把你們扔進洪水裡,再上,噓!小聲點啊!不許叫啊,老狙在旁邊偷聽著呢!」

「他瘋了!」

為了一個精神錯亂的兄弟,同學們衝了出去,追趕到頂樓八樓,卻見一個人影飛快上了天臺。外面暴雨傾盆、雷電交加,他們看到了花子廖站在屋頂邊緣,那張煞白可怕的臉正望著地上,好像看見什麼讓他無比愉悅的東西,沒有說一句話,便舉身向下躍去………。

 

「他死了。」

首先趕來的急救醫生搖了搖頭,在屍體上覆蓋了一張白布,隨後去電警局緊急案件處理中心和法醫鑒定處。

張容即刻帶領偵察人員冒雨趕到現場,正趕上學生們圍著花子廖的屍體議論紛紛,頓時疑雲叢生,於是他透過手機,將此處的意外狀況向遠在外地的雷探長做報告:

「他就那麼奇怪地摔下來了,谷文熠法醫和辨識專家正在趕來。由於大樓突然停電,門廳這兒又出現一個穿白裙子的女人,可能與花子廖的出現與墜樓有關。」

「迅速組織人員進入那個講臺下,我覺得那裡應該有空洞,殭屍女孩極有可能在那裡出沒。還有,我要請你調查一件重要的事。」

「您說吧,探長。」

「梓笑的屍體是誰領走的?」

「有醫生回憶,是個老人,穿著很破舊,幾乎沒有什麼特色,只記得他戴了頂草帽,皮膚很黑。」

「我知道了,我正趕往一個地方辦事,有進展就給我打電話。」

「是,探長。」

 

張容見到了主動與警方聯繫的霍殷,還有幾個學生,立刻帶著人掀開講台,大家為此無不瞠目結舌:原來這下面有個通道。張容和池媛及另一個警員小鍾毫不猶豫就跳了下去,霍殷和栗兵也自告奮勇,跟隨張警官衝了下去。

誰都不會想到,厚重的水泥板下面竟被挖通了一個地道,而且暗道下面還有防空洞,張容想起之前查過的檔案寫著,這裡是七十年代建成的防空洞,而且與其他幾座宿舍的地下道相通。

蜿蜒曲折的防空洞向前延伸著,雖然在黑暗中分不清方向,但從地道通風的狀況看來,他們還是能判斷出哪裡應該有下一個出口。

張容不敢大意,立刻掏出手機。

「雷探長,我是張容,我現在在校園地下道裡,這裡有防空洞哪!」

「真蠢,我早該料到藝術學院的地下大有文章,怎麼就沒想過呢,……。」

雷探長粗獷的聲音夾雜著無奈的自責。

「隊長,不是你的錯,這麼多天沒睡覺,就是活著,恐怕也只剩半條命了吧!另外,在屍體運走之前,我撬開了花子廖的嘴巴,他滿口是血,也少了一塊肉。」

「張容,出差前我去了317寢室,靠著在莆河找到的半張草稿紙,發現了狙哥死前曾畫過一個奇怪的畫,後來,我破解了原意,他要臨摹的是對面女生宿舍的一間廢棄廁所。

 

第二十八章 殭屍女孩詭計

「我搜查了那間廁所,檢查那個紅玻璃窗裡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我注意到了廁所水箱,終於發現了梓夜的確存在的秘密。因為廁所水龍頭的水是經常使用的,廁所的陶瓷也很濕潤乾淨,這絕對是有人天天使用的結果。」

儘管手機信號很不穩定,張容還是認真的掌握了雷探長對本案的要領。

「探長,請繼續講下去,電話恐怕隨時會斷!」

「那間廁所是過去攝影系的暗房。我就想到,因為顯影液體有毒,所以那下面一定有一條特殊的管道,好排放污水,它和廁所化糞池的排污管必定不相連,我當時的問題是沒有繼續深入想,為什麼那影子女人要每天使用自來水呢?」

與雷探長的電話正在緊張進行,張容的手機信號卻出現強大干擾,手機螢幕時而變黑,又時而出現一張異常恐怖的女人白臉。

「探長,有情況了,我恐怕得掛電話了。」

「張容,你聽著,我知道她在干擾我們,在梓夜屍體存放地的附設醫院,我發現她的屍體失蹤了,由於記憶已經恢復,成為一股強大的怨念,加上身體中含有強烈放射性元素鈷60,所以她採取了以通訊工具復仇這個途徑。」

「探長,你再大聲點,我有點聽不清了!」

「總之她很危險!」

「我要怎樣找到她?說不定,黎俏俏還在她手上!」

「你要往有福馬林氣味的地方搜查,找到有獨立排水管的地方,她一定就在那裡。」

「防空洞多年不用,哪來的排水管?」

「一定有!因為梓夜是具沒有完整新陳代謝功能的殭屍,她害怕身體腐爛,每天都要用自來水沖洗身體,但防空洞裡沒有水源,她才不得不每天晚上九點十五分左右,到女生宿舍三樓廢棄廁所去放馬桶水箱的水,那條管子就通向她藏身之處,這就是為什麼狙哥會在晚上看到一個女生進廁所褪下裙子的原因。

「此外,她不僅要照顧自己,還要照顧妹妹梓笑,把梓笑屍體領走的那神秘老頭,幫助梓笑免於火化,後來姊姊梓夜也設法使她成為有意識的殭屍女孩,如果她們想生存,就一定要有大量福馬林來浸泡身體,好避免腐爛。」

「可是福馬林溶液要如何取得?一具殭屍女孩能到醫院偷嗎?」

「她們不用出門,想必有人會提供。」

「可誰能經常供應她們福馬林呢?」

「記得莆河上的那艘木船嗎?應該就是神秘老頭的,他是個漁夫,休漁季節肯定會養雞或豬,而以福馬林消毒禽畜舍是最徹底的消毒措施之一,又能拿來治療患病的家畜家禽,鄉下獸醫站就能買到。」

「但老頭沒事怎麼往學校運送福馬林?」

「我猜想,極有可能他會利用給學校餐廳送鮮魚肉類的關係,定期到學校來,然後設法進入防空洞地下道,把福馬林溶液交給兩個殭屍女孩姊妹。」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動機並不複雜,這個老人就是當年在海上捕魚時,發現梓夜屍體的那位,也許他一生沒有子女親人,因此梓夜從醫院解剖室逃走後,第一個落腳點,就是他的漁船。」

「我想起來了,那艘找不到船家的船,證明老頭已經棄船而走。」

「船應該是那老頭的,莆河連接大海,老頭每次遠道而來肯定就是划那艘船,本來我就不以為那是艘廢棄船,因為船上還有塑膠袋之類的新鮮垃圾,老者冒充家屬將梓笑從殯儀館領出來,肯定是用這船載走的;鬼姊妹在莆河做案時,也利用了那條船。

「幾天前,我在梓笑家別墅見過一個神秘老頭,他發現我和蘇慕雲查到別墅時,一定馬上給梓笑姊妹通風報信了,明天派些警力守在莆河待命,一定要抓住他。」

「探長,我快聽不見了!」

「這說明兩具活殭屍女孩也許就在你周圍,要特別當心。」

「明白,探長!」

 

就在搜查部隊準備下一步行動時,走在最後面的池媛突然大喊了一聲:

「看那個方向!」

大家將手電筒光齊射到池媛指的地方,饒是張容膽子再大,也不由得後退好幾步,頭皮發麻,只見十字路口的黑暗幽深處,僵直地站著一個白裙女子,此時沒有風,但她的裙子卻不斷飄動著,彷彿是瑪麗蓮夢露在紐約地鐵通風口拍攝《七年之癢》的那個情景,既性感又恐怖怪異。

那與黑暗融為一體的長髮,彷彿把女孩窈窕的身形切割成古怪優美的輪廓,張容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他知道,眼前的影子是具有強烈怨念的殭屍女孩,光以她那套殺人於無形的詭計,就足以讓對手聞風喪膽了,更別說她體內還藏有大量放射性物質!

突然白影抬起頭,向天花板望去,隨後一滴液體從上面滾落,落地時帶來清脆的聲音,大家都不由得跟著往上望,卻見上面有一個小小的通風口,落地的水滴就是從通風口邊緣流下的。張容想知道那液體是什麼,她那一望又代表什麼意思?但還沒有來得及多想,張容的耳鼓就開始震動起來。緊接著從巷道另外一個方向,傳來了嗡嗡迴響的車輪聲。

「快看!」

池媛一聲驚呼。

大家還來不及閃出問題的答案,黑暗處就出現一輛極似殯儀館停屍間擺放屍體的移動四輪車,那車平穩地從遠處慢慢移了過來,雖無動力,也沒人推動,車子卻穩定的前進,車上還蓋著一條白色床單,車上裝載的,是一具纖細的屍體。

 

第二十九章 絕命殺人液

車繼續前行,將張容逼到了絕路,池媛已經害怕得緊貼在張容身邊,他們再也無法抵擋那無言的恐懼,張容立刻掏出手槍,對準繼續往前行的車胎連發兩槍。

「砰!砰!……」

火藥爆發的巨大響聲在地洞裡迴盪,由於車胎被打破,車瞬間傾斜失去控制,那塊蓋在車上的白布突然淩空飄起,與此同時,一具女屍從車上面迅速滑離,正好砸在栗兵腳面上,嚇得他嗷的一聲,一個踉蹌就趴倒在屍體上。

忽然,一個尖銳的異物刺破了他驚訝半張開的嘴唇,舌頭已經包容了尖物,一股刺鼻的藥水味傳來,下顎彷彿已經痙攣。

「我的媽呀!別親我呀!」

見他嘴角流血,池媛趕緊跑來用手電筒探照,栗兵這才看清,原來自己嘴巴正啃在屍體的大腳趾上,那血紅的腳指甲已被栗兵啃去一半,他一驚,忍不住失禁了。

張容搶步上前,用槍指著屍體,卻沒想到手電筒光下那張扭曲的臉,竟是一個大家非常熟悉的女孩:失蹤的黎俏俏。

「是俏俏!」

難道俏俏已經死了?屍體又怎麼會躺在這個車上?霍殷抱起她的屍體,尚還柔軟,但那股刺鼻的福馬林味道已經告訴大家,黎俏俏死去多時,要不是屍體被塗抹了這種防腐藥水,也許早就腐爛了。

「那個白衣女人呢?」

張容這才覺得上當,他知道梓笑已被逼得走投無路,不得已才拋出黎俏俏的屍體製造混亂,她趁亂逃走了。

「快追!剛才她站的地方,裙子會飄動,說明上面有通風口,一定是到上面去了!」

大家先丟下黎俏俏的屍體,向殭屍女孩站立的地方包圍,雪亮的手電筒光射入黑暗的防空洞最幽深處,空氣中到處瀰漫著福馬林的味道。

「殭屍女孩很狡猾,她打開通風道,讓我們分不清她到底躲哪兒。」

張容自言自語,槍還是警戒的瞄準黑暗,另外一個警員小鍾也如臨大敵。

「張容,你看上面!」

張容朝頭頂望去,只見洞頂出現一個小洞,而且有亮光,一張小小的女子的臉就懸在頂端,但沒等大家看清就消失了。張容和搜索隊員仔細往上看,那是個通風口,非常狹窄,只在小洞旁邊,還有幾根鐵條作梯,可以直通地面。

「她應該在上面!」

霍殷焦急地喊,栗兵這會兒也有了膽子,伸長脖子往上望。

「上面是哪裡?」張容問。

「是化學實驗室。」栗兵凝視著通氣孔,十分肯定地說。

「這是防空洞通氣孔,裡面有梯子,我們必須有一個人上去盯住她,如果讓她跑了,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

張容一邊說,一邊在周圍尋找著可能攀上去的路線。但那洞口很小,張容不可能進得去。

「太窄了,只有栗兵最合適。」

霍殷冷不防提了一個建議,可不是嗎,除了女警官池媛,只剩下瘦削的栗兵了。

「不行,上去很危險,出了事我無法負責!」

「我去,我身材偏瘦,也熟悉實驗室,我老爸經常去做實驗。」

栗兵突然果斷地站出來,表情很堅決,嚴肅的神情不知為何帶著點哀傷。

實在沒有別的辦法,於是張容勉強同意了。

「我們推你上去,這是高壓警棍,給你,必要時可以發出電擊,千萬要注意安全。」

栗兵沒有說話,在霍殷等人的幫助下,攀上張容肩膀,摸到了頂洞的金屬梯。

「當心啊!」

池媛在下面擔心地大喊,大家目送栗兵爬進洞口。

「分頭行動。池媛,你和隊員們繼續往洞裡搜查,探長認為她藏身之所一定是和女生宿舍相連的、又有下水道排水管的地方,你想辦法找到殭屍女孩藏身的地方,我和霍殷在這裡守著栗兵。」

「那黎俏俏的屍體怎麼辦?」

「先放到這兒,以後再說。」

「是!」

池媛也抽出手槍,帶領另外兩名警員直奔洞裡去了。

張容極其謹慎地盯著栗兵往上爬,他十分擔心這位突然勇敢起來的大學生會受到攻擊。栗兵一點點往上爬著,忽然,一聲清脆的滴水聲再次傳來,這次他摸清了方向,原來液體就來自栗兵攀爬的通風口。正在此時,他們聽到了幾聲沉悶的雷聲,張容才想到外面仍在下著大暴雨。閃電過後,只見上面洞裡的金屬梯閃了一下藍色弧光,隨後幾滴黏稠的液體隨之滴了下來,落在張容的警服上,一滴,兩滴……,起初應該是水,但後來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那液體不僅黏稠,滴到衣服上還立刻感到一陣火辣的熾熱。

「大家注意!上面有腐蝕性液體!。」

霍殷一愣,急忙躲開,就在這時,上面傳來像是撕裂聲帶的一聲呼喊:

「快躲開啊!」洞頂的栗兵突然向下猛喊。

「是濃硫酸,快閃開啊!」

張容本能地一躲。這時,液體忽然像水龍頭的水一樣沖下來。霍殷拉著張容緊急避險,才沒有被波及。

這時,遭受致命強酸攻擊的栗兵已經沒了聲音。

「栗兵……!」

硫酸像雨一樣潑下來。他的眼睛濕潤了,不用再呼喊,失去聲音的栗兵也許已經被硫酸……。

液體停止流淌時,張容不顧一切朝孔洞望去,只見圓圓的亮口,一隻黑色的東西在朝洞口揮動著,那是經過嚴重腐蝕過的手對生命的呼喚。

「栗兵!」

「媽的!哪來的該死硫酸!我真該死,為什麼讓他進去!」

張容怒駡著,發瘋地用腳猛踹水泥牆壁,他焦急地四處尋找,卻沒有可供攀爬的東西。他只得朝天頂呼喊:

「堅持住!栗兵,我們去救你!」

他帶著霍殷朝池媛她們追下去的方向猛衝,可剛剛轉到遭遇死亡四輪車的地方,卻發現黎俏俏的屍體不見了。

「俏俏呢?你看見了嗎?」

張容驚愕得說不出話。

「不知道啊!剛才還在這兒啊!」

霍殷嚇得面如土色。

 

第三十章 泯滅罪證的洪

突然,張容的手電筒光照到了地上一排深淺不一的手掌印,那是有人用力撐起身體時才會留下的痕跡。

「霍殷,你看這手印是剛才栗兵摔倒時留下的嗎?」

「但這手掌好像很小啊!」

霍殷瞪著空茫的眼睛回答。

「它不是栗兵的,是俏俏自己的手印,這深深的抓痕,會是一具屍體無意中留下的嗎?不對,她根本沒死,俏俏掩護殭屍女孩逃了,那屍體根本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張容頓感對手智商的強大和可怕,他簡直無法相信,這些偶然事件促成的陰謀竟是那樣天衣無縫。

「都是圈套!池媛!池媛!放棄行動,迅速撤離防空洞!」

忽然,對講機裡傳來嘁嘁擦擦的聲音,隨後防空洞裡響起奇怪的聲音,那雜訊越來越大,越來越恐怖,甚至連牆壁都顫抖了起來,好像地震發生前夕一般,一具殭屍女孩會有這麼強大的威力嗎?

「不對,霍殷,我們中計了!」

張容隨即聽到了一陣狂風般的雷鳴之聲滾滾而來,緊接著,一股巨大的氣流迎面騰空而至,空氣中夾雜著陰冷的呼嘯……,呼嘯聲中又夾雜著呼號,那聲音是那麼熟悉,他終於聽到了,是池媛在呼叫著………。

與此同時,張容手電筒光照到了前面不遠處道路似有些泛黃的物體,像一堵牆壁一樣迎面壓來。張容是北方人,自然不明白那轟隆雜訊的意義,但當雜訊變成轟鳴時,自小在江邊長大的霍殷已經明白對面沖來的是什麼了。

「張警官,快躲到高處!有洪水!」

那幾乎是張容有生以來最強悍的搏擊,他的反應極其敏捷,就在兩秒鐘之後,近兩公尺高的黑黃色洪水從防空洞裡排山倒海般湧出時,他和霍殷已經抓住了一根鋼筋突出,兩人死命抓住牆壁,才沒有被沖走,但仍浸泡在幾乎滅頂的冰涼洪水裡。

現在只有幾處通往實驗樓的通風孔投下幾絲光亮,才能勉強看清楚通道。忽然,在漆黑的巷道前方,傳來女子的呼救聲。

「是池媛!池媛!」

張容呼喊。

「我在!……救救我!」

「你在哪兒?」

就在判別池媛所在方位的緊急關頭,那隱約的聲音突然從微弱轉大,說明她已經從那個安全的地方掉下,被水沖了過來。

「救……」

這次他看清了,便不顧一切撲進水裡,抱住了一個人影,是池媛!

池媛實在堅持不住了,頭開始往下沉,就在幾乎送命時,僥倖抓住了一根救命排水管,霍殷也游過來幫忙,照顧不太會游泳的張容,向有光亮的地方游去。

水越漲越高,眼看就要接近防空洞天花板的頂端,三人正好可以摸到剛才栗兵爬上去的通氣孔鐵梯條,為了防止上面再出現狀況,張容身先士卒爬進小洞,池媛也被霍殷推上鐵梯。可是當張容回過頭來找霍殷時,卻發現第二波洪水浪頭已經沖走霍殷了。

「霍殷!」

張容想再下來的時候,洪水已經淹沒下面的出口,他不得不退到實驗室來,如此靦腆而勇敢的霍殷,是再也見不到了。

就這樣,他們雖已安全,卻沒想到實驗室瀰漫著大量強酸侵蝕後留下的刺鼻味道,黃色有毒氣體三氧化硫到處瀰漫,張容掃視實驗室房間時,一個向上揚起的黑色手臂突然躍入兩人的眼簾。

栗兵被強硫酸侵蝕的屍體,佝僂著蜷縮在通風孔旁,張容悲憤的目光像獵犬一樣搜尋著,他想搞清楚為什麼這裡會有濃硫酸,又怎麼會要了栗兵的命。可在中毒倒下之前,他必須迅速撤離。

「快走!」

他們別無選擇,張容背起池媛,往門外衝去。

 

當他們再次隨著消防隊員回來的時候,已經戴上了防毒面具。實驗室的一扇窗戶是打開的,雨水混合了濃硫酸,形成有毒的煙霧。而在窗戶旁邊,有一個特殊的巨大化學容器,濃硫酸就是從那裡傾瀉而下的。容器連接了一條金屬線到窗外,還留下一條不規則的燒灼痕跡。

張容感到最吃驚的是,那應該是一條搭接到避雷針上的引線,在暴風雨中遭致雷電襲擊,擊毀了金屬容器底部,裂開一條縫,裡面儲存的濃硫酸遇到打進來的雨水,就繼續腐蝕鐵罐,所以漏的面積越來越大,最後一次遭到電擊時,就炸裂開來。

這精巧卻致命的謀殺佈局,讓張容歎為觀止。池媛低下身體,將濕漉漉的警服脫下來,蓋在栗兵的屍體上。

「起初硫酸溶液不多的時候,他是可以躲開的,當他用最後的力氣爬上地面,警告我們時,已經奄奄一息了。可他怎麼一下子會判斷出是硫酸呢?他並不是化學系的學生啊!」

兩人繼續對危險的硫酸罐進行勘察,忽然,池媛盯著罐裡的一件東西怔住了,她發現在已經流光的硫酸池裡,竟有一具焦炭般的物體,非常類似人的屍骸。

「張容,你看!」

張容聞聲向罐內望去,果然,裡面是一具炭化的人類屍骨,骨頭正在散發出淡黃色的煙。

池媛不明白為什麼這麼這個密封容器裡會出現這麼一具屍骨,看來又是另一起不為人知的謀殺……。

 

雨夜的校園,大批警力迅速趕到事發現場,由於主管實驗室的栗副院長出門在外,負責實驗室的一名主任被警方拘留。但張容接到雷放的電話後,悄悄來到趕赴現場的老局長那裡,請求暫時封鎖發現那具無名屍骨的消息,局長同意了,隨即命令全體現場警務人員嚴守機密,對實驗室硫酸害人一事要守口如瓶。

 

第三十一章 懸疑布穀鐘

大雨漸歇,搜索救援隊全力尋找失蹤者。幾小時後,終於在距離防空洞排水口不遠的鐵籠上,找到了一位犧牲的警員,他被卡在籠子鐵網上,沒有被沖走。

但大家並沒有找到失蹤的霍殷。大雨過後,到場的專家對防空洞竟會出現洪水一事大感不解,如此大量的洪水從何而來,又流到了哪裡,依然是個謎。經專家勘驗後,最後確定,防空洞兩端都與街道排水系統相連,水的源頭是距離學院五公里遠的莆河,由於一堵厚厚的擋牆被衝開,才會造成如此巨大的洪水。

霍殷的犧牲再次給同學帶來神秘的遐想,有人不禁縮著脖子發問,險象環生的317寢室,已經被殭屍女孩帶走了四位,活著的還剩下誰呢?這幾天,連梧桐樹上最後幾隻嚇綠了臉的烏鴉都搬走了。

可不管外界怎麼說,這幾天張容心裡十分明白,自己終於找到了殭屍女孩棲息之地,雖然一切都在洪水中化為烏有,但他確信自己曾經聞到福馬林的氣味。

 

第二天中午,一直接受審查的雷探長接到了局裡打來的電話,通知他復職。雷放與老嚴兩人惜別。雷探長搭上火車連夜趕回警局。黃昏時分,池媛給雷探長發了封秘密簡訊:

「洪水案情最新勘驗結果:女生宿舍廢棄廁所排水管下端,連接防空洞一個小房間,牆壁上找到了一串奇怪文字,雖然洪水沖刷掉字跡本身,依然留有痕跡,經鑒定是用手指蘸血寫上去的,經過提取DNA化驗,牆壁上血痕是被害人花子廖留下的。

「這串文字非常深奧難懂,有些類似經書梵文,由一些神秘符號和象形文字組成。我請教過語言學教授還有一位文字痕跡專家,他們都說不清文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有點像畢摩族驅鬼儀式用的文字,是一種民間鬼符。」

鬼符?那是什麼東西!花子廖用最後生命蘸血寫下鬼符,難道是在暗示些什麼嗎?他踽踽獨行在黑暗潮濕的地下室裡,每天不停地充電更換電池,在從未間斷的絕命電話煎熬下,也許見過殭屍姊妹花,也許他發現了一個秘密,就是那張寫滿神秘符號的鬼符,片刻清醒讓他有時間咬破手指,將那張天書默寫到水泥柱子上。

詭異的殭屍女孩察覺危險,便開始利用花子廖,因為警方已經懷疑女生三樓的廁所有問題,她們覺得與花子廖再通話恐會遭遇危險,因而才丟出了洪水這張險牌,暴雨來臨,她們要用洪水消滅殭屍女孩藏匿的痕跡。但她們為什麼要引來洪水?莆河與防空洞之間厚厚的擋牆又是怎麼被推開的?殭屍女孩怎會懂得以水銷匿一切痕跡的道理?即使懂得,她們又是如何完成如此艱巨而危險的任務了呢?

另外,還有一個疑點是,防空洞頂通風口上面怎麼就那麼巧,偏有一個硫酸儲藏罐,而且就在通風口正上方的實驗室呢?是誰對那避雷針做了手腳,擊毀了金屬罐,為什麼栗兵又會主動要求攀上去,他不怕那上面恐怖無比的殭屍女孩嗎?

還有就是那個他根本無法解釋的神秘字串,梓夜故鄉別墅的案子仍然懸而未決,蘇慕雲失蹤還杳無音信,那個不準的布穀鳥掛鐘單調的滴答聲,再次提醒他,一座上了發條的老式機械鐘如果無人轉動,怎會日夜不停地走了一年多呢?一定有人幫它上發條,但別墅自苑家人死後就無人居住,這個人會是誰呢?

怪的是,上發條的那人又為什麼要在自己和蘇慕雲第一次來別墅就暴露自己的行蹤?難道他真以為一個警察連無人居住的別墅裡響著滴答聲都不能察覺嗎?這樣愚蠢的舉動出自什麼目的,又為什麼非要我注意那座鐘呢?

目前看來,最有可能幫老鐘上發條的,就是他在庭院裡遇到的神秘老人,而這老人,極有可能就是幫助過梓夜的那個漁夫,問題是,別墅現場並沒有人踩過的足跡,幫助殭屍女孩的老頭會有那樣的本事嗎,在不碰到地面厚厚積塵的前提下,摸得到牆壁掛鐘嗎?不對,裡面一定大有文章。

但他依稀記得,自己在尋找蘇慕雲時,那座掛鐘就不見了,更增添了他想去打開神秘鑰匙的興趣。

他當即回了池媛一則簡訊,想回頭突擊檢查這棟詭密的別墅到底暗藏會對什麼秘密。雷放熟門熟路,又在路上買了一個新手電筒,到達蓮花鎮時已近午夜。

雷放沒有重走舊路,而是沿著別墅後院的林蔭小徑朝房子方向進逼。午夜的冷風吹在房前屋後的銀杏樹梢上,不時傳來窸窸簌簌的恐怖哨音。他打開手電筒,照亮了那一段長滿荒草的寂寞小路,忽然,他的手電筒光停在一個車輪痕跡上,幾枚寬大的車前草草葉之上,留有一行清晰的車輪胎痕跡。那是高級轎車使用的輪胎印,那痕跡非常新,被壓斷的葉子尚未乾枯,應該是最近留下的。苑家的主人早已過世,為什麼還有高級轎車駛入這片毫無生機的鬼地方呢?雷探長想到一個村民曾經對他說過:蘇慕雲失蹤那晚,有一輛高級黑色轎車,曾出沒在苑家附近的別墅群一帶。

雷放迅速進入後花園,隨後以敏捷的身手和速度攀上黑漆漆的二樓,再從原路進入二樓書房。

雪亮的手電筒光像一道神秘影子,在別墅的房間裡晃來晃去,他來到以前掛著老鐘的地方,發現那座布穀鳥老鐘又出現了,他湊近仔細看,發現即使被挪動的距離很小,但鐘的確被人動了手腳,而且原來還會走動的鐘,此時已停擺了。

 

第三十二章 滴血的《簮花仕女圖》

他在原地走了幾回,還想看出鐘有沒有其他破綻,就在他認真端詳時,突然發現附近架上一個唐三彩馬頭上,有一絲移動的紅色痕跡,那絲紅色起初像蜈蚣,繼而變得細長,逐漸從牆壁上滲透進來。

「是血跡!」

他把目光聚焦在不遠處的牆壁上,發現那裡竟然掛著一幅裝裱考究的周肪《簮花仕女圖》,他不記得之前曾看過這幅畫,便審慎上前觀察畫卷,只見血越流越多,幾乎快流到畫軸,於是他快步上前,小心摘掉畫框,卻發現畫後頭有個暗格。

這暗格不大,他伸頭望了望,發現後面好像藏著一個按室,便準備爬進去,不料,暗格裡突然伸出一條血淋淋的手臂來,雷放來不及反應就被抓住,他定睛一瞧,才發現是一隻血肉模糊的活人的手,但才抓住片刻,那條手臂便痙攣縮回,停在暗格深處,這裡莫非藏著蘇慕雲?或是復活的神秘殭屍梓夜呢?他大喊著:

「你不要動,我來救你!要堅持住!」

他用手電筒照亮暗室,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僵臥其中,顯然經過了長時間掙扎,已然疲憊不堪,那血肉模糊的樣子在手電筒光照射下,現出十分詭譎的氣氛。

他用腳將暗格踹得更大,總算進入了裡面的暗室,然而就在他準備上前抱住奄奄一息的傷者時,手卻停下了。

原來這人並非是蘇慕雲或梓夜,而是一個瘦小的老頭,他應該就是與殭屍姊妹花案有關聯的那個老漁夫。

「老伯,我是警察,您傷到哪裡了?」

許久,老人喘了一口氣,渙散的眼神呆呆望著前面,斷續說道:

「你……你?」

「我是警察,請相信我,您知道兇手是誰嗎?」

「救……我……女兒!」

然後,顫抖的手指向房間正中停放的一個櫃子。

「您放心吧,我就去,告訴我是誰害你的?」

「………。」

老人再也說不出話了,直挺挺的倒在雷探長懷裡,後腦流出的大量鮮血凝固在頸部,看傷口應該是鈍器所傷。他可能昏迷了很長一段時間,卻因為雷放推開暗窗帶來的新鮮空氣,讓他突然甦醒。

 

雷探長離開老者漸漸冰冷的屍體,走向他臨終前指向的那個古樸的朱紅木櫃。

櫃門已經破損,可以看出有人用了極大力氣強行打開的,裡面空無一物,他為什麼要指向這個櫃子呢?除了上面有幾枚帶血的指紋,幾乎找不到任何東西,指紋極有可能是老人受到襲擊後而留下的指紋,也可能是兇手為了製造假象,特意按著老人的手指塗上的,好讓警方認為這裡是第一現場。

但老人是怎麼被塞到這間暗室裡的呢?雷探長努力回憶那天和蘇慕雲見到他離開院子的情景,那時老人拿著掃把在打掃院子,因此不太可能是那時被害的,難道是第二天……。再者,他為什麼要裝做是打掃院子的人呢?他會不會與梓夜或者梓笑同行呢?但這推斷又跟張容之前遇襲的事件時間不合,殭屍姊妹花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難道老漁夫只陪了姊妹其中一人是來這裡的嗎?……清掃院子,會不會為了掩飾殭屍女孩踏進別墅院落的足跡呢?

正在思索間,一個輕微的響動從院子大門處傳來,他下意識地瞧向一個窗戶上玻璃的反光,只見一道白影出現在大門內,隨後,那影子就走向別墅門廳,進入了別墅一樓內室。

雷探長關掉手電筒,屋裡再次充滿了令人窒息的恐懼和黑暗,他緊緊盯著只有一絲月光的走廊,似乎聽到遠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他側耳傾聽,感覺聲音已抵達他所在暗室不足十公尺遠的樓梯處了。

雷探長提高警覺地趴在櫃子後面,敏感地拿起手槍,腳步聲有時沉重、有時又會消失,極像一個女人穿著布鞋慢慢走路且停且看的躑躅之聲,在靜謐的廢屋裡聽來異常駭人。

不知是人是鬼的腳步聲停在暗格前,聽來這「人」已經爬進暗室,並試圖搬動剛才死去的老人,一股風從暗格飄入,雷探長隨即聞到一股刺鼻的福馬林氣味,這「人」窸窸窣窣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像是悲戚哭泣又似低語叨念,當「它」想推著老人的屍體爬出去時,雷放冷不防站起來,打開手電筒,把雪白的燈光對著來者,這一照,雷放驚呆了。

這是張蒼白的少女臉龐,她那端正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和大大的眼睛都美得驚人,只是沒有血色,那神情看來分外陰暗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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