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傳說──
吃屍體身上的某些器官,可以回春治病……

 《報應之黑令旗》《報應之刨墳》
 實力派作者 振鑫◎著

 中國的食人文化流傳已久,以紫河車為例,
 又稱胞衣、人胞,為人類母體所產下的胎盤,
 在經過處理後,被某些人認為是養顏回春的聖品。
 

 《報應之太平間》
 作者:振鑫 | 封面繪者:youngls 
 初版日期:2010/8/5
 售價:49元 | 販售地點:全省全家、萊爾富

 內附精彩試閱 
 第一章 到貨

簡介

都市傳說──
吃屍體身上的某些器官,可以回春治病……

異色館大受好評系列《報應》第三部
《報應之黑令旗》《報應之刨墳》實力派作者 振鑫◎著

案發地點:黑心葬儀社
被告:林X洋、杜X偉、何X義、陳X松 (四人)
案情摘要:
被告四人於95~99年間,於黑心葬儀社竊取屍體身上器官轉賣他人,請求以毀損屍體、過失致死、背信等罪名起訴。
執行結果:
被告四人失蹤,無法到案。

【紫河車】
中國的食人文化流傳已久,以紫河車為例,又稱胞衣、人胞,為人類母體所產下的胎盤,在經過乾燥處理之後,被某些人認為是養顏回春的聖品。

有仇報仇 有冤報冤 天理循環 報應不爽
 

作者簡介

振鑫
一九七八年生,淡江大學企管系畢業,熱愛命理、寫作與圍棋。目前在菲律賓的某沙石廠工作,閒時落筆自娛,挑戰小說的極限與可能性,自詡為地球上最有才華的沙石廠廠長。
曾獲<溫世仁武俠小說評審獎>

Blog:http://www.wretch.cc/blog/berserkc

精采試閱 

第一章 到貨

陰涼潮濕的環境讓林海洋不禁感到背脊發寒,這是一處藏在殯葬館地下室的小房間。

由於這裡是密閉空間,所以稍微一點回音都會被放大,例如腳步聲、由空調氣孔排出的風聲,然而最讓林海洋感到不舒服的,是鑲嵌在左側牆壁的冰櫃所發出的馬達聲,低頻率的馬達聲如同僧人誦經的喃喃低鳴,特別容易引發林海洋胡思亂想。

他有些畏縮地打量著周圍環境,小房間的中間是一張長型的解剖桌,左邊是停屍用的冰櫃,右邊的牆壁則是靠著雜亂的櫃子和桌椅;乍看之下,這裡和高中的科學教室有些相似,可是它畢竟不是做科學實驗的地方,而是用來解剖屍體的隱密空間。

之所以會這麼隱密,完全是因為……他們所做的事情見不得光。

老松見林海洋在發呆,喊了他一聲:「喂,在看什麼?」

林海洋嚇了一跳,他轉頭看向旁邊的老松,老松是他認識三、四年的朋友,也是帶他進入這一行的前輩。老松的年紀不大,下巴卻總是蓄著一片剔不乾淨的鬍渣,所以外表看起來特別蒼老,因此認識他的人,就習慣用老松這個名字稱呼他。

「那些符咒用來幹嘛的?」林海洋指向櫃子上貼著的黃色符紙問道。櫃子上面至少貼了七、八張大大小小的符紙,有的用黑色毛筆寫成、有的是用紅色的硃砂所畫。

在這樣的環境裡面,看見這些東西,更加讓林海洋心生退意。

「沒什麼,另一個同事搞來的,他說這樣可以保平安。」老松聳了聳肩膀說道。

林海洋畏縮的問道:「該不會……真的有鬼嗎?」

「哈哈,你怕嗎?要是怕鬼的話,現在就回去吧。是你叫我報你一條財路,我才帶你進來工作的,沒想到你這麼膽小,這樣怎麼幹大事呀?」老松調侃的說道。

「你不怕鬼嗎?」林海洋反問老松。

老松拍了拍林海洋的背,好笑的說道:「你長這麼大塊頭,沒想到膽子這麼小。我做這一行超過三年了,到現在吃得好、穿得好,要是有鬼的話,早來找我報仇了。」

林海洋聞言,也壯起了膽子。他逞強的說道:「誰說我怕了,我只是隨口問問。」

「嗯,別怕,沒什麼事,就像是切豬肉一樣,待會兒他們會把貨帶下來,你就在旁邊實習,看個一兩次就會了,這很簡單的,錢又多,看你是塊材料才帶你進來,別給我丟臉呀。」老松提醒的說道。

林海洋點了點頭。

一會兒時間,他們便聽見開門的聲音。老松和林海洋同時抬頭,看向地下室的樓梯口。

只見兩個男人扛著一袋長型的東西,緩步地走下樓梯,然而那兩人也看見老松和林海洋,其中一個主動和老松打了招呼:「到啦?」

「早就到了。」老松笑咧咧的回話,接著便向那兩人說道:「這是新來的,他叫林海洋。以後大家多關照他一下,他是我朋友。」

「喔,你好,我叫阿義。」阿義就是和老松打招呼那人,他理著平頭,右手臂有一大片老虎形狀的刺青,看起來像是在道上混的兄弟。

另一人一直低著頭沒講話,皮膚白得像是許久沒晒過太陽,臉形削瘦得宛若吸毒犯,長得格外沒人緣。

阿義向林海洋說道:「他叫小杜。」

「喔,你們好。」林海洋點了點頭。

談話的過程中,阿義和小杜已經把袋子扛到了解剖桌上。

黑色的長型袋子,中間有一條銀白色的拉鍊,林海洋在電視上面看過這樣的東西,這是專門裝屍體用的屍袋。

屍袋一就位,幾個人便圍到長桌旁邊。老松從桌下拿出工具,一盤的手術刀,還有一把小型的電鋸。

小杜也走到櫃子前面去,從櫃子裡頭取出口罩、手套等物品,然後遞給大家。

林海洋學著他們,戴上口罩和手套,以及包頭髮用的浴帽,還有一件老舊、沾滿污漬的圍裙。

阿義待大家都準備好了,便把屍袋的拉鍊打開,吱地一聲,裡頭一具蒼白的男屍隨即露了出來。

男屍一絲不掛,裸著身子躺在屍袋裡,大家七手八腳的把屍體搬出來,平放在解剖桌上面。

林海洋望了一眼男屍,大概能看出男屍的年紀沒超過四十,是一個壯實的男人。林海洋沒敢多看,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接觸到屍體。

老松像是駕輕就熟,一點也沒有懼怕的樣子,直接打量著男屍,口氣輕鬆的詢問:「怎麼死的?看起來沒有傷口呀。」

「聽說是心臟病發,兩天前死的,今天法醫來驗過屍了。」阿義說完,接過老松手中的電鋸,他把電鋸打開,一陣噪音立刻在狹窄的空間內流竄。

阿義沒有再說廢話,拿著電鋸就往屍體的胸口切去,剎那間,屍體的左胸就被開了一個窟窿。屍體的血液早就僵止了,因此沒有鮮血四處飛濺,只有細小的肉末往旁噴了出來。

阿義把電鋸關掉,老松立刻拿起手術刀往左胸的窟窿捅去。

林海洋不敢看,他想要側過頭去,又怕被說他孬種,只好皺著眉頭呆立在一旁。

他想起了幾天前的事。

林海洋失業了大半年,身上的積蓄早就花乾了,因為學歷不高的原因,再加上他也沒有專業技術,所以找工作四處碰壁。

心情煩悶之下,他便把老松叫出來喝酒,問老松有沒有什麼工作可以介紹他去幫忙。

「搬磚頭也可以,只要能賺錢就好了。」林海洋那時酒喝多了,不由得就胡言亂語起來:「現在只要給我錢,就算叫我幫忙搶劫也沒關係。」

「搬磚頭能賺得了幾個錢?你搬一輩子也買不起一間房。」老松剝著花生米,打趣的說道:「要賺大錢不難,倒不用真的去搶劫,不過這事有些缺德,就怕你不敢做。」

「什麼事?」林海洋一聽見能賺錢,醉意馬上就退了一半。

「你怕不怕屍體?」老松問他。

林海洋想了一會兒,想起老松是在殯葬館工作的,當下便回答老松:「不怕,你們那裡缺人手嗎?」

「缺,不過……」老松神神祕祕的看了左右一眼,確定沒人偷聽之後才說:「我們幹的不是一般生意,違法的。」

「違法?」林海洋愣了一愣。

「違法才能賺大錢呀,你不是想賺錢嗎?」老松一邊說,一邊朝著林海洋擠眉弄眼:「做一筆就有一萬塊進帳,要是生意好的話,一個月賺七、八萬不成問題。」

「這麼好賺?有沒有風險呀?」林海洋雖然想賺錢,卻不想真的去殺人放火。

「沒風險,就是需要膽量。」老松說道。

「是什麼工作?」林海洋好奇的追問。

「解剖屍體。」老松小聲的說道:「把新鮮的屍體解剖了,將器官轉賣給有錢人。」

「啊?死人的器官能幹嘛?」林海洋聽不懂,露出狐疑的表情。他知道活人的器官可以高價賣出,用來做移植手術,卻從來沒有聽過死人的器官也能賣錢。

「你有沒有看過電影,那一部叫作《餃子》的,吃嬰兒屍體的那一部。」老松說著話,手仍然不停的剝著花生米,大腿也抖個不停。

「看過,就是女人吃嬰兒屍體,讓自己變年輕的那一部電影吧。」林海洋點著頭。

「這不是電影情節,現實社會也有人吃。很多有錢人都是變態,心理變態,因為錢多了,就特別怕死。那些變態的有錢人,相信吃人類的器官可以讓他們長命百壽。我們把屍體解剖,再將器官高價賣給他們,這生意特別好賺,我去年就賺了八十幾萬。」老松談起這事,得意的笑了起來。

「這不是違法的嗎?」林海洋傻呼呼的問道。而他在聽完老松的講法後,想起了紫河車一事,那便是常見的人肉藥材。

「當然違法呀,不過抓不到的,我做三年了,還沒有遇過警察來查緝。」老松說到這裡,他正色的看向林海洋,「我是看你可靠,才把這條財路報給你。之前我們有個同事,他賺夠了錢就移民出國了,所以才想把你帶進來,至於你要不要來,就看你自己決定吧。不過,就算你不想進來,也別去報警洩我的底呀。」

林海洋回想起這一段事,直覺自己那時候若不是酒喝多了,絕不可能答應老松來幹這種盜賣器官的勾當。

只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他已經是眼前這幾個人的同夥了,就算現在退出,他仍然是盜賣器官的共犯之一。

老松取出了屍體的心臟,那心臟呈現暗紅色,和拳頭差不多大小,上頭血淋淋的,還有一些乾涸的血塊沾在上面。

林海洋見狀,胃部忍不住抽搐,一股反胃的衝動讓他全身不舒服。

「真新鮮。」老松捧著那顆心臟,放進小杜遞過來的保鮮盒裡面。

小杜快速的把保鮮盒放進冰櫃,馬上又回來幫忙。老松沒有停下動作,他掏完了心臟,又伸手到屍體的體內去挖東西。

阿義也很忙碌,他拿著手術刀切開屍體的腰部,手腳俐落的取出腎臟。他拿著腎臟向林海洋喊道:「喂,把保鮮盒拿過來。」

「喔、喔……」林海洋這會兒才回神,他慌亂的找著保鮮盒,不小心還把一旁的雜物給打翻了。

老松見狀,笑了出來:「不要緊張,第一次都是這樣,久了就習慣了。小杜,你幫忙把保鮮盒拿給他吧。」

小杜點了點頭,表情陰沉地遞了兩個保鮮盒給林海洋。

林海洋尷尬的道謝:「謝謝。」他捧著保鮮盒,害怕地把阿義手中的腎臟裝進去,便急忙將保鮮盒拿去冰櫃收起來。

他的雙手在顫抖,明知道躺在解剖桌上的屍體早就死了,可心裡仍有陰影,覺得自己在幹殺人的買賣。

也許比起活人,他更害怕的是死人的報復吧。

阿義和老松忙著解剖屍體,而小杜和林海洋就像是助理,忙著把器官裝入盒子,再放進冰櫃裡面保存。

一會兒時間過後,一具屍體已經坑坑疤疤,佈滿大大小小的傷口。阿義的刀子一揮,竟然把屍體的陰莖切了下來。

林海洋看傻了眼,不解的問道:「這東西也有人吃嗎?」

「當然,貴得很。虎鞭、鹿鞭都有人吃了,何況是人的。」阿義笑著說道:「愈大的愈好賣,以我評估這一條……大概就七千元吧。」

林海洋點了點頭,這一回算是大開眼界了。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老松忽然說了一聲:「好了,把夜明珠挖出來吧。」

「夜明珠?」林海洋不知道他們在說的是哪個部位。

老松向林海洋說道:「學著點,這是最難的部份。」

他一邊說話,大家一邊往屍體的頭部移動。

阿義撐開了屍體的眼皮,小杜則是從櫃子裡面拿了兩個圓球出來,那兩個圓球的材質像是保麗龍,白色的,大小和眼珠子差不多。

老松喘了一口氣,拿出一個像挖杓的工具,就往屍體的眼球挖去。

「唔。」那一幕叫林海洋看了噁心,可老松叫他學著點,因此他也不敢撇開視線。

阿義在一旁提醒老松:「小心一點,別弄壞了。」

「知道,上次弄壞了一個,價碼立刻跌了一半,我也很心疼呀。」老松話剛說完,已經將屍體的左眼球掏了出來,幾條連結著視神經的血管和白筋也被一併扯了起來,畫面甚是殘忍駭人。

阿義的手腳挺俐落的,拿著剪刀就把血管和白筋切斷,然後塞回屍體的眼眶裡面,可是屍體的眼皮因為失去眼球的支撐,仍是往內凹陷了大部分。小杜隨即把一顆保麗龍球交給阿義,阿義迅速的將保麗龍球填進屍體眼眶,再用手指調整了一下,屍體的五官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他們用同樣的手法,也取了另一顆眼球出來,然後小心翼翼的放在專用的小型保鮮盒中,接著才放入冰櫃內。

老松向林海洋解釋:「眼球是最貴的,其次是心臟,光是靠這兩樣東西,就可以賣上三萬塊錢了。」

「那……肚子不用剖開嗎?肝臟和腸子不能賣錢嗎?」林海洋傻氣的問道。

「肚子不開,腸子裡面都是屎尿,多臭呀。而且肚子一剖開,腸子就會掉得到處都是,很難收拾的。」老松搖了搖頭,像是想起了不愉快的記憶:「之前有一次,阿義取腎臟的時候,把刀口開得太大,腹腔裡面的腸子全部跑了出來,搞得我們收拾到兩三點還沒處理完。」

「你以後執刀,也得小心,別讓腸子流出來了。」阿義提醒的說道。

「好。」林海洋愣愣地點頭。

阿義笑了一笑,轉頭向小杜說:「去把衣服拿過來吧,該收拾善後了。」

「衣服?」林海洋再次感到不解。

小杜沒理會林海洋,脫了手套和口罩,逕自的往樓上走去。

待小杜離開了地下室,老松對林海洋說道:「沒理他,他就是那個個性,死氣沉沉的不愛說話。你看櫃子上那些符令,就是小杜搞來的,說實話,要是真的那麼怕鬼,幹嘛來幹這一行呀?哎,那小子就是讓人看了不舒服。」

「呵呵。」阿義笑出聲音,似乎很認同老松的看法。

林海洋只是一個勁的點頭,無法發表言論。半晌,林海洋才好奇問道:「對了,我之前看了一則新聞,有女人吃紫河車,就是……吃嬰兒的胎衣,可是醫生說吃那種東西容易得病,我們把這些死人的器官賣出去,有錢人吃了不會有問題嗎?」

「哎,新聞也說不能吃肥豬肉、不能吃雞肝、不能吃魚皮……哎,你看有人真的吃出病嗎?何況,我們做事憑良心,只賣新鮮的器官給有錢人,肯定不會吃出毛病的。」老松賊賊地笑著,打趣的說道:「就算吃出病,也是他們自己願意的,我們又沒有逼他們吃。」

「對,而且他們買這些貨,本身就是犯法,就算有問題,也不敢報警抓我們。」阿義豪爽的笑著,向林海洋說道:「這個屍體不能超過一星期,死了超過一星期的,我們就不賣了,主要就是標榜新鮮。」

「喔。」林海洋仍是覺得彆扭,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有人會變態的想要吃屍體器官。

聊天過程中,小杜已經從樓上回到地下室,他帶著一套西裝回來,遞給了阿義和老松。

老松向林海洋喚道:「過來幫忙,替死者穿好衣服。」

「好。」林海洋幫著抬起屍體的腳,讓老松把褲管套進去。他不解的問道:「屍體上的傷口,不用縫起來嗎?」

老松看了林海洋一眼,說道:「幫屍體把衣服穿上,傷口就看不見了,幹嘛還花功夫去縫,只有臉的部份比較麻煩,遮不住,所以偷了眼珠子之後,我們還得塞個保麗龍球到眼皮底下,免得被家屬發現屍體的眼珠子不見。」

「家屬?還有家屬會看?」林海洋心裡一驚,就怕偷器官的事情會東窗事發。

「家屬就看一眼屍體而已,不會把衣服打開看,你別那麼怕事,搞得我都跟著緊張了。」老松啐了林海洋一聲。

林海洋被罵之後,愧疚地閉上嘴巴,不敢再多說話。

阿義打圓場的說道:「放心吧,這屍體後天就火化了,到時候什麼證據也沒了。」

「嗯。」林海洋點了點頭,只希望屍體能盡快火化。

處理好了屍體,他們一行人把屍體搬上一樓的冰櫃去放,地下室的一切就像是沒發生過。

隨後,阿義便到辦公室去拿錢,發給了老松和小杜各一萬元,林海洋這時才知道,原來阿義是這家殯葬館的老板。

阿義拿了八千元給林海洋,他向林海洋表示:「你今天第一次來,沒幫上什麼忙,就先給你八千元,下一次來的時候,再給你一萬塊,行嗎?」

「好。」林海洋接下了鈔票,那一瞬間,錢消除了他心裡的罪惡感,也讓他感到飄飄然。

他只來工作兩個小時,沒花上什麼力量,只是遞遞保鮮盒就能賺八千元……這滋味讓他有些著迷了。

做完了工作,已經是晚上十點鐘。

阿義拉下殯葬館的鐵門,和幾人一起下班,他說道:「走吧,咱們去洗三溫暖,待會兒老地方見。老松,林海洋不認識路,你帶他一起來。」

「好,知道了,待會兒見。」老松說完,向阿義揮了揮手。

阿義的車子停在反方向,他直接就往車子的方向走去,留下老松、小杜和林海洋。

林海洋他們的機車停在同一個騎樓底下,因此三人便一塊往騎樓走去。老松和林海洋走在前面,小杜落單的走在後頭。

走了幾步路,林海洋總覺得有一道視線一直盯著他,他下意識的回過頭去,不巧發現小杜正在看著他。小杜的眼神陰沉沉的,雙眼發直地看著林海洋。

林海洋不由得感到毛骨悚然,不懂小杜為什麼會用這種眼神看他。他想要發問,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只能急忙轉回頭,避開小杜的視線。

他們各自騎著一台機車,便往三溫暖的方向騎去。停紅綠燈的時候,老松跟林海洋說,雖然他們不忌諱做這種處理屍體的工作,可是帶著一身屍味回家,仍是會感到彆扭,所以阿義總會在工作過後,招待大家去三溫暖洗澡,讓他們可以乾淨舒服的回家。

林海洋點著頭,心裡對這份工作的芥蒂逐漸消除,不像是一開始那麼排斥了,現在讓他在意的不是工作內容,而是小杜這一個人。

林海洋有一個直覺,認為小杜也許知道什麼祕密,只是不方便說出口,因此才會用那種眼神望著他。

很快的,他們便來到了三溫暖。

這是一家日式的老舊澡堂,和林海洋心裡所幻想的不一樣,他還以為阿義會帶他們去那種有情色服務的地方,所以他不禁顯得有些失望。

他們進了澡堂,付了錢之後,幾人便把衣服扔進投幣式的洗衣機裡面,老松說,這樣子待會洗完澡,衣服也差不多乾淨了。

林海洋這會兒才明白,難怪阿義會選擇來這一處澡堂,原來是為了順便洗衣服。

他們脫光了衣服,沖完肥皂沫之後就往澡池裡面泡,四人都顯得有些睏倦,也許是全身泡在熱水裡面的關係,疲勞就更容易釋放,所以四人都露出了倦容。

林海洋因為先前的情緒太過緊張,現在一放鬆,眼皮就往下墜了,他靠在牆邊,閉著眼睛小憩,耳邊沒有談話的聲音,這個時間在澡堂內的客人也少,偌大的空間裡面就只有他們四個人。

耳邊是滴答的水聲,充滿氤氳的空氣顯得潮濕溫暖,林海洋閉上眼睛,不由得就打起盹了。

半晌時間,他才被忽然傳來的開門聲驚醒。林海洋身子一顫,恍惚地睜開眼睛,原來是澡堂老板進來放東西。

老板看了他們一眼,便又關上門出去了。

林海洋吐了一口氣,本想再閉目養神一會兒,卻看見身下的水光倒影中有一張蒼白的人臉。

而那張臉似曾相識,他一下子就記起來了,是今晚的那一具男屍!

「啊!」林海洋叫了一聲,把另外三人都嚇了一跳。

老松馬上問道:「怎麼了?」

林海洋正想答話,可水波倒影上的人臉卻被漣漪打散了,林海洋再一看,那張臉不過是他自己的臉。

「沒、沒有,我看錯了。」林海洋尷尬的說道。

老松聞言,潑了林海洋一把水,「被你嚇壞了,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哈哈,他八成是睡迷糊了,剛才看他好像睡著了。」阿義一邊說,雙手一邊在澡池裡面划著水。

「嗯,我睡迷糊了。」林海洋撇著嘴角笑了一笑,他也希望自己是睡迷糊了。

林海洋心裡犯著嘀咕,究竟是因為心理因素影響,把自己的臉看成了男屍的臉,還是自己真的被冤魂纏上了?他往自己的臉上潑著水,想叫自己清醒一點,可他已經沒有勇氣再仔細去確認,剛才看見的臉到底是誰的臉。 

注:紫河車:中國的食人文化流傳已久,以紫河車為例,又稱胞衣、人胞,為人類母體所產下的胎盤,在經過乾燥處理之後,被列為養顏回春的中藥盛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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