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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祭【悠哉小鎮】》 |
特色
異色館魔幻寫手瀝青最新奇幻作品
瀝青◎著／ Salah-D◎封面繪圖
不管任何人，都不敢輕視這個祭典，
不管任何人，都無法忘卻那件慘事……
內容簡介
據說，只要受過母娘廟燻香的白蛋石，在回歸悠哉河之後隔天都會神奇地消失。
他們每年都得進行的這個儀式，有著相當深遠的意義。
相傳，悠哉河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通道之一，但是這個通道並非所有的魂魄都能行走，
而是專給來不及長大、因為種種原因而死亡的孩子們行走、渡河的路線。
石頭祭典的意義在於，每年都會協助運送三十六個孩子前往另一個世界，
並經過母娘的淨化幫助下，希望他們的下一個人生可以更快樂、更幸福。
這是一個，或許有補償心態的儀式，但是悠哉鎮的人們都深信著，
這些白蛋石的確是孩子們的化身，他們一直都靜靜的躺在河床上，
等著大人們的引導渡河。
心跳加快 指數 ★★★★☆
後遺症 指數 ★★★★★
催淚 指數 ★★★★★
閒嗑牙 指數 ★★★★☆
作者簡介
瀝青
我是什麼人、做了什麼事，一點都不重要啦……
重要的是故事裡面的人，還有關於他們的故事。
他們的故事，絕對比我的人生還要精彩！
◆在明日已出版作品
《啊！妖怪》春宴篇2008.5
《啊！妖怪》夏宴篇2008.7
《歡迎光臨生死事務所》2010.7
《生死事務所卡到陰》2010.9
《生死事務所閻王來了》2010.12
《極道監護人》2011.2
《啤酒花》2011.4
《棄神卷》【向家古董屋】2011.6
《小氣銅門》【向家古董屋】2011.10
《失物之章》【向家古董屋】（最終回）2011.11
《子守唄》【悠哉小鎮】2012.01
《石頭祭》【悠哉小鎮】2012.01
目錄
第一章 小學同學會總是令人懷念
第二章 令人在意的那個事件
第三章 鶻鳩
第四章 守護石頭塔
第五章 孵化
第六章 誅殺
第七章 來襲
第八章 祭典開始
自序
大、家、好！很快地，終於在悠哉2跟大家見面啦！
首先，我有收到不少對子守唄感想的人，謝謝你們的感想！（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的人，感快去翻悠哉小鎮第一集，快去、快去！）
這次第二集要講的故事，跟小孩、跟故事主角，高洋樟的兒時記憶有關係。
另外，在第一集的序裡就提過。
這次的系列故事整體場景架構，就是以我老家附近做為參考。所以這次石頭祭參考的廟宇，當然也是如此。
剛好在這段時間，也回去了參考的場景一趟，那裡完全都沒變，不過比起小時候的印象，好像小了很多、也舊了很多。不過，附近的居民還是有在參拜，安安靜靜的座落在田園間，那種氣息讓我一度停留在那邊看了好久好久啊！
總之，這次的故事延續了第一集的氣氛。
出演的舞台，同樣還是這個神秘又充滿許多謎團的悠哉小鎮。那麼，就請大家盡情的在這個小鎮上觀光遊覽，翻開下一頁開始看故事吧！
最後，老樣子！謝謝你們的觀賞與購買，感激不盡！
你們給我的鼓勵與建議，我都會深刻記得的！
精采試閱
一 小學同學會總是令人懷念
這裡是悠哉鎮上的某一家自助式吃到飽火鍋店。
由於已經過了晚餐時間，這時候店內只剩下幾個客人還在用餐。
「阿總，幫我拿兩罐啤酒。」一副下班後休閒模樣的青年對著正要走往飲料櫃拿取冷飲的青年說道。
「同學會才剛開始你就喝這麼猛？」正在取飲料的男性輕輕一笑，還是替他拿了兩罐冰啤酒。
「難得大家聚餐，就來鬆一下嘛！」等著啤酒過來的青年一邊笑，一邊等著點好的菜上桌。
「喝少一點，不過我等一下可以載你回去啦！」離他不遠處一位身穿黑色裙裝的女性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那就麻煩班長啦！」他也相當不客氣的這麼回應著，彼此之間的氣氛熱絡，看來的確是相當的熟識。
「阿正臉皮還是這麼厚。」坐在另一端的青年，緩緩喝下果汁後，帶著玩味的笑意說，看著老同學的互動依舊，他不禁露出懷念的神情。
「唉啊！就說難得聚一聚嘛！讓我耍賴一下又不會怎樣。」接過啤酒的青年，一邊大口喝著一邊滿足的說道。
「話說回來，每年都可以在石頭祭典之前聚一聚，辦個小型同學會也不錯啊！」
黑色裙裝的女孩笑了笑，動筷夾起剛上桌的一道菜。
「我們這五個可以每年都碰一次面，也算難得啦！而且每年石頭祭典之前，老爸、老媽都會打電話來催，好像不回來會被罵死的感覺咧！」幫忙取完飲料，準備回座的青年說。他臉上帶著靦腆的笑意，有時視線對上黑色裙裝的女孩，還會有點臉紅。
「我說，阿總啊……你什麼時候才要把小滿娶回家啊？」喝啤酒的青年，帶著竊笑的口吻說道。
「對啊！我看你們從高中交往到現在也好幾年了，沒打算定下來？」一直默默喝果汁的青年也跟著好奇的應聲。
這下，四人之中的一對男女成了焦點，而他們也都有默契的隨即臉紅，說話開始變得支支吾吾。
「關於這件事嘛……」四人之中唯一的女性，臉色酡紅想說出某些事實，話卻梗在喉間怎麼也說不出來，失去了以往的精明、俐落感。
「怎麼啦？怎麼啦？快說啊！」察覺到兩人有異樣，另外三人開始鼓譟起來。
「阿總，你說啦！」女孩臉紅得有如快炸開了一般，她推了推身旁的男性催促著。
「啊……那個……我們的確近期內打算要結婚了。」被催促的青年扭捏的說完之後，為了消退這奇怪的害羞感，開始大口大口灌果汁。
「喔唷？真的？太好啦！這下總算可以喝到你們的喜酒啦！」裡頭最活潑的青年擱下手中的啤酒，猛力的拍著預告婚訊的青年肩膀喊道。
「阿──阿正，輕點啦！呴！你打人超痛的耶！」被拍痛的青年忍不住伸手抓住他的手喊道。
「唉唷！這麼大的消息，小諾居然還沒到，這樣我們五個就不能乾杯慶賀一下了！阿樟，你打電話叫他快點啦！」連喝兩罐啤酒的青年已經有點醉意，甚至開始大聲嚷嚷。
「都說他今天工作加班會晚點到，你就不要催啦！」始終喝著果汁的青年皺著眉回應。
剛剛已經打了好幾通電話，現在再撥的話，對方說不定會很不爽。
雖然小諾這個人脾氣還算不錯，不過還是不要理這個正在發酒瘋的人才是正確的決定吧！
「阿正，你坐好啦！小諾等一下就會到了啦！」唯一的女性站起身帶著幾分嚴厲的口吻說道。
「好啦！好啦！你們這幾個就喜歡用氣勢壓我。」帶著些許醉意的青年緩緩坐下，不再吵鬧。
他們四人正等著還沒加入聚會的小諾，席間，大家帶著愉悅的心情聊起彼此的近況，畢竟都是認識十多年的老朋友，偶爾瞭解一下對方的近況也頗有樂趣。
「是說，阿樟，我聽我媽說，你回來悠哉鎮工作了喔？」剛剛還害羞的公布婚訊的青年，這時已恢復往常的平靜穩重，低聲問道。
「啊？對，對啊！」被詢問的人，停下喝果汁的動作，顯得有些困擾。
老鄰居就是這點恐怖，小事都可以傳很遠。
「怎麼會突然想回來啊？這邊工作穩定嗎？」打從大學畢業後就離開鎮上外出工作的朋友們，都帶著不可思議又好奇的眼神看著他，一下子又成了同學們的注目焦點，他不禁縮起肩膀遲疑了一會兒，但是回老家工作並非什麼壞事。
只是……在這種時候回鄉工作，的確會引人好奇。
「還算穩定啦！薪水當然沒有都市高，可是住家裡還蠻省的。」他低下頭避開朋友們的注視，一邊漫不經心的夾菜吃著。
「這麼說也對！只是要我一直待在悠哉鎮裡實在是受不了，有時候還會覺得這裡很不方便，交通、資訊什麼的都很落後。」原本有點醉意的青年緩緩笑著說。
「是這樣沒錯啦！但是我覺得還好，資訊再怎麼不發達也不會多慘。」他吞下口中的食物，驚覺自己已經開始習慣悠哉鎮的緩慢步調，不禁失笑。
「阿樟，是什麼樣的工作內容啊？」唯一身穿裙裝的女孩好奇的追問。
「呃……就是一般的……工作。」他搔搔臉頰，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己的工作內容，說起來可雜的咧！
多雜的事情他都得做，因為他們家老闆接工作的標準就是沒有標準，而且有時還會牽扯到妖怪、阿飄、甚至是神明，這種工作內容說出去肯定會嚇壞他們。
尤其這次鎮上一年一度的石頭祭典，他們也有承接一些委託工作，但是內容實在太奇怪，他怎麼都無法說明清楚。
「反正，就是鎮上如果有什麼委託的話，我們都會做。」最終，他只好挑一個最籠統的說明方式。
但是，朋友們依然帶著不解的眼光看著他。
「感覺好像是一份很妙的工作。」微醉的青年這麼說道。
「是──是還蠻妙的啊！哈哈哈──」而他也只能苦笑。
「啊！小諾來了！就等你啦！」近況的話題，在一個同樣穿著上班族西裝的青年跨進這家火鍋店之後結束，這時熟識的朋友紛紛站起來又笑又鬧的喊著。
重逢，總是會讓人有種時光倒流的感覺。
高洋樟看著大家一來一往的交談，心頭那股懷念的情緒不停湧出。
眼前這幾個朋友，都是因為小學同班而一路相識到現在，算一算彼此已經相識十多年，每年都會碰面一次，每年都會覺得大家有些不一樣。
坐在他正前方大肆喝著啤酒，個性是五人之中最活潑的青年是藍子正，有著天生端正的臉，從學生時期到現在的職場生活裡一直都很吃香，這種個性當業務的確很適合，當初大家眼中只有臉蛋、不會讀書的笨蛋，沒想到是現在所有小學同學中收入和職位都最高的人。
他忍不住回想起當初小學導師，曾當著全班的面說過「阿正這輩子完蛋了」的言論，看來人真的不能只看一時啊！
至於剛剛發表喜訊的男女，一個是汪浩總，另一個則是他未來的妻子──譚滿滿，這兩個正確說來是青梅竹馬，從出生就是鄰居，一輩子作伴的好朋友。
兩人從小學一路到大學甚至是研究所都是同一所學校，現在也在同一家公司任職，只是部門不同，專業領域也完全不同。
阿總的個性比較內斂、細心，據說在開發部門非常受到賞識。
小滿則是腦筋靈活，據說在行銷企畫部裡擔任著經理的職位。
五人之中最晚抵達的青年，大家剛才一直在碎念的小諾──栗千諾，則是在鎮上的公所上班，十足的公務員。
他們五個熟到快發酵的老友之中，大概就只剩小諾跟他還住在鎮上，其他三人都因為工作而搬到外地去。
高洋樟看著眼前這四位友人，看著他們已經找到自己的出路而正在發光發熱，再看看自己──碰上公司裁員只好回到悠哉鎮工作。
他並非不滿意自己現在的工作，事實上他已經做出樂趣來了。
因為悠哉鎮還有太多、太多未解的謎團了。
只不過，這一次的聚餐，讓他覺得好像跟這些朋友之間有了微妙的隔閡。
這是什麼感覺，他說不上來，他只覺得胸口微微的發悶。
同時，他又想起明天一早就得為了石頭祭典而忙碌，這場聚餐因為石頭祭典而相聚，等到了祭典結束，又是彼此分開的時候了。
思及此，高洋樟不禁偷偷嘆了口氣，藏在胸口的煩悶也隨之越來越重了。
＊＊＊
石頭祭典，對於悠哉鎮來說就猶如過年般的重要與熱鬧。
每年祭典的日子並不一定，而是由祭典的主辦方，也就是位於悠哉鎮郊外一座名為「母娘廟」的廟宇所決定。
據說，每年的大年初一會從籤筒中抽選出三個日子，經由擲筊，由廟裡的主神，也就是母娘娘來決定該年石頭祭典的日期，雖說祭典的日期不一定，但是長年下來，石頭祭典大多在夏季舉行，至今已經延續長達兩百年的時間，通常舉行的日期都在五月至八月之間。
然而，這個石頭祭典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一旦決定好舉行的日期，當日鎮上所有的居民都必須參與，所以因為工作、學業而居住在外的人都必須為此祭典特地請假返鄉。
至今雖然偶有少數人無法歸來，但只要是在悠哉鎮長大的人都曉得，這個石頭祭典絕不能缺席，畢竟這關係著悠哉鎮曾經發生過的慘事，那件事並非傳說，甚至近幾十年來依然有居民親眼看見或親身經歷。
居民們都知道，他們是在母娘的保護之下才能平安長大，因此這個石頭祭典對他們來說，別具意義。
不管任何人都不敢輕視這個祭典，不管任何人都無法忘卻那件慘事……
＊＊＊
「一個孩子一顆石，兩個孩子兩顆石，三十六個孩子一座塔。
媽媽最愛的孩子們，就住在這座塔。
三十六個孩子們，只有三十五顆石，總是少了一顆石。
孩子不是消失了，孩子就在石頭塔。
媽媽不會再哭泣，孩子不會再消失。
石頭塔要堆高高，媽媽才會找得到。
石頭塔要堆高高，妖怪才會推不倒。
石頭塔要堆高高，三十六個孩子們，只有三十五顆石。」
走在田邊小徑的祇羽，一邊輕哼著這首悠哉鎮民都耳熟能詳的童謠，一邊往前走著，他的手裡抓著棉布手套，穿著連身工作服，一看就知道今天又是忙碌的上工日。
「我說祇羽大老闆啊……」走在後頭的高洋樟忍不住苦著一張臉，他的手裡同樣也戴著棉布手套，另一手抓著鏟子、繩索之類的用具，乍看之下兩人很像是要進行園藝工作，但實際上他們今天的工作內容完全是苦力。
「怎麼啦？」前頭的祇羽依然哼著那首童謠，不需提重物的情況下，讓他的心情特別好。
「你一定要在這種時候唱這首童謠嗎？」高洋樟皺著眉，身為悠哉鎮的老居民，他當然也知道這首童謠，但是他卻老覺得這首童謠令人感到不舒服。
「又沒有關係。」祇羽輕笑著，不理會他的疑問繼續唱著這首詭異的童謠。
「什麼沒關係？我們要去石頭塔那邊耶！這種時候唱這首童謠，我都起雞皮疙瘩了啦！」高洋樟邊走邊搓自己的手臂，明明是有點熱的初夏，卻因為想起這首童謠的由來讓他渾身發毛。
「不用怕啦！石頭塔那邊很安全，就算你想在那邊玩捉迷藏也沒問題啊！」愜意地走在田邊小路上的祇羽，帶著笑用和緩的視線看著座落在不遠處的一座古廟。
那座古廟被一片綠油油的稻田包圍，一眼看去會發現這座古廟與平時印象中的廟宇極為不同，沒有鮮豔的圖彩和雕龍石柱，就連屋瓦都只是素雅的淡綠色，而牆邊更因為歷史過於悠久而顯得斑駁、老舊，比起一般印象中的雄偉廟宇，這座廟看來多了幾分柔和，但是座落於古廟前方的香爐和一旁焚燒紙錢的地方卻是相當乾淨整潔，不曾間斷過的細長線香正從那座小香爐裡緩緩飄出。
廟門上懸掛著破舊、褪色的匾額，匾額上只寫著「母娘廟」三字。
若說位於鎮中心的香王爺廟是這裡歷史最悠久的廟宇，同時也是大家心中的信仰中心，那麼這座母娘廟，對鎮上孩子們則是如同守護神般的存在。
據說，只要是在這鎮上出生的孩子，都曾被帶來這裡舉行認母娘作乾媽的儀式，其目的是為了讓自己的孩子可以平安長大。
當然，高洋樟也不例外。
他站在母娘廟前，想起每年過年，老爸、老媽都會特地帶他來此一趟，由他親自奉上水果、餅乾，以示敬意的參拜。
被安置在廟宇中心的母娘神像，看起來與一般神像無異，只是身上披著一件白色披風，耳旁還塞了一朵小花，看來嫻淑溫柔，而神像的臉龐或許是因為香火不間斷而被燻黑。
好說歹說，母娘也是他的乾媽啊……
想起了這段回憶，他靜靜的低下頭，閉眼合掌，心裡默默的向母娘打招呼。
一想到有過這麼段淵源，他突然不再對今天的委託任務感到恐懼不安了。
「好啦！事不宜遲，我們今天先把這些石頭塔清乾淨吧！」祇羽慢條斯理的走到母娘廟前方的水泥空地上，望著那些有兩個手掌大小、如一顆白蛋般的小石頭所堆疊而成的石頭塔，母娘廟前總共有兩座這樣的塔，而這些塔都是用相同數量的石頭堆疊而成，高度恰好與祇羽的肩膀同高。
這些石頭，鎮上的人們都稱呼其為白蛋石，顧名思義外觀上看起來猶如尚未孵化的白蛋一般。
由於經過日曬雨淋的關係，這些白蛋般的石頭都被蒙上一層淡淡的青苔以及泥巴，今天他們的工作就是在石頭祭典之前，將這些奇特的白蛋石清理乾淨。
這個在悠哉鎮民眼中很平常的風景，在外地人看來卻是有點詭異的景象。
被堆成如尖塔的石頭塔，遠遠看來總有那麼一絲孤寂的感覺，而這些石頭被堆疊成這樣，必然是有他的原因。
如果細看，就會發現這兩座石頭塔上頭都纏繞著紅色細繩，規律的由上往下纏繞著，每一顆白蛋石都被細繩綁著，繩子的末端則是被壓在石頭塔的最底下，看起來就像是鎖住了什麼東西，或者是守護著什麼……
老一輩的人們總是告誡著，不可以在石頭塔旁邊玩，也不可以弄倒石頭塔，一旦倒了，後果可是相當嚴重，說不定還會出人命。
因此，高洋樟與他的朋友們從小就對這個石頭塔充滿了好奇，也充滿了畏懼。
他從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自己要來幫忙清理這些覆蓋著青苔的石頭塔，尤其是聽到祇羽的叮嚀，讓他更加的小心翼翼。
「可別把石頭塔弄倒了嘿！倒了，我們就麻煩了！它們只是堆疊起來而已，所以很脆弱，注意點。」站在另一座石頭塔旁的祇羽捲起袖子，手上拿著奇特的刮除工具說道，據說這個簡單的小工具是他自己親手製作，而高洋樟的手中當然也有一把。
「老闆大人，你越是這樣講我越覺得恐怖。」高洋樟手裡抓著刮除的工具，瞪著離自己最近的白蛋石遲遲不敢下手。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幸好我有另外請人來幫你。」祇羽輕笑說道，似乎早就預見他會有這樣的情況，話說祇羽還真的很順手，言談間已經將好幾個白蛋石清理乾淨。
「請人來幫我？」高洋樟愣了好一會兒，心情似乎有點複雜。
有人幫忙固然是好事，但是這不就是在突顯他能力不足？
「不是嫌棄你啦！離石頭祭典只剩下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我們要做的事情還很多，這時候我照例都會多請一個人幫忙啦！」彷彿會讀心術的祇羽這麼說道，同時又俐落的刮掉好幾個白蛋石上的青苔。
「這──這樣啊！」一下子被自家老闆猜中心思的高洋樟顯得有些羞赧。
但是，停頓在半空中的手依然不敢動手刮掉那些青苔，畢竟他深刻的記得弄倒石頭塔的話，下場會有多慘。
「你這樣拖拖拉拉的要清到什麼時候？」一個聽起來非常、非常強勢卻又相當稚嫩的女孩聲音在高洋樟耳邊響起，他維持著同樣的動作呆呆的轉過頭，看著聲音的來源。
高中生？還是個女高中生？而且是一個長相可愛、綁著馬尾，穿著短裙水手制服的可愛高中女生！
「啊？小綿啊？今天比較早來喔！今年一樣也拜託妳啦！」祇羽從另一端的石頭塔探出頭，輕輕笑著說道。
「今天比較有空，我直接溜出來啦！還是幫你清理這個還比較好玩。」
這個長相甜美、身型嬌小，卻有一股強勢氣度的女孩，撩撩紮得完美的髮尾，帶著青春又亮麗的笑容說道。
高洋樟雖然已經是個成年的男性，但是看到這種正妹還是看傻了眼。
聽著這兩人的對話，她難道就是老闆大人所找來的幫手？
「阿樟，這個小綿就是我說的幫手，這幾年只要石頭祭典之前我都會找她來幫忙，別看她年紀小，她可專業的咧！不懂的事都可以問她！」祇羽很簡短的說明之後，又窩回石頭塔前繼續漫長的清理作業。
拋下這兩個因為初次見面而帶著尷尬氛圍對視的兩人。
「呃……小綿，妳好。」高洋樟搔搔頭，應對上顯得畏縮又小心，或許是因為對方是充滿活力又超萌的女高中生。
自己明明才二十出頭的年紀，怎麼碰到這種情況時就會變成一個大叔呢？
「你好啊！你就是祇羽新聘的員工啊？」小綿帶著打量的眼光將他從頭到腳審視一遍，最後帶著微妙的笑意點點頭。
雖然，這是每個跟祇羽有關的人首次跟他接觸時都會表現出來的模樣，但是他老覺得這個小綿特別奇怪。
「是，你叫我阿樟就可以了──樟樹的樟。」可別像那個笨蛋老闆大人，老是把他的樟寫成蟑螂的蟑啊！
「我知道了！到石頭祭典結束之前，請多多指教了。」小綿很主動的伸出手致意，高洋樟則是被動的跟著回應，這時他才深感這個高中女孩真是活潑。
相較之下，他還真不是普通的悶啊！
「那個……祇羽應該提過，我完全是個新手，所以這個清理白蛋石的工作，妳要多多擔待，多教教我了。」想起這一陣子的經驗，他忍不住事先這麼提醒，免得屆時又被嫌東嫌西，他實在被嫌怕了啊！
「放心，放心，這個工作我們一開始也是摸索很久才順手。」小綿的氣勢明顯比高洋樟強了些，她甚至沒有開口過問逕自接過他手中的刮除工具。
而高洋樟也沒有阻擋，畢竟這奇特的小刮刀只有兩把，既然小綿比較順手，他當然毫無怨言的交出去。
「我負責刮青苔，你負責用棉布把這些白蛋石擦乾淨喔！」
小綿說完之後，開始動作神速的刮除著有些潮濕的青苔，動作之熟練讓一旁的高洋樟完全看傻了眼。
她的動作比祇羽快許多，轉眼間已經挑掉了不少青苔，兩人的腳邊也掉滿了剛才所刮除的青苔，而她的神情之認真，也令高洋樟看得入神。
這個女孩真的深藏不露啊！他開始好奇這女孩的來歷了。
畢竟，會在祇羽身邊的人，通常都不是普通人。
「妳，妳怎麼可以這麼順手？」他緩慢的抓起棉布擦拭著白蛋石，壓不住困惑的問道。
「當然啊！我很久之前就在幫祇羽清這些，當然順手。」小綿嘻嘻笑著，高洋樟的疑問對她來說已經相當習以為常。
「很久之前啊……」高洋樟不禁用意味深遠的眼神看著小綿，年紀輕輕就敢來碰這些石頭塔，果然不簡單啊！
「是啊……我啊，只想著要好好保護這座塔，絕不會讓它倒下。」
小綿停下清理的動作，瞇著眼用著與剛才有所不同的低沈聲音說道。
微風襲來，吹動了她梳綁整齊的髮尾，吹動了她漂亮的長睫毛，然而眼底下卻露出了令高洋樟無法忽視的詭異情緒。
「石頭塔要堆高高，三十六個孩子們，只要三十五顆石……」
離他們有點遠的祇羽，輕輕的吟唱著曲調有些詭異的童謠，輕輕的，輕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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