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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小美系列阿蓮篇】怪物》 笭菁◎著

初版日期:2010/8/15 | 封面繪者:ZHIUY之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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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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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版為(怪物 阿蓮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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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介

請你告訴我,什麼是「好老師」!

誰才是「怪物」?
是老師、學生家長,還是學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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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受害學生,不是什麼品性差劣、會遲到早退、小混混般的學生,他們根本是全校最聰明的一群,俊男美女等級的風雲人物;
他們為什麼會變成老師的眼中釘?

錄影帶指證歷歷,女老師對他們施暴;而慘遭媒體追殺的女老師,因為這件事情,「變質了」。
她變成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不再是溫柔婉約的老師!

現任的萬應宮主、優秀血統的除魔師,令葑蓮〈阿蓮〉;
這次要收服的不是普通的厲鬼;而是夾帶強大怨氣、恨意無限的惡靈。 

「絕對不低頭,絕對不跟錢、學生及怪獸家長妥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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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葑蓮〈阿蓮〉

萬應宮現任宮主,法力高強,想雲遊四海,找接班人中。

作者簡介

笭菁
我想我是陳小美的媽媽,這孩子比我有名氣得多了。
我想我可能也是阿呆的媽媽,他的聲勢持續看漲。
在明日生了好幾個孩子,從小美到阿呆,還有無間系列的《異遊鬼簿》,是的,我連國外都不想放過,大家一起陪著安繼續旅遊吧!
不喜歡恐怖也不塑造恐怖、我創造的是一種詭魅的空間與世界。
歡迎你的光臨~
笭菁部落格:http://linea.pixnet.net/blog (隨時都有新進度喔!)

試閱

楔子

車子在鄉間小路上迂迴蜿蜒,開車的一對中年夫妻神情緊繃,不時的往後頭偷瞄。

坐在後座的女子戴著深黑的墨鏡,他們瞧不清她的雙眼。

「有事?」她開口。是看夠了沒?

「啊?沒事沒事!」明明正從後照鏡偷看的太太竟用力搖頭,很緊張的正襟危坐。

「是看我太年輕,懷疑起我的能力嗎?」

「不不!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妳是大師嘛!」太太嘴巴這麼說,但心裡話似乎被說中了。

好不容易盼到的土地得手,結果地上還有棟老舊建築物待拆,一旦施工卻意外頻仍,鬧鬼的消息接著甚囂塵上,到最後完全沒有人敢接下拆除工程,連地上物的建築工程也受阻,人人都說,鬧鬼的事沒處理好,誰也不敢碰這塊地。

他們夫妻倆氣急敗壞的找了個晚上去見證,總認為一定是小妹搞的鬼。小妹奢望這塊地很久了,爸偏給了她,定是她嫉妒,找人裝神弄鬼!

當晚十點住進去那隨時會塌的危樓,不到十二點,他們夫妻倆就連滾帶爬的衝出那獨棟的三層洋房,嚇得屁滾尿流,還因此躺在床上整整月餘。

鬼啊!那裡頭豈止鬧鬼,還是個窮兇惡極的厲鬼吶!

不信邪的他們請來了各方高手,什麼天師、菩薩座下的,結果全是個屁!個個都被嚇得臉色鐵青、口吐白沫,要不然就是踏進屋子不消一刻鐘便狂奔而出,邊跑邊說錢會退給他們,一秒鐘都不敢停留。

最後,有人介紹一位相當厲害的袪魔師,聽說只要他出馬,還沒失敗過。

她皺著眉輕嘆口氣,光看那價碼也知道「很厲害」,比她之前請的十餘個「高人」的總數還要多出三倍價啊!

可是那惡鬼不搞定不行吶,難道為一隻鬼放棄整座山腰?因此再多錢也得花,他們高價聘請大師,還得排隊,今天終於在火車站等到大師駕臨,結果卻是個女、學、生……。

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像是個大學生吧?長得是很清秀,披散著一頭烏黑長髮,見了面連招呼都不打,戴著一副黝黑的墨鏡,冷若冰霜。

廢話倒也不多說,沒花時間吹噓自己的本事,一開口就要去鬧鬼的地方。

「東西備齊了嗎?」女孩再度開口。

「齊了齊了!您交代的我都買好的,蠟燭、冥紙……」開車的老公開始覆誦大師前夜交代的物品。

「你不必背給我聽,那是我叫你買的東西。」女孩不耐煩的說了聲,閉目養神。

這口吻讓夫妻不悅,卻被女孩散發的特殊氣質所震懾,雖說看起來很年輕,但是她卻有不怒而威的威嚴感。

當車子繞過兩個彎時,女孩忽地睜眼,她微蹙眉往窗外望去。好重的陰氣,這麼遠的地方就感應到了。

一棟白色的洋房終於顯現在眼前,在久遠以前它可能是雪白且浪漫的建築,完全仿效歐洲城堡,獨棟三層樓,前頭還有庭院,庭院草坪上擱著的桌子已經殘破,連白漆的雕花椅子都已斑駁。

整棟屋子的外牆也剝落成一片片灰白斑點,庭院上雜草叢生,石板子路破裂髒亂,已不復往日光景。

女孩削瘦的身子高身兆勻稱,穿著簡單的針織上衣與牛仔褲,未曾摘下墨鏡的她打量了這棟洋房一會兒後,面無表情的回首看向身後瑟縮發抖的楊氏夫妻。

「好了,你們就在外面等吧。」她指向遠方,「車子離屋子遠一點。」

「……大、大師,這厲鬼能收嗎?」楊太太緊張不已。

「不相信我的本事,就別請我來。」她斜睨了楊太太一眼。

「不不不,我太太她開玩笑、開玩笑的……。」楊先生忙打圓場,「實在以前請了太多……」

「別把我跟那些不中用的傢伙相提並論。」她揮揮手,「快走開,別礙事。」

「是!是!」夫妻倆忙點頭,坐入車內,他們巴不得離得愈遠愈好呢!

女孩回身,毫不猶豫走進了庭院裡,強大的陰氣襲身,她只消一擺手就將阻礙撥開,直搗黃龍。

走進屋裡,因為屋子臨近山壁密林,陽光根本透不進來,加上藤蔓已經長滿了所有窗子,再強的陽光也只能透過葉縫鑽入,勉強在廢屋裡擠出一絲光芒。

屋子裡是木板地,已經因年代久遠而發霉變形,女孩將墨鏡向上推成了髮箍,忘著屋子裡的殘留傢俱,頗令她意外。

沙發、桌子及壁櫃都還立著,怎麼會沒有人將這些傢俱撤走,反而讓它們在這兒跟屋子一塊兒腐朽呢?

才在狐疑,一個身形模糊的女人忽地闖進她的眼尾餘光,驀然張牙舞爪朝她衝至。

女孩纖臂一揮,右手曾幾何時擎了把短刀;刀刃上鏤刻著經文,鏤刻處甚至以紅色填滿,是一把相當特別的刀子。

而短刀在女鬼撲上的瞬間揮過,準確的割開女鬼的咽喉,它瞪大黃濁的眼珠子,倒抽一口氣,撫著頸子。靈體自切開的口子散佚,包括它身為鬼的靈力也一併消散。

「待在這裡別動,等一下再來收拾妳。」女孩狠狠踹了女鬼一腳,將她壓制在地。

這只是小嘍囉,大尾的……女孩抬首,二樓竟傳來曼妙的鋼琴聲。

二樓嗎?她凝視著腐朽的階梯,只怕一踩空就先給摔慘在這兒,不過她倒是不介意,扶著搖搖欲墜的木雕把手,看準階梯上最穩當的角落,以最輕盈的姿勢,三步併作兩步往二樓跳去。

靠近二樓地板前有三階腐朽階梯,她一個跳躍,輕而易舉的上了二樓。

陰風颯颯,眼前窗邊就擱了架鋼琴,有個人影正在彈奏:Richard Marx──Right here waiting。琴聲流暢、極富情感,一如這首曲子想帶給人的感覺,擁有濃重的愛戀。

「塵歸塵、土歸土,要彈琴下輩子再說。」女孩毫不畏懼著朝著鋼琴走去,「不過你傷了不少人,要有下輩子得排上比較長的時間。」

琴音緩了下來。女孩走到了鋼琴邊,那是一名男性鬼魂,它有著完整的人形樣貌,溫文儒雅的書卷氣、好看極了的五官;它抬起頭,充滿哀淒的雙眼望向全身充滿高強靈力的女孩。

『我沒有傷人,只是嚇嚇他們……。』

他們,四目相交。

「那也不關我的事。」女孩說著,舉起刀子。

『妳,是來殺我的嗎?』

「是。」 

第一章       血之咒

上課鐘噹噹響起,學子們陸陸續續的自操場、福利社往教室走去,又是一天的開始。第一堂原本該是精神抖擻的課,現下氣氛卻變得怪異。

二年愛班的氣氛最為詭異,每個人都正襟危坐,想看看等一會兒走進來的老師是誰。

門外,大家引頸企盼的老師終於走進教室,男老師神情嚴肅,年約四十五歲,拿著數學課本便站上講台。

「果然換人了……嘻!」台下開始出現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那種抗壓性這麼差的女人,憑什麼當老師!」

「安靜!」男老師將課本重重的摔上講桌,環顧了台下一張張十四歲的臉孔。

僅僅只是國中學生,有著看似無邪的少年面孔,卻懷著宛如蛇蠍的心腸。

「你們的班導任老師暫時因故休息,這段時間由我來代課。」李易霖扳著臉孔,他才剛到這個學校沒兩個月,就接了這麼個燙手山芋。「很多事情我們心照不宣,我也知道前一個班導是發生什麼事,你們別想用一樣的方式來讓我退縮。」

台下幾個男女學生挑高了眉,露出嗤之以鼻的笑容。

他們的桌上都擺著手機,快速鍵都是錄影,隨時隨地可以錄下老師的一言一行,放上Youtube公告週知,或是給家長看。

這是個學生為尊的時代,哪個老師敢造次……下場就會跟他們的前任導師一樣,成為「最佳典範」。

「把桌上的手機收起來。」李易霖開始走下每一桌巡邏,「上我的課時不許將手機拿出來。」

「老師!」滿臉雀斑的女孩高舉了手,「你在害怕什麼嗎,為什麼不讓我們拿手機出來?」

李易霖轉向說話的女學生,路心雩,班上的優等生……不,該說是校內的資優生,外貌並不起眼,但是那雙慧黠的雙眼道盡了聰穎與深不可測的性格。她父母是家長會長,舅舅還是民意代表,是個背景很硬的女生。

她也是這次事件的主使者。

「因為會影響上課品質,有人會留意簡訊、打簡訊甚至玩遊戲。」李易霖說得相當平和,「請收下去。」

路心雩一雙眼定定的望著他,絲毫不畏懼的直視了他數秒,兩人像是在以眼神示威似的,過了幾秒,她才把手機給收進去。

附近幾個學生見到她收下手機,不約而同互瞪了一眼,才不甘願的把手機給收了起來。

「任老師之前上到哪兒?」李易霖走回講台,翻開數學課本。

「老師沒跟導師交接嗎?」開口說話的是另一個戴著無邊眼鏡的男孩,王淳正,他與路心雩並列資優生一二名,完全就是天才的模樣。

「任老師身體不適,所以我並沒有跟她交接。」李易霖話說得無起伏,心裡其實澎湃洶湧。

是這群學生把任老師搞到精神狀況不佳,她才無法順利交接。

「連話都不能說了啊!」留有一頭長捲髮,生得標緻的蕭亞筑托著腮輕笑,「真差勁!」

「都幾歲的人了,發生一點小事就成了縮頭烏龜!」坐在最後面的高睿隆放肆地將四腳椅當搖椅晃著,雙腳還擱上桌子,「這種人沒資格當老師!」

「還是學生的你們,沒資格論斷這些!」李易霖不耐煩地打斷這些學生膽大的話語,「上到哪裡?」

長相清秀斯文的尤宗城瞥了路心雩一眼,得到頷首後,向老師報告了頁數;雖然這一幕幕李易霖都看在眼裡,但上課為重,便開始盡自己的職責。

這間國中,前不久各大媒體爭相報導的頭條新聞,是因為發生了「問題老師事件」。

有導師私下叫學生到化學教室去,除了摑掌之外,還言語恐嚇要拿硫酸對付他,最後甚至擊破三角錐瓶想要毀掉學生的容貌。

這些影片被放上知名的網路播放系統,而且還不只一則,有一群學生常被老師找麻煩,他們心生畏懼不敢告發,但是偷偷錄下影片;最嚴重的一次是導師單獨叫男學生密談,最後男學生卻奪門而出,他體育褲被脫到腳踝,在走廊上喊著「救命」。

這件事爆發以後,受害學生們把遭虐的影片全部拿了出來,甚至在交給警方的同時也放上網路;而被脫掉褲子的男學生指證歷歷,說他們導師強迫他發生性關係,甚至會私下傳猥褻的字條給他,還塞給他關於師生戀的色情影片光碟。

這則新聞甚囂塵上,由於被指控的女老師名喚任奕佳,年方二十七歲,長得清秀怡人,而且也已經有了論及婚嫁的男友,在老師間的風評甚佳,就是個溫柔婉約的女孩子,沒有人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

事實上,就算事情演變到被學校開除,也沒有人認為那是她做的事。

因為所謂的受害學生,不但不是什麼品性差劣、遲到早退、或是小混混的學生,他們根本是全校最聰明的智囊團,就算成績不是頂好,也都是俊男美女的風雲人物。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導師的眼中釘?

但是影片會說話,部份學生們也佐證導師對這幾個受害學生態度惡劣;民代與立法委員開始出面,認為這些受害學生的身心靈已受創,怎麼能讓那種女人教育英才?

事情愈演愈烈,最後連教育部長都出面了。任奕佳飽受身心煎熬與社會輿論的譴責,私底下她歇斯底里的對天發誓:這一切都是陷阱,她是被害的!

新聞熱度未減時,任奕佳就已經精神崩潰,必須施打鎮定劑才能安靜下來,李易霖曾去醫院探望過她,見著的是一個堪稱瘋癲的女人,而不再是什麼溫柔婉約的女老師。

事發後,這群學生在外面裝成受害者的模樣,在校內倒是毫不掩飾,巧妙的用言語挑釁師長,讓大家都知道事情就是他們做的,對任老師也未曾施以任何同情。望著任奕佳在攝影機前情緒崩潰的大哭,尤宗城反而冷靜的回應:「如果一個老師的抗壓力如此之低,那她要如何教育學生呢?」

路心雩更是言之鑿鑿地說,「如果老師這樣就崩潰,那被傷害的學生們豈不是應該要去自殺?」

只是幾句話,又扭轉了情勢,該給任奕佳的同情,一絲都沒有留下,撻伐與譴責排山倒海而至,加上媒體與學生們沆瀣一氣,終於將任奕佳逼瘋了。

從事發到她崩潰,不過兩星期的時間,這群十四歲的學生夥同家長,操弄輿論與社會觀感,輕而易舉就摧毀了一個人二十八年來的努力。

而這樣的班級誰敢接?

校長語重心長地叫他這個剛轉到學校的新人進辦公室,說他是新人,最適合當導師熟悉一下校內環境,三言兩語就把燙手山芋扔給他了。

他能怎麼辦?硬著頭皮還是得接啊,但是他絕對不會敗在這幾個國中生手下!

他不懂現在的社會為什麼會變成如此,老師成了學生的奴隸,還得隨時隨地受到威脅恫嚇!?家長們也把孩子的行為不軌都怪到學校及老師頭上,卻從未檢討自己到底為孩子做過些什麼?教了些什麼?

只要有手機,誰都能隨時用錄影來威脅老師,又有便利的網路平台,瞬間就能讓全世界都看得見。

為此,哪個老師不是戰戰兢兢?誰都怕不小心講錯一句話,就被家長指著鼻子說傷害了孩子的自尊。體罰雖完全禁止,但卻有老師放學後被學生打得鼻青臉腫,老師該向誰申訴?

李易霖緊握著粉筆。他絕對不低頭,絕對不跟錢、學生及怪獸家長妥協!

他是一名老師,要充份盡到老師的職責! 

終於捱到了黃昏,學生們趕著放學後去補習班,教室內依然坐著幾個比他人都悠哉的學生,坐在椅子、或坐在桌上,喝著販賣機的鋁箔包飲料。

「你們覺得怎麼樣?」蕭亞筑正對著立在桌上的鏡子畫眼線,等一下她要去約會呢!

「才第一天上課,感覺不出來吧?」抽時間先寫作業的尤宗城懶散地回著,他不想成績永遠在王淳正之後。

「我倒覺得他遲早會是個麻煩。」身高過人的高睿隆依然雙腳跨在桌子上,「他看我們的眼神跟其他老師不一樣,一點畏懼的氣氛都沒有。」

「我同意阿隆的說法。」王淳正回首看向坐在後頭的高睿隆,「不但不怕我們,感覺還想反抗。」

「怕什麼?」蕭亞筑睜圓一雙明眸美目,手裡拿著睫毛膏。「不聽話的話,把他跟任奕佳送作堆不就好了!」

坐在前頭的路心雩一直沒說話,只是微微一笑,從容收拾著桌上的課本。

「事情才剛落幕,別玩太大,況且新導師也還沒有礙手礙腳。」她看向坐在隔壁的王淳正,「我們也得安份一陣子。」

王淳正微微一笑,也點了點頭。

兩個頭兒點了頭,幾個學生也就摸摸鼻子不再吭氣,雖然他們超想整這個新老師,但是得少安勿躁。

「不過任奕佳好虛喔,三兩下就解決了。」畫好睫毛膏的蕭亞筑眨了眨眼,她變得更加迷人,「我以為會有更激烈的辯駁呢!」

「唉,我也以為!當初她不是撂狠話說一定不服輸嗎?結果咧,這種老師當對手,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尤宗城也露出一臉惋惜的模樣。

「當練習吧!反正是第一個!」人高馬大的高睿隆拎著書包走了過來,「走了,吃冰去。」

他一吆喝,大家便加緊速度,先去吃冰再去補習班,時間倒是剛好。

做為對手的話,的確蠻沒勁的!

路心雩望著講台露出輕蔑的笑容,真沒想到現在還有這麼不識時務的老師,搞不清楚老師在現今社會的地位是什麼。真以為「尊師重道」這四個字還存留著嗎?以為當個老師、導師就能夠管起他們來了?她只要回家跟爸媽哭訴說老師說了什麼傷人的話,就可以讓老師以傷害學生自尊為由上新聞。

只要說老師好凶、說今天被打得好痛,滴幾滴淚,一、兩餐不吃,家長們並不會去瞭解原由,就會瘋也似地衝到學校,指責老師傷害心靈,媒體也會把輕輕的一兩下體罰,渲染擴大成重擊,看那老師怎麼生存?

再者,遇到忍耐性強的老師,只要暗地裡再激怒她,逼她動手,不當體罰就能多添一條。

「怎麼這麼開心?」王淳正也站了起來,注意到路心雩鑲著笑容。

「我在想你真厲害,哪招不用,用戀童癖這一招!」她好整以暇地將椅子靠上,「你脫下褲子時,任奕佳的表情一定很難看。」

「她根本呆掉,還問我在做什麼,我下一刻就衝出去了。」王淳正大手一張,將路心雩摟了過來,「我覺得我演得很逼真耶,超像受到驚嚇的脆弱男學生。」

「像像!」路心雩回眸對著身後的美人說,「亞筑,萬一李易霖造次的話,就得靠妳出馬囉?」

「噢,沒問題!」蕭亞筑眨著燦爛星眸,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

派男老師來接任導師,萬一發生了什麼事的話,比女老師好解決呢!隨便一個性騷擾、強暴未遂,就可以讓他回家吃自己了。

反正,社會觀感總是站在學生這一邊的。

一群五個人說說笑笑,絲毫不認為自己曾犯下任何錯誤,因為這是個競爭的社會,人人都在為生存而戰;他們在求學路上為了獲得更好的成績,以及未來有更好的出路而奮鬥,一不小心照樣摔得粉身碎骨,改變燦爛未來。

而已經進入社會的老師們呢?沒多少人生歷練就想領導他們,抗壓力差劣到連提都懶得提,每一次只是幾句言語挑釁、無中生有,菜鳥老師就可以緊張到慌亂不已,雖說看得有趣,但也有點無力。

小小的社會壓力都沒辦法處理、學生的惡整也無法應付,這種人能給予什麼人生指導啊?!

「去吃銼冰還是冰淇淋啊?」

「我想吃銼冰啦!去吃那家不限料的!」

「好!」 

憑……憑什麼!

一抹紅色的身影自走廊另一頭緩緩走出,他們憑什麼露出這麼燦爛的笑容、憑什麼展現悠閒自在的神色!

他們害得她這麼慘!害得她──女人手裡緊握著長柄水果刀,臉部扭曲,極度忿恨的瞪著眼前歡樂的學生們。

從頭到尾都是陷阱,這群十幾歲的孩子,就這樣毀掉她辛苦經營的人生,讓她淪落到被人指點、被社會鄙棄的地步──就因為他們覺得有趣!

「……任、任老師?」隔壁班一個學生錯愕的看著刺眼的鮮紅服裝,還有披頭散髮的模樣,嚇了一跳。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很可怕吧?

原本總是紮著頭髮的任老師忽然頂著一頭亂髮出現,穿著紅色的衣服,腳上也踩著紅色高跟鞋,而且她手裡……拿著一把水果刀?!

「哇呀──」學生忍不住驚叫出聲,引起走廊上所有人的注意。

王淳正率先回首,只見一個穿著紅衣、亂髮覆面的女人,正發出低沉怒吼。

「不會吧?」蕭亞筑嚇得往後踉蹌,「老師?」

「你們……這些惡魔!」任奕佳舉起刀子,引起此起彼落的尖叫,「我要替天行道!讓天父淨化你們!」

五個學生們紛紛往後退步,路心雩蹙起眉露出悲憐的臉色。

「有沒有搞錯?不如意就要找人開刀?」她重重嘆了口氣,「以為只要殺光了我們就沒事了嗎?」

「我看就是如此。」王淳正冷哼了一聲,「這讓我更加覺得當初整垮她是正確的選擇。」

「避免她繼續誤人子弟?」高睿隆回首,扔出一抹笑。

「哈哈哈!」路心雩大方的笑了起來,也發出銀鈴般的串笑聲,唯有蕭亞筑跟尤宗城實在笑不太出來,他們難道看不出來……老師瘋了嗎?

「閉嘴!閉嘴──不准笑我!」任奕佳忽然邁開步伐,直直朝他們衝了過來!

王淳正瞬間回身,將蕭亞筑及尤宗城往樓上推去,「把手機拿出來,準備錄影!」

他們錯愕地被推往樓上,卻又瞬間領會王淳正的意思!他們三步併作兩步衝到樓上隱匿起來,而剩下的三個人則假裝驚慌地往樓下逃竄!

這是多完美的劇碼。之前飽受導師凌虐的學生們,再次受到老師持刀攻擊;這下子看要任奕佳要怎麼翻身!

任奕佳衝到樓梯口時,只看到下樓的身影,路心雩還特意停頓幾秒,對她露出嘲諷的笑意,使得她瘋也似地發出一連串的尖叫聲,這時往回奔跑的路心雩卻愣了愣。

奇怪……那是任奕佳的聲音嗎?為什麼她好像聽見了重疊的兩個聲音?

「我要殺了你們!殺了你們!」任奕佳邊喊邊追,樓上的人馬則拿著手機,準確的錄下她的每一句話跟動作。

等三人看似狼狽地跑到一樓,往外頭奔去時,學校已經一片騷動,學生們的尖叫聲不絕於耳,其他老師跟教官也紛紛奔至!當他們看見一個瘋瘋癲癲的紅衣女人不停揮舞著刀子衝出來時,不免也嚇了一跳。

仔細一瞧,竟然是任老師?更叫他們不可思議。

「任老師!?妳怎麼……妳在幹什麼!」一位曾老師高聲勸阻。

「閉嘴!你們巴不得我走!你們沒有一個人為我說話!」看見同事們,任奕佳眼神卻愈加凶狠,雙眼充滿血絲,刀尖對著他們,「學校也不調查清楚,全部都只聽他們的片面之詞!」

刀子指向三名畏縮在一起的學生們,他們盡力地讓身體呈現發抖狀,但雙眼卻凌厲的看著任奕佳,雙眼邪笑著……。

就是那個眼神!那種輕蔑又瞧不起她的眼神,不管路心雩還是高睿隆,每一個人都一樣,他們眼裡根本沒她這個導師,總是用對螻蟻的態度在打量她!

她巴不得挖掉他們的眼珠,挖出來後,看他們還笑得出來嗎?

「哇啊啊啊──」刀子高高舉起,任奕佳忽然衝向抱在一起的學生。

教官首先衝出,卻在擒抱前就被水果刀劃傷手臂,這嚇得老師們都不敢妄動,人高馬大的高睿隆一個箭步上前,準確抵住任奕佳由上刺下的刀勢,扣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啊啊──啊啊啊──」任奕佳只顧著如野獸般狂吼著,她的刀刺不下去,卻也抽不回來,兩隻手都被緊扣!

「拜託,像個大人好嗎?」高睿隆不耐煩的扯扯嘴角,「這麼一點小事就拿著刀子在這麼晃,妳的格調也太低了吧?」

他的音量很適中,剛好只有讓任奕佳聽得見而已。

任奕佳倏地瞪大雙眼,原本佈滿血絲的眼白在一瞬間染紅,像出血一般,眼白全染成了鮮紅色!

這讓高睿隆大吃一驚,他用力把她甩到地上,大大的踉蹌數步。

「怎麼?」王淳正上前抵住他,因為阿隆的臉色突然發白。

「老師……她的眼睛不對勁!」高睿隆全身忽然發冷,「她的眼白變成紅色……是真正的鮮紅色,不是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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