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屍蠱─冥異譚》

 作者:藍斯 | 封面繪者: Ultra
 初版日期:2011.3.30
 售價:49元 | 販售地點:7-11

 內附精彩試閱 
 楔子
 第一章 古老洋宅

簡介

至死不渝的愛,死了也不能將我們分離。

殘酷、詭異、無間系列推薦作家──藍斯 

一個美麗但性格怪異的少女,用盡全力想抓緊心愛的男友,於是她選擇以自身為蠱……
一個溫文的少年,在女友身故之後,恐怖事件步步進逼,他只好向體質特殊的表弟求助。

當他們正準備刨起墳土、破壞少女屍蠱之時,此起彼落的鬼聲幽幽響起:

  「不要呀……」後方傳來微弱的警告。
  「她很恐怖的……」又是另一個聲音。
  「那種死法連我們也不敢領教……」
  「放棄吧……少年耶……」

嶄新的戰慄體驗,無間強力推薦! 

作者簡介

藍斯 

居住南台灣氣候炙熱的高雄,育有兩兔兒子。大腦四分之一用於思考如何殺人;四分之一好奇新事物;四分之一花費在兔兒子們身上:四分之一尋找鬼事物。一生願望希望成為小說界的提姆波頓,這就是藍斯。 

無名部落格:藍斯『就、是、純、粹』:http://www.wretch.cc/blog/jmy7243

 

作者自序

嗨!大家好,我是藍斯(又是老掉牙的開頭,我知道)。

也許有很多人不認識我,在這裡要跟新的讀者說:「謝謝你們看了我的作品,在眾多書籍之中相會,也是一種緣份。」;而對舊的讀者要說:「很感謝你們一直在追我的文章,也繼續觀看了下去,這是對一個作家的肯定。」不論是哪一個,我都由衷感謝。

沉寂了一段時間,我也得到很多感想和幫助,生活上歷練的提升,對寫作對個人都是件好事,也希望可以再給予各位讀者閱讀的新樂趣。

好了──現在又有機會可以說鬼故事給大家聽了。

舊的讀者也許發現了藍斯寫作上的改變吧?逐漸走向本土風,想要把新的顫慄感受表達出來。

這一次是個新的系列,在明日的編輯幫忙之下,終於催生出來,似乎冥冥之中要告訴我繼續寫下去(你不要再遊戲人間就好了)。

這一次的主角,我放棄了小說中所謂的強者想法,賦予主人翁平凡人的個性,並透過生活與發生的事件中,學習到該如何展露自己的天份。

他不是個帥哥、聰明的傢伙、有錢有勢,更不是一個英雄主義下產生的主角,這樣的阿楠要是能夠引起大家的共鳴,閱讀上的樂趣,他就已經成功了。

再加上第一人稱的寫法,希望可以讓大家在閱讀的同時,融入角色之中,過過當阿楠的乾癮,然後體會被鬼追的感覺。

不過最主要的是──希望我可以寫阿楠到大、學、畢、業哈哈哈!(是他畢業不是我畢業)

這樣一個天賦帶屎的人,究竟會怎樣成長?我也拭目以待。

再次歡迎大家進入藍斯的台式鬼故事世界──不論春夏秋冬,就是要聽鬼故事才讚啦!

2011.02藍斯 

精采試閱

楔子

大家好!

我叫余夏楠,認識我的人都叫我阿楠,討厭我的人都稱我為鬼眼楠,大概是認為我跟卡通裡的鬼太郎一樣吧?穿梭在阿飄和人類的世界。

我是個正值混亂青春期的十七歲大男孩──不,已經邁入第十八個年頭,面臨恐怖的大學考試。

我出生在單親家庭,個性極度內向和要命的憂鬱,由單身又好心的姑姑與過去曾是盛名一時的鬼怪小說家,如今卻酗酒成痴的父親一手帶大,算是有點怪異的家庭環境。

異譚見聞錄是關於我的故事,我的怪異人生……

紀錄所有發生在我週遭的詭異事件和點點滴滴,當然包括幼時慘痛記憶──目睹母親在衣櫥內上吊自殺,以及怎麼開始擁有靈異體質。還有現在正發生的……

你(妳)問我為什麼不想忘卻那些慘痛、恐怖的記憶?

老實說,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直覺認為應該將它們給記錄下來,並且愈寫愈沉迷其中,沉醉於那個世界的存在。

我只能說,每個鬼都有它的一段故事……

故事的開始,是發生在我十歲那年暑假,一個炙熱、豔陽高照、蟬聲擾人的下午。

我和表哥俊傑在外公家的後山冒險,突然被召喚進入古屋裡,意外發現那幅畫後,便從此不得安寧。

這本日記並非描寫我的噩夢,而是真真實實上演的過去,這些事情,隨時都可能在你我的周圍發生……

首先,是關於我的表哥俊傑所發生的恐怖事件。

當然,起因也與我有關聯,不禁令我懷疑自己是個帶屎的掃把星。

為何我會有這種天賦能力呢?

不只是逼死了我的母親,也打亂了我和父親的人生。

如今,我寫下這個故事,回頭看過往,我想我是注定必須幫助這些有「困難」的鬼們吧?畢竟許多事情總是因為我而起。

不過,這個故事的結尾,就連我也深感意外……

 

第一章 古老洋宅

十歲那年的夏至──

打從我一出生開始,每年夏至,媽媽都會帶我回去那氣氛有點怪異的外公家,度過漫長的暑假生活。

為什麼說氣氛怪異呢?

這點我也說不上來,總之以旁人的眼光來看,那與時代脫節的鄉下農村或許有一絲怪異之處,不過這並非怪異的主因。

我的父親,從來沒有跟我們一起回去過一次。

那生性務實的木訥男人,總是對母親的家族感到有些意見,所以自從結婚那一次和媽媽死後的第四年,也就是十歲那年的夏天之外,父親一步也不肯靠近那個農村,也不曾打電話聯絡過,彼此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般失聯。

問姑姑,她也只知道父親似乎很害怕母親的娘家,不停躲避著對方的邀約,也不肯將年幼的我交給外公、外婆撫養。

記憶中,那是一個很鄉下的古老農莊,有一望無際的稻田和波光粼粼的小河,林立著古老的日據時代木造房舍。

媽媽的娘家是個擁有龐大血脈的家族,在當地算是小小的望族吧?每次回去總是聚集了一堆人,好不熱鬧!尤其是夜晚來臨時,來訪的客人幾乎把房子擠得水泄不通。

農田裡樹立著造型怪異的稻草人,小時候的我常常覺得它們看起來很可怕,長大後回想,也仍然認為它們的外貌實在是嚇人。

我想這大概是父親不喜歡那裡的原因──隨處讓人感到陰森,還有古老的民間習俗。

關於外公的樣子,我已不太記得了。印象中,他總是穿著米白色的內衣、寬鬆的褪色長褲,頸上掛著色彩鮮麗的囊袋。

他的身上不時傳來蚊香與土豆的味道,腦袋裡有說不完的鬼故事。

外公很有趣,而那些從他口中說出的鬼故事也同樣真實得嚇人,每每令我們這些小鬼頭們聽了睡不安穩,半夜憋尿不敢上廁所。

我記得外公和外婆很疼我,只要出了大屋就會牽著我的手不願放開,這很可能是害怕一放開我,我就會迷路回不來,或是跟著別人走……現在回想起來,他們所謂的「別人,我想應該指的就是往生者吧?!

要不是外公警告我,我其實覺得它們挺好玩的。

有些時候,我看見路旁小河中有漂亮的天鵝在游泳,外婆便會阻止我不要下去抓牠們,以免被河神給帶走;有些時候,我看見草叢裡蹲著陌生的女人,這時叔叔們就會趕緊將我拉離道路,以免我被那些東西牽走;有些時候,午睡醒來,身旁就會多出不認識的小孩,邀請我一起到閣樓玩耍,發現這個狀況的大哥哥、大姐姐就會拉走我,不讓我單獨和那些穿紅衣的小孩在一起。

很多、很多的跡象,在在顯示我可以和不同空間的人接觸,但年幼時期的我可說是遲鈍到近乎愚蠢,始終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也鮮少感到恐懼。

話說回來,要是讓長大後的我回頭面對小時候發生的事情,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

人是隨著年紀增長,愈加恐懼異常事物的生物。

過去,媽媽總是帶著我坐自強號一起返鄉,媽媽死後,這一切就中斷了,直到四年後,在我十歲那年,父親收到了外公的訃聞,才再度回到那樸實的鄉下,因為外公的遺言是「希望阿楠回來祭拜我」。

四年,這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對一個愛玩又健忘的小孩子而言,足以令一切回歸到陌生。

記憶依稀的鄉下景象、半陌生的親戚,他們看我的眼神含著莫名奇妙的淚水與感嘆,對我母親的死也一直抱持著「遲早總會發生的悲觀態度。

外公的屋子很大,比記憶中還要寬敞、幽暗……

燻黑的木材使屋舍看起來別有一番古味,可是也有一點陰森,分不清何處是角落,何處躲藏著人。

據說,小時候我常常和表哥表姊們一起玩躲貓貓的遊戲,而這屋子老是會出現不認識的小孩一起加入。那些小孩總是千遍一律穿著紅衣,牙齒黑得詭異,聲音粗啞的像個老人似的。

若不是外公過世,想必爸爸是一步也不想踏入這個家吧!

我望向父親的臉龐。

他看起來緊張又恐懼,於是表現出冷漠,他緊抓著我的手心是溼冷的,面孔繃得老緊。

和媽媽的親人說不上半句話,父親的嘴角始終緊閉。

我不清楚爸爸為什麼要這樣,不過還小的我很高興遇上同年齡的玩伴,就算分隔了四年,小孩與小孩之間的交流永遠是以玩樂建立,很快就不感到陌生。

比我年紀大的表哥有七位,表姊則有三位;年紀小的表弟妹總共有四個。和我比較要好的,是只差一歲的表哥──俊傑。

俊哥,是我對他的尊稱。俊哥是個老實的男孩,戴著眼鏡的他有張斯文書生的面孔,以及與之相稱的博學知識,還有好好先生的個性,幾乎每個人都會喜歡上他。

他說話慢而清晰,就算生氣也不會口出惡言,不過這樣的他卻缺少了女人緣──女性喜歡他,但卻非愛慕之情。

或許真的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吧?

外公家寬得可容納下百名客人,所以他的靈堂擺設也隆重無比,氣氛不像是喪事,反倒像是喜事,流水席圍繞著外公的靈堂與畫像。

我看著外公的照片,不知不覺,突然懷念起他的一切。唉!人總是在失去後才懂得珍惜,要不然就是懷念。

走過靈堂,不見老爸的蹤影,他大概是躲到哪去了吧?因為他是這麼不願意來到這鬼屋──說實在的,還真有點像鬼屋耶!

環視四周,屋子好黑,讓人感到不舒服。走到哪裡都是陰影,令人不禁推想哪裡是否躲著人。

我顫抖了一下,趕緊揮去這個念頭。

「阿楠。」

表哥俊傑突然出現在柱子後面。他拍了我的肩一下,而我差點像個女孩子似的大叫出聲……幸好,我不小心噎到,否則尖叫出聲來的話,那可就糗斃了!

「啊!抱歉抱歉。」

俊傑果真一副很抱歉的神情。

他著急地拍著我的背,卻使我咳得更加厲害。

我在心裡嘀咕著「不要再拍了!」接著勉強閃避,用力乾咳幾聲才回復原樣。

「我沒關係了啦。」我用沙啞嗓音苦笑著,而俊傑笑得很無辜、很不好意思。他還是我記憶中那個斯文老實的表哥,個性好到讓人有點生氣。

「你吃飽了?」

我點頭,流水席的食物對我們小孩子來說,也只是吃飽後便沒事做的場合,我們又不可能像大人那樣一直聊天、守靈堂。

「好無聊耶,俊哥。」我忍不住發起牢騷。「鄉下真的什麼也沒有!」當然沒都市有趣,這裡無聊極了,住在都市慣了,反而忘記了以前單純的快樂。

「你平時都玩什麼呀?」俊哥好奇地問我,或許是對住在都市的我感到有點好奇吧?

我聳聳肩,無聊地說:「不是看漫畫就是打電動吧?」果真有夠無聊,自己說出來都覺得很不好意思,像是沒童年一樣可悲。

俊哥果然如我所預料地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每天?」

「對呀。」

我真希望他不要再問下去了,於是撇過頭。

俊哥轉了轉眼珠子,接著對我微笑。

「阿楠,要不要再一起玩躲貓貓?像我們小時候那樣?」他提議,雖然我一副酷樣,表現出對遊戲感到幼稚的神情,可是內心卻是雀躍地,好像回到年幼時單純的心,即使我表面上現出迫於無奈才加入遊戲。

俊傑開始邀其他同年紀的親戚。

「我們以後山到主屋作為範圍,三個人做鬼,其餘人躲藏……」

他開始說明規則,每個人都躍躍欲試,各自在腦中計畫要躲藏的位置。我和俊哥在大夥分散時走在一起,一方面是他怕我在後山迷路走不出來,另一方面還有其他原因。

我算是不能落單吧?

後山的雜草像人一樣高,幾乎把我們小孩子給掩蓋過去。我跟在俊哥後面感到異常興奮,感覺就像電影裡的尋寶冒險遊戲,只不過我們玩的是普通的躲貓貓罷了。

這裡和都市不同,鄉下的天空看起來好寬廣,好湛藍……

抬頭凝望著天,不遠處傳來當鬼的人發出「好了沒?」的警告。

好熱。汗水濡溼了我們的衣服和頭髮。

我們愈走愈遠,那一句句「好了沒?」聲音愈來愈小,直到再也聽不見為止。

「俊哥?」

我狐疑地叫喚前方的表哥,開始覺得有點累了,身上也被草刺到癢得難受。

俊傑表哥只是不斷往前走,更加深入山林。

我們究竟要躲哪?

表哥什麼也沒說,他露出愉悅的神情,在快要抵達目的地時,才說這裡是他的祕密基地,怎麼躲都不會被人找到。

那是一個很小的洞。

高度只有我們小孩子才進得去。探頭向內望,這洞幾乎淺到不能說是洞穴,只是一個窟窿吧?

俊哥叫我先進去,而他慌慌張張地拔下四周圍的樹枝和葉子,像簾子般遮蓋住洞穴口,然後才勉強跟我一起擠入。

幸好洞裡很涼爽,否則縮著腳,貼在一起的我們大概會熱死吧。

「我們要躲多久呀?」

我實在很懷疑,躲到這般隱密還算是遊戲嗎?搞不好還會被大家遺忘──就是要有可能被抓到才刺激不是嗎?

表哥轉過頭來對我發出噓聲。

同一時間,洞外傳來窸窣聲。三名當鬼的親戚沒想到已經摸到這附近來了,看來表哥果然是正確的。

這裡大概沒我想像中的偏遠。

俊哥對我使了個眼色,我點頭,不敢再亂動一步。

也許對這些鄉下小孩而言,這樣的藏身之處還算簡單的吧?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眼皮逐漸沉重起來。外頭的窸窣聲不知不覺遠離了,幾乎已經聽不見。

我透過縫隙望向天際,原本還算明亮的天空染上了一層霧濛濛。有點冷,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

「糟糕,好像要下雨了耶!阿楠。」

俊哥將頭探出洞外,只見一顆顆冰冷的水珠從天落了下來。他拉住我的手,趕緊跑出洞外。

我們才剛離開,斗大的雨水便如洪水傾洩般地降下,我們立刻像泡在水中般溼透。

整座山水汪汪地,像幅水墨畫似的充滿雲霧飄渺的氣氛,當然也影響視線。

我和俊哥似乎冷到僵了,兩人都覺得身體麻痺,直到我們躲到一棟荒廢的洋宅為止,我才開始覺得冷,上下排牙齒不停打顫,雙唇發白。

「好冷呀!」我忍不住跳上跳下,好使身體暖和一點,俊哥也跟我做著相同的動作。過沒多久,我們才發現到自己身處在一個氣氛詭異的地方。

我們開始原地打轉,環視四周。

「俊哥……」我忍不住張大了嘴。「這裡是什麼地方呀?」說實在的,我開始覺得有點害怕。

這棟舊日式洋宅還挺大的,以過去那個年代來說,算是富家了吧?木造屋已斑駁掉漆,縫隙間叢生著雜草。

雨水滲透屋頂,滴答作響,或許是山中空氣流通的關係,潮溼的屋子似乎也沒有什麼霉味,反而莫名奇妙地有股淡淡的香味。

怎麼說呢?就好像明星花露水和痱子粉的味道。淡淡地,充滿了懷舊感,也好像還有人住在這裡似的。

我望向俊傑表哥,他正用衣服擦拭著剛拿下的眼鏡。我真希望他可以跟我一樣覺得這個地方很詭異,但事實是,表哥遲鈍得很,他只說了「哇塞!我怎麼不知道這裡還有這麼舊的洋房呀!」這樣而已。

俊傑好奇地到處走動,我只好佯裝勇敢地跟了過去。這就是鄉下孩子與都市孩子的差別嗎?

「阿楠,你看你看!」

俊傑一腳踩在看起來像要倒塌的木造樓梯上。

「這樓梯還可以用耶!真厲害!」他不停在上面踩踏,試試看它的承重度。

「我在山裡玩這麼久了,第一次看到這麼舊的房子耶,它以前一定很氣派!」

「喂喂!不要再踩了。」我內心吶喊著,「這裡的氣氛真的很不好,你沒感覺到嗎?」但我還是故作勇敢地笑著,學俊哥在上面踩。

正當我內心哀號著恐懼,察覺背後似乎有人盯著我們看時,表哥冷不防地提議說想要上樓去看看,便逕自一股腦兒爬階梯上二樓。

我嚥了一下口水,很害怕自己被留下來,因為就算我先離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外公家。長大後回想起來,當時應該鼓起勇氣,把俊哥拉回家才對。

「咿呀──」老舊房子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我感到精神莫名緊繃,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總覺得這裡出奇安靜,安靜到突顯那聲響大得有點嚇人,而且似除了我們以外,尚有另一個腳步聲出現。

我忍不住回頭看,但沒有發現什麼異狀。天色雖然有點昏暗,但幸好還是白天。

「俊哥……」

我正想叫他不要再進去了,沒想到在二樓走廊上的他,卻突然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面朝二樓其中一個房間,臉上的神情有種說不出的……奇異?

「怎麼了?」我小聲地說,那種被人偷窺的感覺快要讓我受不了了,所以我頻頻回頭。

俊傑沒有說話,他只是伸出手指指著前方。

順著他指的方向,我看見房間裡有一張像是病床的床座。為什麼說是病床呢?因為床邊有點滴架和一些空藥罐,當然上頭早已布滿灰塵和受潮的苔蘚。

這裡似乎是女孩子的房間,我跟隨表哥的腳步進入,半是好奇、半是恐懼地環伺四周。

木造的衣櫃已毀損,許多少女的連身洋裝歪七扭八地掛在裡頭。

「啊!原來剛剛那股香香的味道是從這裡來的呀!」我盯著旁邊的梳妝台,上面擺著許多外國製的香粉,不過話說回來,它似乎已年代久遠,怎麼還會有香味呢?

我不敢碰任何東西,就好像闖入了別人的家一樣,我感到渾身不自在。

俊傑在牆邊走動著,欣賞似地觀望那些古老的黑白相片。嗯……說真的,裡面的女孩長得真漂亮,有一雙慧詰的大眼,烏溜溜的中分長髮,穿著白色連身洋裝,腳下則是精緻的外國包頭鞋,她擁有令人忍不住多看幾眼的容貌和舒服的氣質。

這樣的她站在鋼琴前留下了倩影。年紀大概跟現在的我們一樣吧?

掛在牆上的她的照片,除了女孩時期,還有從剛出生的嬰兒到年紀約15歲左右的照片,之後便沒有了,讓人實在好奇這女孩的故事。依照相片上的日期來看,她的年齡現在應該也跟外公差不多了。

真的……她實在長得好可愛。

「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呢?」

「聲音聽起來是怎樣?」

沒想到俊傑表哥說出了我心裡的話。

「她長得好漂亮唷……不知道她現在怎麼了?」

我聳肩沒有回話,直覺認為他說出的話似乎不太好,但也說不出來不好在哪。

「俊哥……我們該走了吧?已經有點晚了耶。」

俊傑回過神,我看得出來他有點不太對勁,好像想一直留在這裡一樣。

離開時,大雨已停歇,陽光也探出烏雲。佇立在洋宅外,我不知道望向屋子窗口的表哥看到了些什麼,不過我似乎感受這棟房子過去的回憶,都是有關那女孩的……給人一種寂寞的感受。

這是我年幼時的一段回憶,不知道表哥現在過得如何?那次一別後,到現在面臨大學考試,我們兩家算是斷了音訊,會突然想起,也許是一種預感吧?沒想到闊別多年未見的表哥,竟然再次和我連絡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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